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15橄榄枝
“能用致狂灵豆下毒的，大概率是生学部的人。并且是沈仙长知情并决定要保护的人。”南青道。
“我提一个猜想哦，会不会是穆炎本人呢？毕竟下毒需要时间，而知道郑仙长关禁闭的人，除了我俩、三位仙长，就只有他了。”
“怎么可能！穆炎灵长这么善良又美好，怎么可能下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要知道，男人嘛，越是长得帅可能就越坏。”
“你这话我就不乐意了，这不是把我和南青一起打击了么？”江黎勾住南青的肩膀道，后者则对他忽然的亲密尴尬不已。
“说南青就算了，还把自己打包进去，不知害羞！”
“沈仙长和郑仙长都是下一任院长的有力竞选人，倒是有下毒的动机。穆炎又和郑仙长无冤无仇，为何要下毒呢？”南青思索道。
“就是啊！如果他下毒，干嘛要击杀黑豹，让黑豹把郑仙长咬死不就行了。”
“首先，以郑仙长的功力，再不济也不至于丧命。或许只是报复？”
“你就瞎脑补吧。”
“好啦好啦，我也就这么一说。这几株灵豆，千万保存好了，别再让任何动物吃下去了。”
这天课后，郑仙长专门请我和南青去他殿内做客，弄得我俩一头雾水。
郑仙长先鼓励南青和我再尝试一下瞬间移动，“将意念集中在两眼中心处，不断上升至头顶，默念要去的地方”——然而，我和南青都还定在原地。
“或许再回到瀑布边上试试？”
南青倒是勇敢地一跃而上，消失在水帘里。还没来得及惊喜，我就隔着水帘听到南青的声音，“我到水的这一侧来了！”——还是不行。
“月白，你试试。”
“我……我不敢！”向来恐高的我秒怂，郑仙长怎么鼓励都不行，只好作罢。
“或许你的灵力消耗太大，还没恢复。以后每天课后跟着我练习一段时间，一定就行了。我还有很多本领可以慢慢教你。”
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也是向南青伸出橄榄枝，希望他入自己门下。敢情我就是个炮灰陪同。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感叹道，“看来各个专业的仙长都开始明争暗斗想抢你到门下呀！”
“也不是吧，唐仙长就没动静。”
“不过智学好像没什么意思，上课这么久都是讲些数学、逻辑和心理学之类的，好像都是智力，
而不是灵力，也没什么特别的。”
正说着，对面正向我们走来的，可不就是拄着权杖的唐仙长。
“唐仙长好！”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听见，我有点尴尬。
“是你俩呀！上次从后山回来，恢复的不错嘛。”唐仙长笑道，“有没有兴趣去我殿内，看看智学最近的成果？”
果然被听到了。我倒是不客气地应下，南青于是也不拒绝。
“唐仙长，您是不是也希望收南青到门下呀？”
“哈哈，你这孩子倒是直接。智学专攻人心智，如果我想通过灵力劝说南青加入我门下，自然易如反掌。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所行动，静候南青自己做好决定。”
来到殿内，果然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灵器。我来到一架子瓶瓶罐罐前，好奇地打量。
“这个是吐真药水，无色无味，而服用此药水的人将知无不言。现已被刑部应用于招供，免去严刑拷打。”
“这个紫色的呢？”
“迷魂药水，从致幻灵豆中提取而来，服用后可以看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绿色的呢？”
“致狂药水，服用后可以让人失去理智，兽性大发。”
我忍不住和南青交换了下眼神——所以黑风也可能是服用了智学殿的致狂药水？这下嫌疑对象范围就更大了。
“不过这不是从灵豆中提取的，而是用灵力短暂支撑的。和致狂灵豆的原理不一样。”
唐仙长仿佛能听懂我内心的想法似的，慈祥地补充道。
我又来到一个透明球体前，“这是水晶球？”
“正是，通过灵力聚集，可以看见此刻你想看见的人。”
我忍不住心中想着远在家乡靖州的小雨曼，只见球中浮现出了一段模糊的画面，五岁的小姑娘正骑在郑老爷的肩膀上，虽然没有声音，但也能看出是在开怀大笑。
“这是你妹妹？”南青问道。
“算是吧，家乡的小妹妹。南青你也试试？”
“我没有什么想看见的人呢。”
“随便想一个嘛。”
南青略一思索，抬头向水晶球望去。只见球中缓缓浮现了穆炎的面孔，然后视角拉远，是穆炎和沈仙长在实验田中对话。二人表情都很严肃，似乎发生了争执，尤其沈仙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与平时慈祥温和的样子相距甚远。
由于灵力有限，画面很快就消失了。我与南青交换了下眼神。唐仙长刚好在观察另一面铜镜，没有注意我们看到的场景。
“唐仙长，这个镜子有什么特别的么？”
“你们试试就知道了。”
我望向镜子，只见镜内呈现的是我原来的模样——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博士，还有博士帽！但很快又切换成我自己现在的模样，不过目光锐利，灵气四射。
