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钱?没钱?
“就是覃月晨说的b国的合同吗?”
“嗯,我打赌她肯定会让覃曼尔坚持抬价,抬到不能抬为止。”说到这里,梅亦泉的怒火又窜了上来,“但是曼尔并没有跟我讨价还价,她非常的清楚这事得意义非同小可,一旦拿下,肯定会让她迈上一个新台阶,打开全新的国际市场,钱可不是唯一的因素。所有人都把她和我的设计联系在一起,她的重要突破——为时尚杂志拍摄写真的那次,穿的就是我设计的那条参差不齐的裙子。覃曼尔懂我的衣服,喜欢我的设计,也喜欢我。不过,周围那些人就是这样,当你达到某个层次后,每个人都对你说你还可以拥有更好的,于是他们便忘记了到底是谁将自己推到那样的一个高度,然后自以为是,接着可能就是‘砰’的一下声,从天堂到地狱。”
“你一定是觉得她值得,所以你才会把那么重要的合同给她?”
“嗯,我可能会为她设计出一个全新的系列。但是她顶着个肚子到处拍照,可他妈不是闹着玩儿的!而且,以我对她的了解,我都能够想象得到,她到时候一定会犯傻,抛弃一切,也不会不要那个孩子。她从小就渴望关爱,渴望有家,覃克舒一家收养她,纯粹就是为了安抚刘肖丽那个疯子,他们可没有好好对她。那个女人真是最吓人的婊子。”
“啊?具体在哪方面吓人?”
“占有欲,简直变态的占有欲。她每时每刻都要见到曼尔,不然她担心她就会像她之前的那个男孩一样死掉。以前曼尔的每场时装秀,她的母亲一定会出现在现场,指手画脚的拖累每一个人,搞得大家都很不开心。现在她病到来不了,大家都轻松很多。对了,还有个对待曼尔就像对待废物一样的舅舅,永远都是鼻孔朝天的对着她说话,不是命令就是呼呵,只有等曼尔开始赚大钱了之后,他对她的态度才好点儿。那家人都是势利鬼,最在意的就是钱,曼尔开始有价值是她开始赚很多钱了。”
“可是他们家不是很有钱吗?”
“覃克舒走了,他的产业就缩水了不少,再加上那么多的外债,他其实没有留下多少钱,至少不像传言中说的那么多,对覃家来说,完全是不够用的。”
“我记得曼尔跟我说过,覃克舒留下的就是家族产业公司的老股份,经济衰退的时候,他的公司就已经快垮了,从此一蹶。而曼尔从出道到不满二十岁的时候,累积的财富就超过了家里,而且她赚的越来越多了!”
“覃曼尔死前的前一天,有人送了些包给她”
“嗯,我送的,每个系列我都送了她一个。”梅亦泉又拿了根香烟,指着后面说,“我还让那个人给马迪科送了不少衣服过去。”
“他订购的,还是”
“亲爱的,这是免费的赠品。”梅亦泉拉长声调说,“这可是笔好生意,一些定制的t恤和套头衫,有名人的支持永远都不是坏事。”
“他穿过那些东西吗?”
“我不知道,”梅亦泉的声音低了些,“第二天我就忙别的事去了。”
“我在媒体上看过他的一个短片,他的里头就穿了件带饰钉的套头衫,我挺喜欢的。”王魁指着梅亦泉的胸口说,“是个拳头的图案。”
“嗯,是其中之一,一定是谁送给他的,一件是拳头,另外一件是手枪。”
“覃曼尔跟你说过,马科迪要住到她楼下吗?”
“嗯,说过。不过她根本不兴奋。”梅亦泉从鼻孔喷出两道长长的烟雾,斜眼看着王魁,“我喜欢马科迪的强壮粗暴,但曼尔不喜欢,好吧,但是你瞧瞧她最后勾搭上的都是什么人?我一直跟她说,科迪是他妈最合适的小伙,干吗不找他?杨磊很讨厌他。”
梅亦泉顶着墙上那些照片,静静抽了会儿烟。
王魁接着问:“你住在哪儿?这附近吗?”
“不,我住在后街,去年才搬到那儿去的。”
“后街离覃曼尔的公寓不太远,不是吗?”
“走路的话二十分钟吧。曼尔说再也受不了那个老婊子的时候,我想让她搬来跟我住。但她没来,她选择了那套奢华的五星级服务的牢房。”
“她带我去见识过那个地方,上流社会的住宅区,到处都是名人,还有像王安那样的混蛋。我对她说,宝贝,你不能住在这里,到处都是大理石,跟住在自己的坟墓一样。”
他支支吾吾的片刻,接着说:“有件该死的事情已经困扰她好几个月了,有个人老是在跟踪她,还每天凌晨三点丢东西打她的玻璃,那人恐吓她,把她吓得有点儿神经衰弱。接着她跟杨磊分手了,搞得那些媒体记者天天守在她家门外,事态越来越糟糕,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想要摆脱这一切,找回清净。我叫她搬来跟我住,但她却搬去了那个阴森森的坟墓里住。但我了解她,我知道她立刻会讨厌哪里的,我知道,她一定会的,她喜欢五光十色和吵吵闹闹,她喜欢走在街上的感觉,喜欢自由自在。警察认为她是自杀,还有个原因就是窗户是打开的,她自己打开了窗户,因为把手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纹,但我清楚她为什么开窗,因为她从来不关窗,就算外面冷得要死她也不关,因为她受不了那种死寂,她需要听到声音。”
说到这里梅亦泉声音里的讽刺全都消失了,他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她想接触活生生的东西,过去我们常常说起这个事儿。对我们来说,这是件大事,她为什么会跟那个罗怀西搅合到一起的原因。覃曼尔只是觉得,要是她不漂亮,或者覃家人没有把她当玩具一样的收养,她就应该是罗怀西那个样子。”
“跟我说说那个跟踪的人?”
“警方调查过,他是个精神病患者,痴迷曼尔,他一直觉得他们是夫妻,或类似的关系,他现在已经被强制收容治疗了。”
“知道现在他在哪儿吗?”
“警察已经查过他了。他们说,在曼尔死的那天晚上,他好好的待在安全隔离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