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套话
早上和煦的阳光洒落下来，王魁去楼下，借用了台式电脑，他打开电脑播放了那张光碟。一个有些模糊不清的黑白镜头立刻出现在了屏幕上。白茫茫的街道上，一百八十度的全景视角，一个男人从屏幕的右边走入镜头，他很高，手深深的插在裤兜里，戴着帽子，全身上下都裹的很严实，黑白镜头里，基本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外套上好像有个标记，或许是弄脏的商标，除此之外，他的浑身衣物就很难辨识了。
朝着镜头走过来的时候，他低着头，好像在看从兜里掏出来的什么东西？片刻之后，他转向覃曼尔公寓的方向，消失在了镜头外。此刻是凌晨一点三十九分。
接着还是这个镜头，一个人奔跑而来，看的出来，这个人还是刚才的那个男人，得益于在一盏路灯下，看见他背后的图案一闪而逝。王魁将着几秒钟的镜头重新放了一遍，接着又放了第三遍，第四遍试了好几次，他终于模糊的辨认出那个图案是个“y”和“m”的单词。
他让录影带继续往下放，镜头再次跳转，画面突然切到一辆车的内部，几乎让人吓了一跳，因为镜头是动态的，一张人脸拍的扭曲变形，但是从能辨认的情况来看，像极了前面录像里拍到的那个男人，衣帽几乎一模一样，戴着帽子，身形高，镜头一直摇晃，他全身能看的清楚的就是胸前的那个商标：一个花体的“井”。
片子在一片空白画面中结束了。王魁坐在那儿，盯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当他再次转向四周时，五彩斑斓的颜色一下涌入眼帘，让他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他拿出了光碟，关上了电脑，上楼给覃月晨打电话。
“怎么了？”
“我看了警方的报告，”王魁说，“我想再问你一些问题？”
“看到你的进展我很欣慰，但是抱歉，我母亲这段时间的情况不太好，我现在立马抽身出不来，我们可以明天见面吗？就明天的午餐时间，我那个时候应该可以离开一会儿。”
“好吧，还有一个问题，你妹妹的笔记本电脑在哪儿？”
“在我母亲这里，怎么了？”
“我能看看吗？”
“没问题，”覃月晨说，“我明天给你带来吧。”
王魁回复道：“那太好了”。接着覃月晨把位于医院附近，他喜欢的那家餐馆的名字告诉了王魁，然后便挂了电话。
接着王魁试了几次，又打通了张顺的电话，请求进公寓里面去查看。
“这周你不能来。”张顺说，“王安先生一直都在，我总要为我自己的饭碗问题考虑一下，你明白吧？时间合适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吧，”王魁淡然道，“你现在在工作吗？”
“是的，怎么了？”
“如果你现在在工作的话，你能帮我在进出记录上查个名字吗？一个覃曼尔的朋友。”
“什么朋友，她的朋友我几乎都认识。”
“精神康复中心的朋友，罗怀西。”
“噢，她啊，你想查什么？”
“她最后一次去那里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初。嘿，我得挂电话了，有人来了。”
在王魁的感谢声中，张顺挂断了电话。
午饭时间，王魁沿着街道，向市中心走去，今天他自己一个人，他想去外面随便吃点儿以解决自己的午饭。突然他在一家商场的门店停住了脚步，这家店气势恢宏，衣服零星散落，看起来就和其他家店很不同，王魁对配色流行元素都不懂，但是他看见了一件金色上衣上显著的商标：那个花型的“井”字，而这间店铺毫无意外属于大名鼎鼎的设计设梅亦泉，他觉得他应该想办法找这个覃曼尔最好的朋友聊一聊。
吃完午饭，他给卢娜打去了电话，“你好，我的‘表妹’，最近怎么样？”
接到电话的卢娜很诧异的回了话：“好，一切都好，你怎么想起我”
“我在想你这么好奇覃曼尔的事情，有没有兴趣帮我一个忙？”
“你不是说好奇害死猫吗？让我离这事远远的。”
“额，”王魁尴尬的挠挠头，说道“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适合这件事，放心，这件事并不危险。”
“什么意思？危险？你认为，你是说，覃月晨是对的，或许真的有”
“好了，你愿意来帮我这个忙吗？”
卢娜想起刚才王魁暗示，或许这件事背后真的有个杀手的时候，自己心里那个兴奋劲儿。他是认真的吗？她越想越兴奋，迫不及待地就答应了。
“好吧，明天你应该休息，我们市中心见。”
第二天上午，王魁在市中心见到了打扮过的卢娜，她本就长得美丽，今天精心打扮过，让人更觉眼前一亮。
“啧，啧，啧”王魁不禁咂嘴道，“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儿？”
“想办法打听一下覃曼尔去世前去dx餐馆，跟她朋友罗怀西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在那里碰头，只待了十五分钟，然后分开。我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那些人可能也没有注意到什么，不过，我觉得值得一试。”
他们绕过前面热闹的中心区，坐着电梯来到了顶楼的dx餐厅，很显然这里的环境一流，但是因为是早上，人很少。服务都是年轻的小姐，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礼服，戴着一顶花型的假发，描着红色的眼妆，看起来很像盛开的月季花。
还没得王魁开口，让他诧异的是卢娜直接就走向了服务台。
“你好，我们想在这里订婚宴，可以四处看看吗？”
听到是宴请的大单子，前台的小姐马上安排了两个人带他们四处去看看，还贴心的给他们一人一瓶小果汁。
带着他们四处看的两个小姐，一个高挑，一个丰腴，实在各有千秋。王魁惊讶于卢娜的表演能力，瞎话说起来根本不眨眼，还很理直气壮。她先隐晦的指出这里是她最喜欢的覃曼尔经常来的餐厅，所以才想在自己人生最重要的时刻，选在这里举办，以此来纪念故去的偶像。然后自然而然的，她又和两个服务员聊起了覃曼尔的生平，看情况差不多了，卢娜满脸羡慕的问起她们是不是见过覃曼尔本人，有没有她的签名？
两个服务员想了想，说起来，好像她们都没见过覃曼尔，她们这群服务员只有一个人见过她，也只是见过她一次，好像还是她出事的那天，她匆匆的来，只给她上了柠檬水，然后隐约听到：“我有事，我不想见她。”“那之后再来吧，我会等你的。”“没关系。”“我可能也要晚一点才到家。”“来吧，求你了”之类的话。她没有点餐，然后就离开了。根本没时间要什么签名。
“这些话你们跟警察说过吗？”王魁突然的插话，让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警察没来过，”高挑的那个女生警觉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卢娜看到这个场景赶紧过来打圆场，“别理他，他就是个阴谋论者，别说那些了，快带我去看看菜单，我今天就要预定。”
十分钟后，卢娜用金森这个名字预定了餐厅一个月后的宴请，编了个手机号，便在一片友好的“欢迎再次光临”的声音中，走出了餐厅，他们趾高气扬，好像一副多少钱都无所谓的样子，着实镇住了两个服务员。
他们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电梯，然后王魁率先绷不住了，不仅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真厉害！”
卢娜骄傲的笑了。然后她们在市中心分道扬镳，王魁要赶去见覃月晨，卢娜则要赶回去给胡申明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