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与人苟且?
清晨天空放晴,一缕暖光透过窗户,洒在窗边的嫩叶上。
寝间的床榻上,姜烟一身粉青色的寝衣沉沉地睡着。
“夫人,醒了吗?”
门外的小桃轻声喊道,夫人昨日宿醉,今日必然不大爽利,她特意备了醒酒汤。
姜烟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清醒,昨日的种种一幕幕浮现,记忆停留在她让小桃扶她回府,她怎么回府的俨然没了丝毫印象,
“进来吧。”
小桃推门进来,把醒酒汤放在梨木桌子上,一边服侍她穿衣,一边开口道:“方才严敬来报说:大公子在想办法了,夫人切勿担心。”
姜烟眸中泛光,积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轻快了许多。
喝了醒酒汤后,她又在床上眯了半晌,果然午饭刚过,便听到了何嫂子被放出来的消息。
姜烟松了一口气,人终于是出来了。
顾府的后花园中
顾莫修冷眸看着不该出现在家中的兄长,脸色阴沉地都快能染布了。
“兄长今日本不该回来的。”
顾莫庭掀眸,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听他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还望大哥时刻恪守自己的本分。”
顾莫庭恍然大悟,这是在怨他出手帮了姜烟,回想这段时间他荒唐的作为,语气不善提醒道:
“二弟当初你既然娶了小烟,就要有一个男子的承担,就算你们二人关系再不好,她始终是你的夫人。”
“我为何娶小烟难道大哥不知道吗?”
顾莫修哂笑,指尖不耐地摩挲指腹,如墨般的黑瞳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兄长。
“你们二人之事我缘何知道?”
顾莫庭困惑,当年他旧疾复发,昏迷卧床,醒来的时候二人已经完婚了。
顾莫修冷涩,是呀!
母亲爱兄长如命,怎可让他背负累人姻缘的枷锁。
顾莫庭觉得他这个弟弟长大了,说话越来越匪夷所思,看不透他了,
劝慰道:“小烟性子软绵乖巧,是个好”
“我的夫人,我知道好坏,还请兄长谨记自己的身份。”
回想他刚才的态度和上次二人的对话他似乎有些明白,“二弟到底什么意思?”
不想在跟他装下去,直截了当道:“兄长退婚是为了姜烟吧?”
顾莫庭瞳孔震颤,满眼的难以置信,“二弟,怕是昨日的酒没醒吧。”
顾莫修哂笑,显然不相信,“难道兄长就没有对她起过旁的心思?”
“你在说什么浑话!”
在顾莫庭看来他明显在无理取闹,语气不善道:“她是你的夫人,这次帮她也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怎会有旁的心思。”
且小烟也一直拿他当兄长一般,二人怎可能有什么其他。
在二人僵持不下的间隙,严敬拿着一盒点心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公子,这是二夫人给您的谢礼。”
严敬注意到二人投来的不善的目光,心中打颤,放下食盒后,灰溜溜地走开。
顾莫修踱步过来,打开食盒,里面走了五种点心,她给它取名叫五锦食,她也曾给他做过的。
原是他的独一份,如今却轻易给了别人。
顾莫庭注意到他眼中的落寞,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是你救的,点心我受之有愧,你留着吧。”
原本他是要去刑部要人的,但晚了一步,人已经被放了出来。
“你们夫妻二人的事情我不便多言,但也有几句话要说。”
“有了龃龉而不是一味的逃避,你试问一下自己的心,难道当真觉得小烟对你有过半分真心吗?”
另一方面
“没想到姜烟竟然有这么大本事,我真是小看她了。”
听闻何嫂子被放了出来,方悦有些意外,原以为是个脓包,没想到竟有几分本事。
“悦儿,姜烟那个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回想当初姜烟刚到济药堂时,他也曾动过旁的心思,却未曾讨到半点好处。
她每日虽轻车简从,却透着邪门。
方悦轻蔑一笑,阴毒地身旁的方义:“不要叫我悦儿,方主事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可你始终是我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
方悦尖细的声音里满是讥讽,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言语中透着癫狂:
“现在想起了我是你的女儿,当日你们不顾我的哭闹,让人把我绑上花轿,送给张原判做姨娘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你的女儿。”
“他可是可以做我外祖的年纪了。”
“我那只是权宜之计呀!我也是被逼无奈。”
方义心虚的辩解道。
“权宜之计,方义你真当我是三岁孩童,如此蹩脚的理由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知道我每天忍着恶心躺在张同身下任他蹂躏、把玩是有多绝望吗?”
