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持武动嗔
练武。
白淳很快想到昨晚，绝厌被方丈拍死的那一幕。
从特效来看，这个世界的武学很强，还能发金光。
但是按照这种诡异世界一贯的尿性，学武，估计属于凡人手段，练武到巅峰，估计也能砍砍小怪。
问题是，这不知道真假的系统，不给加点啊！
力量体系还和世界主流不匹配。
关键是魔法巫师之类的，都是探索世界真理的。
这嘎达，畸变诡异到处都是，真要学习魔法，不知死活解析世界，估计还不如直接给自己一刀，来得痛快。
按照白淳前世博览全书，观遍诸天的超凡认知积累。
武学，应该不是这种世界真正的核心力量。
要么，存在以血脉传承的世家门阀势力，存在更强的武学或者手段，要么，存在某种诡道修仙手段，学习法术承担代价。
可惜，目前还接触不到。
而且，系统不给加点，也不给豁免代价。
垃圾。
日常嫌弃系统的又一天。
诡异世界的所有手段，大概率存在诸多限制或者代价，就像是血灵芝一样。
素材说不定都是从同类身上取的。
充满未知和畸变。
不知道的人，吃了或许就吃了，无碍。
知道问题的人，吃了，必然出事。
就是不明白为何无度知道了没事，绝厌知道后，就直接畸变了。
难道和戒疤有关？
绝厌最后念叨的是不能成佛？
这个世界的和尚，都这么有追求的吗？
怪不得一个个苦修，从不懈怠。
不过戒疤的问题。。。还是得想办法搞清楚。
白淳下意识摸摸头。
总感觉这玩意不像是好东西，或许是某种标记。
再联想到那日晚上，未知存在的视线。
“系统？给点靠谱的能力呗。”
之前两个天赋属于潜力，不能立刻拥有自保能力。
但是转念一想，能在寺庙里面盘踞的，显然不是一般存在，自己这临时抱佛脚学两招，估计没什么作用，反而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这系统只负责教，没有其他辅助手段。
其他世界也就罢了，苟起来发育，魔法上限也不低。
偏偏是这种操蛋世界。
“不行，不靠谱。”
然而，不等系统回应，白淳便否定，忙不迭的转移注意力，专心练功。
一处不大的练功场。
大师父绝爱教的是罗汉拳和金刚掌。
根据大师父所说，两门功夫代表两个方向，罗汉拳学不会，那就练金刚掌，若是都不成，回去念经。
然而，白淳先是尝试罗汉拳，发现身体躁动，有股压制不住的狂躁感，再练金刚掌，也是如此。
有问题！
白淳果断停手。
初学都这样躁动，久练之后，必生嗔念，对心性影响太大了。
练武也有坑。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慎而重之。
他停下，站在一边，默默念经，平复躁动。
佛门武学注重佛经礼义，大概也有这个原因。
但是其他人为什么没事？
难道是那道视线？自己已经被注意到了？
还是说血灵芝的问题？
这里，就他一个人没吃？
白淳心里多了一丝紧迫，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之前对血灵芝的诱惑，白淳硬是靠着胆小和意志抵抗。
现在唯一的出路，习武也存在问题，白淳心里越发不安了。
不学，没有反抗能力，学了，风险未知。
武学，魔法。。。白淳有些犹豫不决，有太多未知和不确定了。
系统的目的，怕是也不单纯。
人就是这样的，被宠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得到系统了，这是一件好事，可惜系统太热情，跟推销员有的一比，这就让白淳下意识警惕了。
大师父很快注意到这个一动不动的家伙，眉头一皱。
“你为何不练？想要念经？”
“回大师父，小僧拳脚动练时，心中浮躁，障念遍身，不符佛法清净之意，这才收手。”
练功就想打人。
绝爱一愣，这才注意到白淳头上的戒疤，不过，却没有在意。
白淳也注意到绝爱的眼神变化，心中明悟，戒疤和武学无关？
