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蛇灵
“为什么?石月……阁主!”
木土歉儿还是习惯性地叫石月,改不过来,“阁主”听起来就很突兀。
“因为五阿哥活着,为了研究他的蛊术,早晚会把我榨干的!
就像他会榨干木土族人的血一样!
所以,他必须死!”
“可是我不会杀人!”木土歉儿还从来没有杀过人。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他可是想要把你活活地毒死啊!他想要用你的身体培养他的毒草!
你不杀了他,他就要杀了你!
他还害了你的族人!
你难道就不恨他吗?你不应该为你的族人报仇吗?”
“他应该死!”木土歉儿的嘴脱口而出。
难道我真的要去杀人吗?木土歉儿抱着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我害怕!我下不去手!
更重要的是,我打不过他!”
石月笑了笑:“放心吧!
本阁早就告诉过你——蛇吻是一种赏赐。
我的寒毒对别人来说,是无解的剧毒;但对于你来说,它是一剂药方,可以让你的功力大大增强。
你记住——一切都是因为,我吻了你!”
木土歉儿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吻,不是爱的表达吗?
从小到大,他没被谁吻过。
母亲生下他就死了,他相信母亲是吻过他的。
没想到除了母亲,第一个吻他的,是石月,虽然石月是一条蛇。
动物是有同性之恋的啊!这条老蛇,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石月……阁主,咱俩相处久了,你是不是对我产生了什么复杂的感情啊?
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是挺好的,可是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单纯是主人对于宠物的喜爱罢了,你千万不要想多了……”
石月老脸一红。
“本阁早就告诉过你——现在,我是主蛇,你是宠人!
什么‘复杂的感情’,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和你之间,都是很简单的感情——你做主人时,宠过本阁;本阁做了主蛇,自然也要宠你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就算你再宠我,我也是打不过五阿哥的!”
这个木土歉儿,婆婆妈妈的,怎么就把蛇吻给他了呢?
石月不耐烦地说:“等会儿,你不想打也得打,由不得你!”
噗!
石月变成了一阵白烟儿,飘走了。
“你别走啊,我该去哪里找你?”木土歉儿问道。
仍旧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我与你已定了蛇契,你能看见我的灵!”
木土歉儿也从沉睡中醒转了过来。
“好漫长、好奇怪的梦啊!”
他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我真的没死?”
他努力睁开懵懂的双眼,没错!他还活着!五阿哥就在眼前。
看样子,他做了这么久的梦,现实世界里不过是一个恍惚——五阿哥刚给石月盖上了盖子,他就醒来了。
奇怪的是,溪水石的盒子上飘着一个半身的人影,五阿哥自顾自地走了过去,浑然不觉。
那人影,正与梦境中的石月阁主一模一样。
“你们都没看到吗?溪石盒子上有个人啊!”木土歉儿问道。
周围的人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木土歉儿,你活过来了?”五阿哥很震惊。
“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盒子上有个人,你看见了吗?”
五阿哥朝盒子上扫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
“亚父,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没死?”
黑巫疑惑地看着木土歉儿,他也想不明白,木土歉儿为什么没死。
“老巫也不明白啊!
难道木土族的血对雪蛇寒毒有抗性?
殿下,毕竟刚拿到雪蛇第一次实验,难免会出点意外嘛!”
“那他为什么胡言乱语——这么小的盒子,上面怎么会有人呢?”
“有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吓疯了吧!毕竟还是个孩子。
你看他和疯掉了的那群男孩们一模一样。
可惜啊!疯子的血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木土歉儿倒是明白了——这群人谁都看不见石月的影子,只有他自己能看得到。
“看来梦都是真的!我也不会死!”
“当然是真的!”石月的影子说话了。
“本阁早就告诉过你——你与我已立下蛇契,你能看见我的灵!”
“我不光能看见你的灵,我还能听见你的灵说话!”
“本阁主说话也只有你一人能听见。”
五阿哥震惊之余,自己也笑了,“疯了疯了!彻底疯了!开始自言自语了!
我刚才用词是不是太过了?把你吓到了,真是对不起!”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没疯!”
众人更是狂笑不止:“只有疯子才会说自己没疯!”
木土歉儿感觉自己很窘迫,该怎么澄清自己疯了的假象呢?
突然,他感到丹田气血翻涌,好像有什么话不吐不快。
“五阿哥,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木土歉儿四处找寻,是谁声若洪钟?还敢公然挑衅五阿哥?
结果发现周围的目光都朝着自己射了过来——
“明白了,是我自己!是那个不受控制的我自己!
我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议!“
五阿哥面对挑衅,气定神闲地说:
“你叫我我为什么不敢答应?我就是五阿哥!“
木土歉儿邪魅一笑,“既然你承认你是五阿哥,那么你可以等死了。”
“等死?我等死?为什么等死?你小小年纪,可真是谎话连篇,大言不惭!”
“因为死是你唯一的结局——有人委托我杀掉你,你必死无疑!”
五阿哥轻蔑一笑,“那你放马过来吧!只管来取走我的性命!
但我不会伤你分毫,因为你是我的材料!我可不希望材料有什么闪失!”
眼前这个十几岁的轻狂小男孩儿,五阿哥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木土歉儿突然又变得清醒,眼神也慌乱起来。
“天呐!我都说了些什么?现在该怎么收场?”
五阿哥开始催促:“过来啊!你不是要取我性命的吗?”
木土歉儿使劲扭动着身体,可身上的绳子却越勒越紧。
没办法,只好使出自己的绝活来挣断绳子了——
“嘿!哈!”
他一个千斤坠,库次!
马步没扎出来,整个人还摔趴在了地上。
“你说过去就过去啊!”木土歉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爷还被绑着呢!快给爷松绑!
给爷松绑,爷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