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到处都是的衣服
“你了解王安夫妇吗？”
“只听曼尔提起过。男的是垃圾，女的就是一婊子。我没了解她的必要，我知道她是那种人，花丑陋的丈夫的钱的富婆。她们常常来参加我的时装展。她们想勾搭那些富豪，就跟高级妓女一样，随时想爬上别人的床。”
“覃曼尔死之前的那个周末，王安和她待在同一个酒店里。”
“嗯，这个事情我听说了，他很想睡她，从曼尔第一天入住那个公寓开始，他就想尽办法接近她。她也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货色，毕竟这种事她见多了，不过，曼尔说他一直没有得手。难道是那家伙之后又做了什么吗？你不会是怀疑王安那个老色批吧？”
梅亦泉坐直了身子，愤慨地说：“好吧，他是个混蛋，我知道！有个姑娘，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在他的制片公司上班，该死他居然想强奸她。我没夸张，就是强奸。下班后把人家灌醉，然后拖进办公室按倒在地上。有个忘记拿手机的助理回去取手机，正好听见呼救声。王安给了他们钱，所有的人都叫那姑娘起诉，但是她却拿钱跑了。圈子里一直说，他以前常常拿些非常变态的做爱方式来惩罚自己的第二人妻子，因为他总怀疑她出轨了。不过他妻子也不是吃干饭的，串通了一个媒体，拍了不少照片，用来威胁他。最后拿到三百万离婚费走了。就他这个臭名声，曼尔绝对不会凌晨两点还放王安进屋的，就像我说的，她可不蠢。”
“你跟张顺熟吗？”
“他是谁？”
“曼尔死的那天当值的保安。”
“不认识。”“他是个大块头。”
“不记得了。”
“那她的司机呢？宗强？”
“哦，我知道他，”梅亦泉轻笑一下，“他每次当我坐车的时候，总会摆些造型出来，确实他五官比例还不错，但是身高是硬伤，要当模特，他妈的这个家伙差得远着呢！”
“覃曼尔跟你谈起过他吗？”
“没有。干嘛要谈他？他只是她的司机。”
“宗强对我说他和覃曼尔关系很好，他还说，覃曼尔曾经给过他一件你设计的外套。”
“真他妈是笔好买卖，”梅亦泉轻蔑的说，“我的正版外套，可是限量的，在休闲装上印上我的标签，就能让那些衣服卖疯，所以不会这么干才叫傻！”
“嗯，我正要问你这个，”王魁说“你的成衣生产线。”
梅亦泉一副被逗乐的样子，“好吧，那玩意确实不是定做的，从架子上拿下来就可以卖了。”
“那这些成衣到底有多受欢迎？”
“到处都是，亲爱的，你最后一次去服装店是什么时候？”梅亦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王魁的西装，“不过，这是什么东西啊？你的品味，啧啧啧”
王魁压根没在意梅亦泉的嘲讽，“你说‘到处都是’指的是？”
“百货大楼、精品服装店、批发小摊位无所不在，只要有衣服卖的地方，怎么了？”梅亦泉不满的说道。
“那天晚上，监控拍到有个人跑出覃曼尔的住处，他身上穿的外套就印着你的商标。”
梅亦泉闻言头猛地轻轻晃了一下，王魁知道这个肢体语言表达的是拒绝和生气。
“这没什么奇怪的，其他成千上万的人都会有这种外套。”
“你难道没看”还没等王魁说完，梅亦泉就凶狠地打断道：“我不看，也不会看，所有的调查，我一点儿也不想读到，我压根儿就不想提这件事，我告诉他们把那些报道拿远点儿，我知道她死了，而杨磊那个混蛋，就是一副心里有鬼的样子，我知道的就这些，这些还不够吗？”
“好吧，还是来说衣服，你看覃曼尔的最后一张照片了吗？就是她回公寓的时候拍的那张，似乎还是毛衣配小裙子？”
“没错，她穿的那身是我的设计。”
“嗯，明白了。”王魁说，“但她死的时候穿得却不一样。”
这话似乎让梅亦泉吃了一惊。
“是吗？”
“是的，警方拍的尸体的照片上”
一听到这话，梅亦泉立刻条件反射地做出了一个抗拒的动作，他环抱双臂猛地站起来，眼睛湿润的望着王魁：“不准那样说她，‘尸体’，见你妈的鬼！你这个冷血动物，混蛋！”
“我不是存心要惹你不快，”王魁平静地说，“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回家之后还换衣服，她坠楼的时候穿的是大衣和牛仔裤。”
“我他妈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换衣服？”梅亦泉狂暴地回复，“也许她冷了，也许她真他妈荒谬，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就是问问而已，”王魁说，“我在什么地方读到一篇报道，说你告诉媒体，她死的时候穿的是你设计的衣服。”
“不是我说的，我从来没说过这话。某个小报的婊子打电话到办公室，问那件衣服的名字，一个女裁缝就跟她说了，结果他们就说她是我的代言人。他们觉得我想借此出名，那个贱货，我操！”
“你能帮我联系上施莹吗？”
梅亦泉被这个话题转换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一脸疑惑。
“什么？哦，好的。”
可是接着他一下子痛哭了起来，不同于覃月晨的嚎啕大哭和种种失态，他哭的悄无声息，眼泪哗哗的往下淌，他闭上眼，转身用额头抵着墙壁，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王魁静静的等待着，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终于梅亦泉擦了几把脸，转过身来，他没说话，只是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来，又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两三口之后，他用一种淡漠的声音说道：“如果她换了衣服，说明她在等人，曼尔是一个有礼节的姑娘，她向来是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她一定是在等谁。”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王魁说，“不过，我对女人和她们的衣服可不在行。”
“星期三施莹和滕瑶都要去我那儿拍照，一号公寓，如果你五点左右来，她们应该都有空跟你聊聊。”
“你真是太好了，谢谢！”
“我不好，”梅亦泉平静地说，“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什么时候找杨磊谈？”
“只要一找到他，就立刻谈。”
“他觉得他侥幸逃脱了，该死的垃圾！曼尔换衣服，肯定是因为知道他要来。”
“我占用了你不少时间”王魁收拾了笔记本，站了起来，“再次感谢！”
梅亦泉领着王魁下了楼梯，再次经过那条白色的走廊，在门厅告别的时候，他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悲痛的神色。
“减减肥，”他对王魁临别前的最后一句话，“那我就可以送点儿xl号的东西给你了。”
仓库大门在王魁身后啪的关上，他还能听见梅亦泉对着里面的姑娘喊：“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群骚货，你们想让他从后面狠狠地干你，对吧，亲爱的，你看这强壮的毛熊！”随即传来梅亦泉刺耳的尖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