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相当
大军驻地已经乱做一团，大营都有天人司的人警戒，即便是亚空间也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鲛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绕过了天人司的侦查，直接突袭了指挥中枢。
好在此次出征，动员了大部分应力者，拼着一半以上的伤亡，才将大部分指挥员转移到安全的地带。
不过神出鬼没的鲛人，仍在不停袭杀大营中的人员。
照理来说，应力者应该能够感觉到周围物质的变化，做出极速反应，但看他们措手不及，东奔西走的样子，面对鲛人，简直像是挨打的小朋友。
“可恶啊，这群畜生是不是又开发出了什么新的修炼方式，获得了这种奇怪的能力！”
大营中不停扭头环视的一个应力者，不甘地叫道，他似乎没有注意自己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那手正要狠狠拍落，一道黑幕突然横亘在头手之间，将那只鲛人手湮灭得干干净净。
应力者这时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沿着黑幕延伸过来的方向看去，“神柱大人回来了！”
这声宛若平地惊雷，给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留在大营之中的人，一边警戒一边向无垠林启他们聚拢过来。
“神柱大人，大营突然遭袭，后勤辎重已被对方焚毁引爆，罗参谋等几位指挥员都已经身陨，剩余大部高阶指挥员已经被转移到安全地方。”
“属下等无能，无法侦测到鲛人动向，不懂为何，对方似乎全无质量，甚是古怪。”
无垠看了几眼大营，“信息投射，它的本体不在这。”
无垠说完就像一尊雕像般，完全入定了。
“嗯？”林启突然发现无垠脑后突然浮现出一个图像，“黑色的圆形？不过底部有个一个黄色的小弯钩这是月相变化图中的峨眉月吧？”
林启说着，抬起手想要摸摸看，却被一边的应力者阻止了。
“这是神柱大人的道纹，别乱碰。”
林启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化身成了好奇宝宝，“道纹是啥？”
应力者似乎不想和林启过多解释，敷衍道：“是神的象征。”
“”
没一会，无垠总算动了一下，“一千三里，我去解决它。”
无垠说完，拉着林启瞬间消失在原地。
等再次出现已经是直线距离六百多公里外的地方，这儿是曾经的日照市海边。
无垠拉着林启凌空而立，俯视着沙滩上的一只鲛人。
气氛十分凝滞，那只鲛人负手而立，傲视天地，看着很不简单。
对方静静看着无垠，用纯熟的华胥语说道：“道纹的修为，居然能够探视这么远的空间，人类中也不是无人啊。”
无垠没有答话，缓缓抬起手，由她指尖展开的黑幕，一下吞食天地。
没错，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吞食天地。
站在林启这个方向看去，天空消失了，海洋消失了，眼前只有一大片的黑色，割裂了空间。
但没一会，黑幕居然缓缓退去，林启眼前的景色又完全恢复。
沙滩上的鲛人居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林启心中一惊，“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东西能够扛住无垠的湮灭领域这家伙也是神吗？”
无垠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刚刚只是稍作试探而已。
“湮灭很强，”鲛人仍旧负手而立，不过开始闲庭信步般地走在沙滩上，“但在强者如林的神祇塔中，也并非上阶之人。若是一直待在外界，你便只能止步于此了。阁下又何必无视神祇塔的呼唤，不进入那方广阔的天地。”
“如若只是为了守护人类，阁下便是白费心血，耽误前程。”鲛人继续说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阁下能够护得人类一时，难道能够护得一世。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人类是否能够存续，终究得看他们是否顺应天道，若是哪日我等鲛人不能顺应天道，也终有灭亡的一日，但这一切不过是天道运行中的景色。阁下既为道境之人，便当去追求那永恒的道，又何必拘囿在这小小的红尘之中。”
“你这家伙出口成章，是要考研啊！”林启心中念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你要死。”
无垠没有理会对方的长篇大论，右手一抬，脑后突然多了一圈图像。
方才林启看见的只是一个峨眉月的月相图，此时无垠脑后爆出了一圈，演示这完整的月盈月亏，看起来十分神圣。
“阁下既然不听鄙人的劝，便只有刀兵相见了！”鲛人说着，脑后亦是爆出了一圈纹路。
看起来像是无数破碎的玻璃，好似打破了空间，那一圈碎片折射变化出无数光景，让人头晕目眩，林启完全不敢多看。
“阁下是死之道，鄙人是生之道，正好相生相克，便看是你的死意更强，还是我的生意更强！”
“这家伙难道能创造物质？”林启听着鲛人的话语不禁想到。
无垠毫无情感地一说道，“扯谎，什么生之道，你还差得远，要杀你易如反掌。”
虽然无垠还是冰块脸，但林启居然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愠怒，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无垠的情绪变化。
“孟无垠为啥会对它的这句话产生这么大的怒气？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无垠左手一横，并没有展开湮灭领域，而是直接斩断了一大块空间与外部的联系。
从林启的视角看去，就像是被一大块黑幕给包裹了，形成了一个球形空间。
“时空搬运，信息填补，连信息创造都不算，远远谈不上生！”
无垠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能力，将鲛人和外界隔绝开来。
林启则是在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眼前这个鲛人的能力是怎么回事，为啥能抗住无垠的湮灭领域。
鲛人没了方才的淡然，眉头微锁。
“我已经斩断了过往所有的时间线，所以说你要到哪里搬运？”
被看穿底裤的鲛人，神情虽然不悦，却没有任何惶恐，“阁下也太小看鄙人了，搬运只不过是鄙人的一个小小能力而已，信息不单可以搬运，还能够存储！”
鲛人说着，从脑后光环中飞出无数色彩缤纷的光带，在它手上缓缓凝成了一把长剑形状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