我惊呆了，赶紧向南青看去，“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啊，就是你自己呀！”
“不是，前面一段。”
“没看到，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呀。我来试试。”
“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
“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倒影都没有。好奇怪。”
“唐仙长，这是什么原因？”
“这是愿望镜，反映的是你内心最希望的自己的模样。”
“那南青为何什么都看不见？”
“答案，只有南青自己知道了。”
南青嘴唇紧闭，面色凝重，似乎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趣地转移了话题，“这个泡泡好可爱呀！不会是什么荡涤心灵的沐浴露吧？”
“哈哈，那倒不是。这是答案水。”唐仙长手指一挥，向水中注入了一丝灵力，“现在你俩可以各自在心中默念一个问题，答案只有提问者能看到。”
我很想问南青为何看不到自己的影像，但想想或许有什么秘密是他不愿意人知晓的。便强忍着换了个问题，“是谁给黑风下毒伤害郑仙长？”
泛着彩虹光芒的泡泡中逐渐显现出画面，映入我的脑海，是穆炎目光炯炯地望着什么人说道，“你还记得暮烟姑娘么？”我一惊，果然是穆炎！那这个暮烟姑娘又是谁呢？
南青也直直地盯着泡泡看，瞬间脸色变得很不好。
“你怎么了？”
“没事。”南青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唐仙长，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么？”南青面色凝重地问道。
“说好了，只能问一个问题。”唐仙长道，“孩子，很多事情，知道答案有时非但不会让我们快乐，反而可能会让我们更加痛苦。正所谓，无知是福。”
我后来才知道，他问的是，“如何让人起死回生？”——让他的母亲复活。而画面中呈现的则是我痛苦□□着鲜血流尽的场景，鲜血注入灵曜殿的罗盘，让时空齿轮开始流转，将生命力输送至已故之人。
从唐仙长的殿内出来，天色已黑。回到宿舍，江黎一脸不爽，“你俩又背着我去哪玩了！”
我只好给江黎讲了讲刚才的经历。
“这么神奇的灵器！要是我问答案水，就问怎么样可以变成世上最强并且长生不老并且全家健康并且心想事成！”
“你搁这儿卡bug呢！你这问题能把答案水搞宕机了。”
“那你问的啥？”
我给江黎和南青说了我刚才看到的答案。
“这么说凶手就是穆炎了！我居然差点被他这么一张人畜无害美轮美奂的脸给骗了！”江黎义愤填膺道，“你们怎么不告诉唐仙长，让他把凶手绳之以法呢？”
“这可是唐仙长自己的灵器。他要是想知道早知道了，哪需要我们告诉他。而且他一直按兵不动，必然有他的考虑。”南青忍不住答道。
“切！就你聪明。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就让凶手逍遥法外么？”
“凭我们几个，惩戒凶手还远远不够。更何况，我们还没弄明白，他为何要害郑仙长，以及其他几位仙长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我补充道。
“对了，你说他提到了暮烟姑娘。难道，他是因为这位暮烟姑娘才对郑仙长痛下杀手？”江黎问。
“暮烟，穆炎，听起来好像啊。难道……！”发觉这两个音很像之后，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莫非穆炎灵傅其实是女扮男装？也就是暮烟姑娘本人？”不愧是跟了我几年的侄儿，对我的脑回路这么了解。“难怪他长那么好看，那双桃花眼啊！没想到，穆炎，也就是暮烟之前和郑仙长有一段感情故事。”
我向他投去了“懂我哟”的赞许目光。
“你俩脑洞会不会太大了。”南青无奈道，“可即便是变性或者变装，郑仙长也不可能认不出来。而且看年龄，应该对不上——郑仙长都快四十岁了，穆炎则不过二十来岁。”
“这和年龄可没关系，我奶奶说，多大的男人都喜欢二十岁的女人。”
“江老太太一天天都给你讲些什么……”
“而且他和夫人，也就是唐仙长的妹妹唐知安结婚都二十年了。”
“你说，郑仙长的夫人是唐仙长的妹妹？”我惊讶地问道。
“是啊……你才知道！你俩大学霸，只知道钻研学习，哪像我时不时这家串串那家聊聊，坊间消息、八卦佚闻什么的，都是第一时间知道。”江黎道。“或许是小三想上位结果失败，一怒之下起了报复之心。而唐仙长为了自己妹妹的幸福，也有意惩戒郑仙长，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为啥不直接借机把妹妹的小三一锅端了？”我无奈地回道。
“这个……我也想不明白了。那你说是为什么？”
“我也没想明白嘛。”我吐吐舌头。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去探探穆炎的性别就知道了。”江黎满眼放光。
“得了吧，你就是馋人家身子，找个借口偷窥去。”
“瞎说什么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