绝爱开口：“那你要学什么功夫？”
“若是有一门，站着任人捶打，不伤敌我的护体功夫便好，小僧愿以佛法感化，劝人向善。”
练武先学挨打，最好金钟罩铁布衫一起学，进阶金刚不坏、金佛不败。
这话，白淳倒也不算违背内心。
毕竟身处险境，敌我不明，还是顺着佛门教义说吧，也算是个不错的借口。
“不伤敌我？你倒是有一颗慈悲心，不妄动嗔念，不管真假，寺里倒是有这么一门功夫，只是修行困难，且一旦修行之后，若不能大成，发功之时双手双脚难动，自缚于人，你也要学？与人交战，只能束手就擒，忍痛挨打，也愿意？”
绝爱笑容微妙，目光却格外幽深。
“愿意。”白淳淡然面对。
“好，你去休息，晚上你过来，教你。”
晚上？
白淳下意识有些迟疑。
不会又是什么鬼东西吧？
怎么办？想办法不去？不知道摔断腿行不行？会不会太假？
自己也下不去手啊。
不过，白淳表面上依旧不敢露出异色，直接顺从回去了。
看着白淳回去，其他小和尚露出羡慕的眼神。
“无禅不用练功了？”
“你没听大师父说嘛，晚上练，而且是不能动，只能让人打的功夫，不知道无禅怎么想的。”
听到几个小和尚的嘈杂声，绝爱眉头一皱。
“好好练功！你们若是也有一颗忍痛挨打，也不伤人的慈悲心，我也可以教你们！”
几个小和尚苦着脸，只能一拳一脚的修炼。
他们根本感觉不到白淳所说的心浮气躁，只是觉得很累。
僧舍之中，白淳还在思考练武的事情。
“叮！亲，学习魔法嘛？学了空间魔法，就能穿越其他世界了。”系统忽然跳出来，继续之前的话题。
“魔法？不行，再等等。”
原本还有些意动的白淳，瞬间按下心中的念头。
这系统不靠谱，虽然叫他宿主，鬼知道是实验用炮灰还是消遣的玩具。
风险太大了。
魔法确实帅，而且帅，但是力量体系明显有别于这个世界。
他现在这么弱小，很难保证不会引起外人的觊觎。
他现在需要一份靠谱的力量，度过新手期。
苟道前期，最重隐字！
“系统，如果我的身体出现问题，你有办法治疗吗？”
“叮！宿主可以尝试魔药或光元素魔法，不过根据世界属性，更推荐您学习死灵魔法呦，亲！死灵学派，血肉魔法，很强的呦。”
算了。
先练武，到时候万一有问题，再学魔法。
若是魔法被发现了，就说自己天才，从武术中悟出来的。
以武入道。
魔法，学徒级别，估计也就点个火、放个水。
学武，将魔法穿插其中，作为补充。
到时候，苟起来，慢慢发育，直到自己可以穿越世界。
这鬼地方，也不知道谁把他拽过来的，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给的金手指还只是个学习机，这年头，不会真有人相信，靠自己努力，就能变强吧？
昨晚上在外面躺了一夜，本就有些疲惫的白淳，直接倒头就睡。
等到晚上，其他小和尚回来的时候，白淳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没吃饭。
“哇！无禅，你不会真的睡了一天吧？可把我们累死了，比念经还累，明天不去了，去就去万佛殿念经，我能坐着不动念一天！”
白淳没吭声。
谁能保证，万佛殿念经，就安全了？
寺庙里，除了坑，就只剩下和尚了。
和尚也是为了各种坑准备的。
无念寺绝对不小，只不过他们活动的区域很小。
大大小小禅房佛殿，也占据有好几亩地，尤其是那个万佛殿，非常大，空旷，摆满佛像，念经时，那回音共鸣，就好像佛像也在诵念。
建筑看起来也充满年代感，但是除了小和尚活动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这里或许辉煌过，因为未知原因衰败，只剩下大猫小猫两三只。
就这短短三个月，就没了一大两小三个和尚，可见其危险性有多高。
而且，白淳估计，练武和万佛殿念经，还得消耗几个小和尚。
绝厌、绝爱，大概就是上一代弟子，现在只剩一个了，老方丈还不知道是哪一辈的。
收拢杂念，白淳看向其他小和尚。
“厨房还有饭吗？”
“应该没了。。。大家练武，都饿得不行。”
