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复仇
一路向西，无垠所过之处，尽皆杀戮殆尽。无论是武装的人类还是多少阶的鲛人，都不是无垠的一合之将。
林启知道劝不动她，所幸就当做没看见，毕竟自己在这座城市中受了不少屈辱，现在也算是复仇了。
但这种仇是否要报复在洛阳所有人头上，林启则没有去想。
越往西边走，周围的爆炸声喊杀声便越响，而街景似乎也越来越熟悉。
在无垠抹掉了眼前的一座大厦后，林启终于看见攻城的小分队。
一队五个人，浑身是血，见人即杀，想必他们身上都是受害者的血。
一队路人从街角转了过来，为首的一人举着一面红色的旗子，旗子上绣着似龙非龙的图案。
小队五人目光冰冷，明显有些不悦，但没有对那些人痛下杀手。
小队中的一个高个，从那群人中拎出了一个非黄种人，直接拧断了对方的脖子扔在一旁。
人群尖叫起来，几人想要逃跑，被小队诸人迅速杀死。
只有还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几人安然无恙。
高个冷冷地看着他们，“队里混有杂毛！再乱用免火旗，便将你们一块杀了！往西边滚吧！”
高个说完一脚踹在领头那人身上，人群颤颤巍巍地继续往前走。
林启在远处看得手脚冰凉，这群人这副作为，总让自己想到二战的那群畜生。
不过林启也无可奈何，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经历他们的经历，还是不劝了。
小队几人看见无垠和林启，急忙走了过来，“第五突入小分队，队长余文见过神柱大人！”
“大部队已经基本占领城东，正在清剿鲛人残余势力，请神柱大人继续往西直行，与大队汇合。”
无垠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拉着林启继续往前走去。
五人小队，目送神柱离开后，继续按照自己的目标地点前进。
林启看了看周围，拉住了无垠。
无垠疑惑地看着他，“任务必须执行，不能半途而废。”
“没让你不执行任务，只是我们能不能换条路？”周围的风景对林启而言，有些眼熟，恐怕再走下去，就得回到自己曾经待过的华胥街了。
自己可不想以这个身份和这副面目去见老熟人。
无垠摇了摇头，强拉着林启往前走去，“目的地就在正前方，不能改变路线。”
也不知湮灭了多少大楼和生灵。
当熟悉的牌楼和街景出现在眼中，林启竟有种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前自己还在这儿打工，此时却是杀戮者中的一员。
林启心下一狠，用力拉住了无垠，“在这儿，你不能再杀人了！”
无垠满脸不解，“为什么？”
“这里居住的人和外面不同，他们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即便里头有一部分败类，但其中大部分不过是日子人，他们来洛阳，不过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而已，他们对华胥是没有危害的！”
“不对，即便他们没有危害，但也是敌人。”
“为，为什么？！”这回反倒轮到林启发问。
“因为他们站错了位置！”
“他们并不是什么大人物，自己的存在也没法对华胥产生半分影响，就算是站错了位置，饶他们一命又有什么不可？”
无垠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内心好像在挣扎，过了一会说道：“好，我答应你，在这儿不杀人。”
林启松了口气，“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们是好朋友。”
林启心中念到，“真像个孩子”
重新回到华胥街，林启才发现可能自己刚刚白费功夫了。
华胥的作战小队已经光顾过这儿，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林启的目光十分冰冷。
“无垠，你能先和我去一个地方吗？”林启语气萧索地说道。
“不会耽误任务是可以。”
“就一会。”
从主街道第四个路口往左拐，接着往右拐，林启很清楚的记得这条路。
自己曾经工作过的便利店再次出现在眼中。
不同的是街上已经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百来具散落的尸体。
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倒在便利店门口，他的脑袋滚在了街上。
“林北”看着林北身体手上握着的刀，林启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自己没有什么复仇的欲望吗”
无垠看着林启，似乎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哀伤，“他是你熟人吗？”
“嘿嘿，”林启苦笑了一下，“算是吧，死在华胥人的手上，也算是他的夙愿了吧，他终于可以去见他的妻女了。”
无垠不明所以，但她也不过多纠结，带着林启继续往西而去，并且遵从着自己的诺言，见到逃难的华胥叛徒，她也没有横加杀戮。
走出华胥街，前方的平地上挤满了人，有几个小队在看守着他们。
林启从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佬你没死，太好了。”
只佬也看见了街口前的林启，木讷痛苦的脸上，突然挂起了一丝诡异地笑容，似乎在说，“原来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林启心中有些难受，扭头不再看只佬。
小队成员看见无垠走出华胥街，几个小队长急忙跑了过来，“见过神柱大人。”
无垠还是那般没有反应，林启则是紧皱眉头，看了看平地上的人，又看看几个小队长，用还不纯熟的华胥语说道：“你们不会是要像二战那群牲畜学习吧？！”
华胥人有最详细史书的种族，自然明白林启口中的牲畜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人说道：“上头的命令，不是要动他们，只要清除掉里头的反抗者，以及与鲛人有联系的叛徒，剩余的人可以留下性命，在复兴洛阳的伟大行动中发光发热。”
林启心中念到，“发光发热，说得好听，就是拿他们当耗材，做牛马，不过总算能留下一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那人没再理会林启，向着无垠说道：“神柱大人，华胥已经被基本占领，再往西八公里，便是军队大营的新驻地，请您继续前行。”
无垠拉起林启，刚刚走出没几步，西边便传来剧烈的响声，数道烟尘冲天而起。
“那个位置——是大军新驻地！”周围的军士都有些惊慌，不过看向无垠，他们又很快安心下来。
“神柱大人，大军驻地恐怕遭遇了斩首突袭，请您火速赶往救援。”
无垠罕见地对众人点了点头，拉着林启凌空而起，几个呼吸间，便到了大营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