“我好不过,你们也别想快活,那些个折辱过我的人,我要慢慢的一个一个折磨。”
张义见她如此疯魔,顿时心惊肉跳,难道这步棋他走错了?
这两天姜烟总是觉得不自在,好似有双眼睛在无时无刻盯着自己,堂里人看她的眼神也越发怪异起来。
这日她照常去了济药堂,刚进门就看见一群人在窃窃私语,见她走近又都分散开来。
碧草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姜大夫,你还好吧。”
“碧草,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为何她总觉的大家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敌意。
碧草犹疑了片刻开口道:
“何嫂子被放出来了,堂里都在传是你在背后出的力,还说。”
“还说什么?”
姜烟正色,心中微讶,
“还说你之所以能把人,从刑部救出来,背后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有几个你之前诊治过的病人也站了出来,说你趁着诊治之便,对他们行不轨之事。”
姜烟被气笑,真是流言猛如虎!
这是坑害何嫂子不成,转而要对她下手了。
只是如此卑劣手段,也忒上不得台面了。
“我跟他们争辩来着,他们人多,我说一句他们说十句,姜大夫对不起!”
姜烟摸了摸碧草的头,笑着安抚道,“无事,我们当做没听见便是,不理它过几日就该淡了。”
之前方悦出了那档子事,众人不也是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也没过多久,便忘得没了踪影。
事只要没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其中的伤害。
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个愿意相信的,并不想推敲事情是否合理。
果然两日后,流言消散了不少。
这日午膳后,姜烟正在给一位腹部受伤的中年男子包扎伤口。
方悦扶着丫鬟走了进来,矫揉造作地开口道:“吆!这光天化日的、袒胸露背的,姜大夫如此贴着一个外男不好吧。”
姜烟没理她的挑衅,继续缠着纱带。
“是不是你家宋中书没把你给喂饱呀,看来传言不假,姜大夫果然是饥渴难耐,生冷不忌了。”
其实打何嫂子被放出来后,她就派人打探了她的底细,只派出去的人太过蠢笨,总是跟丢。
只知道她下值后,回家的马车是朝西街的方向。
后来多方打听,得知内阁中书宋直身材矮小,年过五旬,两年前娶了一方妻妾,而那夫人正好也是姓姜。
如此一来,这便就对上了。
方悦心中难言的嘲弄,每日对上这样一个夫君,怪不得整日了往堂里跑。
如此寒酸的门第,说不定家里指望着她那点微末的月钱贴补家用呢。
内阁中书从七品,芝麻绿豆的小官也配在她面前故作清高,看她不撕碎了她伪善的嘴脸。
起初方悦得知这一消息欣喜若狂,先是在堂中散播流言,又命人在宋府周围流传一些艳语。
原本以为那宋直得知姜烟出墙,必会好好整治一番,没想到全然没有行动。
姜烟闻言,手指一顿。
宋中书是谁?如何跟她扯上关系,
“方副主事造谣都不过脑子的吗?”
方悦讥笑,“不承认也没关系,晚上跟谁睡一个被窝姜大夫自己知道。”
“只是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姜大夫这身娇肉贵的如何下得去嘴。”
姜烟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的烦躁,帮那人把伤口包扎好,确认了没在流血后,帮那人穿上衣服。
方悦见她不反嘴,以为她怕了,更加得寸进尺道:
“整日里对着一个身高五尺,体如磐猪的夫君,我都有点同情姜大夫了。”
姜烟将那人处置妥当后,拿起粗布擦了擦手上的血渍,清丽的眸子带着冷笑:
“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滚了。”
“姜烟我可是济药堂的副主事,你莫要搞混了。”
方悦一脸的得意讥讽,像是听到了她在说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方悦你这副主事之位怎么得来的你自己清楚,我也不想知道。但称主事之职,就要做主事该做之事,而不是背地里散播谣言,毁人清白,给济药堂抹黑。”
方悦则是一脸的无所谓,抹黑又如何?济药堂没了也没关系。
她回到这里又不是当什么副主事的,她就是要报复,让所有人跟她一样痛苦。
“我怎么做无需你这个贱人操心,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她方才已经派人给宋家递了消息,宋家夫人光天化日在济药堂行苟且之事,被人撞破,她就不信宋家人不来捉奸。
果然不一会儿,宋家的人果然来了,并没有见到传说中身材五尺的宋直,为首的是一个身材胖大的三十妇人。
方悦见那夫人朴素打扮,朱钗未戴,以为是宋府的婆子,“宋家婆子,你家夫人与外男苟且,还不把她抓回去沉塘。”
那妇人眼神在二人之间徘徊,视线最后落在了方悦的身上:“与外男苟且?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