“算了，不非时食。”
持不非时食戒是指农历的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三、二十九、叁十(或小月二十八、二十九日)这六天就是要守斋戒。
过午不食。
守戒，一定要守戒！
这是在这里生存的第一核心。
前世佛门非常注重持戒，认为有功德，但是在这里，就是白淳生存的指南。
佛门戒律有很多种，五戒、八关斋戒、沙弥十戒、比丘受持二百五十戒，比丘尼受持三百四十八戒，菩萨戒受持十重四十八轻戒，但都是以五戒为基础，五戒持得清净。
《遗教经》中佛说：“当知此（戒律）则是汝大师，如我住世，无有异也。”
《四十二章经》中则言：“佛子离吾数千里，忆念吾戒，必得道果。”
也就是说，戒律存世，则如同佛陀住世；佛子持戒，则是修行悟道的根本。
在这个世界，戒律变成了一种禁令，不遵守，就会出事。
白淳忍受饥饿，静坐，随着其他小和尚一起完成晚课。
完成之后，白淳走出僧舍。
绝爱大师父已经在门口等候。
“走吧，练功的地方不在这里。”
白淳当即又浑身一紧。
在这里久了，白淳已经感受到自己有些神经衰弱了。
处处提防谨慎，心力交瘁。
寺庙某个陌生的地方，好像是一片更大的练武场。
一角摆满了石像。
残缺的居多。
这些石像栩栩如生，但至少，可以确定不是人变得，因为有些石像足有三四米那么高，黑夜下压迫感十足。
“你要学的这门功夫，就在他们身上，石像功，练成不动真意。”
白淳好奇的看着这些石像，都是僧人造型。
不动真意？
不动明——
白淳刚又说猜测，忽然感受到一种视线，急忙散开思绪。
“这个，要怎么学？”白淳好奇。
这些石像真的很像人，和看兵马俑一个感觉。
修行这门功法，会有变成石像的风险？
如果绝爱能正常活动，岂不是说明他练成了？或许多问两句，就能避开风险了。
然而，绝爱却摇了摇头。
“不知道，我并未修炼这门武功，寺里没人会，上一个学的人是绝厌，方丈说，他悟出的是铜像功。”
然后，绝爱就这么看着他。
黑夜中，看不清神情。
完蛋了！
这回骑虎难下了。
他能不练吗？
回头看了看绝爱，便看向石像，没敢看完整的，找了支断臂。
绝爱也没有阻拦，就这么看白淳尝试。
白淳当然没准备练功，而是在喊系统。
“系统，这个有没有危险？给点提示也行啊，我要是没了，你不得重新找人吗？到时候一样危险。”
“叮，经检测，宿主手中石像蕴含97土元素，并无危险成分，请宿主放心，亲，学魔法吗？塑能系法术也能制造石像喔，还有各种元素魔法，还有，这个世界，死灵魔法真的很有优势呦。”
“。。。。。”
诡异世界学死灵魔法。
是嫌死的姿势不够烧吗？
“哎，等等，97的土元素，那剩下的呢？”
白淳静坐在石像断手前，继续和系统交流。
“未知成分，需要宿主去探索，这，才是魔法的真正魅力啊！未知才是最珍贵的宝藏！”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念出这么富有情绪的文字的？
不再理会系统，白淳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现实中。
很快，他就感受到断手之中，蕴藏着某种节奏，但是好似气力不足，这种节奏很是微弱，断断续续。
下意识看向一边更大的石像残骸。
也有类似的节奏，更强。
吐纳？还是气血搬运？
白淳下意识起了好奇心。
刚准备看向更完整的石像，忽然惊醒。
不对！有问题！
石像哪来的呼吸！
白淳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忽然站起身。
“如何？”绝爱开口道。
“已有所获。”
“可是你都没看完整的石像。”
白淳很自信的摇摇头。
不敢看。
绝爱眼睁睁的看着白淳头上又多出一点戒疤。
学得他法，悟得己法，不假他心，法非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