第25章 疯子
“连根绳子都挣不断，还想和五阿哥掰手腕？”
众人大声哂笑。
“你还真是可爱啊！拿你做材料，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了！”五阿哥转过身去，打算走掉，结束这场闹剧。
眼看五阿哥要离开了，木土歉儿松了一口气。
他望向石月之灵，“杀死五阿哥哪有那么容易？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改天吧！”
石月很平静——他的黄瞳没有一丝波纹，是那样的平静，好像说明了一切。
“你最好不要和本阁四目相对，那样只会让你失去你自己……”
果然，木土歉儿的大脑逐渐变得空白。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
我叫什么来着……”
他努力地回忆着，努力地不让另一个自己占据他的思想。
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慢慢下沉，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个想法却越来越清晰——
我要杀死五阿哥！
“想走？没门！”
木土歉儿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样？听起来怎么像石月的声音呢？
“你是鬼上身了吗？叫得这么难听！”五阿哥下令，“来人哪！打他一顿，看他还疯不疯！”
五个恶人围过来要对木土歉儿施暴。
关键时刻，原本怎么也挣不脱的绳子，竟松松垮垮地滑到了地上。
木土歉儿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相当柔软。
“我变得比蛇还软！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中了寒毒吗？
还是说，我要变成蛇了？”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卖完蛇，刚出门就被人打晕了，钱也被抢走了！
我连歉儿的人影都没看到！”
老三冤枉地辩解着。
木土一水对他厉声呵斥：“买主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清楚啊！他们不说话，不露脸，我去哪里知道？”
“要是歉儿出了什么意外，我第一个要了你的命！”
老三脸都吓白了，他还没见到过这么吓人的木土一水。
刚好四哥从峭壁酒馆打探消息回来。
“大事不妙！
歉儿去要雪蛇盒子，却被买家给绑走了！
酒馆的老板什么都招了，但那群黑衣人是第一次来酒馆，老板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
木土一水只感觉一阵急火攻心，歉儿果然出事了！
老五安慰道：“一水，老三是犯了错。
可歉儿也长大了，翅膀也硬了，他总得独自到外面闯荡，不可能一辈子活在我们的庇护之下啊！
在赵国国都，他也被人劫走了，最后不还是靠着自己逃离了虎口吗？
你要相信歉儿，他能够化险为夷，鸣凤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他的！”
说起鸣凤，不禁让木土一水回忆起了往事，他感慨道：
“想当初，我和老五也是浪荡少年，咱们所有人都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啊！“
老三也借势发力，顺水推舟。
“歉儿十年寒窗，总要有锋芒毕露的那一天；他之所以苦练剑术，不就是为了有一天，一鸣惊人，剑荡世间不平吗？
族长，你就当是给他一个剑闯功名的机会吧！”
面对来势汹汹的恶人，木土歉儿拣起了地上的绳子，随手一挥。
啪啪啪！直抽恶人面门。
五个恶人节节败退，无一人能靠近一步。
“看来石月说得没错，蛇吻的确是一种赏赐——我的功力大大增强了！”
没多久，五个赤手空拳的恶人就被一条绳子打趴在地。
五阿哥拍了几下巴掌。
“你这套鞭法还不错，还算有点本事！”
“瞎了你的狗眼！爷爷使的是剑法，不是鞭法！”
“哦，对不起，我不懂剑法——知道为什么我不懂剑法吗？”
“为什么？”
“因为我没学过剑。”
哼哼，马云还说他没见过钱呢！
木土歉儿一脸不可置信，看傻子一样看着五阿哥。
“剑术向来是武功正统，堂堂大赵王子居然没学过剑？”
“对！就是因为剑太正统了，所以我才不愿意学。
大赵不是没有剑师，相反通天塔内有着世界上最好的剑师——黑白明室。
这二人我崇拜之至，可父王打从一开始，就把他们分给了太子赵启，把二流剑师分给了我。
你想啊！如果只能学一些二流剑术，我学来干什么？
比剑的话，终究会被一流剑术的太子给打败！
于是我索性不学剑了，而是跟随着黑巫，从事了蛊术这一小宗。”
木土歉儿笑了：“管你蛊不蛊的——反正在我眼里，你不会剑术，就是个废物！”
五阿哥朝木土歉儿竖起了大拇指。
“你没疯！你真的没疯，估计之前是装疯卖傻吧！
你和世人一样，世人的想法和你如出一辙。
真正疯了的人，是我。
我和世人的区别在于——我相信总有一天，蛊会大行其道的！
到那时，你这种只会练剑的人，就成了我们蛊人眼里的疯子。”
练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木土歉儿这个废材怎么可能没有体会呢？
蛊术，是不用练功的；而练剑呢，练个几年都没有什么成果！
那么为什么不选择蛊术呢？
绝不仅仅因为蛊术是一种卑劣的手段。
“三哥说过，蛊是一种害人的邪术！
你想过没有——为了蛊，你杀了多少人？你吸了多少人的血？你的良心安宁吗？”
“不安宁——但我相信总有一天，蛊也可以做到不用流血。
而我为这个宏大目标做出的努力，一定会被历史铭记的！
如果到那时你还活着的话，你也一定会由衷地敬佩我！”
木土歉儿突然对他心生怜悯，五阿哥一心迷恋蛊术，油盐不进，的确是个疯子。
和疯子讲道理，对牛弹琴罢了。
举凡世上的疯子哪个不可怜呢？
“看来你已经分不清善与恶了。”木土歉儿声音平静下来，他痛苦地急声说道：“五阿哥，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蛇和族人还给我，我可以不去追究……”
“疯子的血对我没有价值，随时可以放他们走。
小宝贝儿是不可能给你的。
知道我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得到小宝贝儿吗？
因为我和亚父发现，雪蛇寒毒有一种神奇的功效——能清除体内蛊毒的同时，还能完整地保留蛊毒的神力。
——所以，每当我中毒太深的时候，让小宝贝儿咬我一口，我就好了！
怎么样？这一发现，够伟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