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切磋
众弟子听完牧怀仁冷冽的话后，表情都是骇然色变，旋即爆发出一阵哗然之声。
在场所有人都不是蠢人，结合于老板异常的表现，立刻明白了牧怀仁的意思。
“魔气？意思是临安城出现魔修了？”
“魔修进临安城干嘛？单纯的害人吗？”
“哼，就魔修那些搅屎棍子，指不定是为了找什么乐子呢。”
“坏了，我得赶紧回家一趟……”
一时间，玄鼎山门前众弟子叽叽喳喳，乱成一片，喧闹之声此起彼伏。
牧怀义皱着眉头，结丹威压外放，恐怖的气息瞬间席卷身后，惊得身后的弟子立马噤声。
“老神仙，我……”
于老板还有些迷茫，他清楚记得自己先前做的一系列蠢事，内心疑惑自己为什么那么糊涂的同时，还有对于得罪了玄鼎山的惶恐。
我是疯的吗？竟然在玄鼎山这样的修真大派闹事？
“无妨。”
牧怀仁伸手下按，示意于老板不要担心。
“你当时的情况，是山下那病所致，我们玄鼎山也不是不讲事理的，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对对对。”
“老神仙明察秋毫，我家里人刚开始得那病的时候，也是急躁不安，火气冲天的样子。”
于老板跪在地上，急忙开口解释，既然老神仙给台阶下，那自己也得赶紧补救补救。
“你现在先下山，回家调养身子，过些日子，老夫会派人去你们家看看情况。”
“好好好。”
对于牧怀仁的安排，于老板急忙称是，他现在哪还敢待在玄鼎山丢人啊。
急忙起身，于老板摇晃着脑袋跌跌撞撞地走下山，其脚步虚浮，显然还是有些迷糊。
“向丹，去送送于老板，到山下就行。”牧怀义开口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的白衣青年，向牧怀义拱手作揖。
“是，师傅。”
见两人下山，牧怀义这才看向眼前的老者，威严粗犷的黑脸沉默片刻，旋即露出苦笑。
“师兄，让您见笑了。”
“嗯，确实好笑。”
牧怀仁对自家师弟就没那么客气了，没好气地轻哼一声，直接越过牧怀义，跨步向玄鼎山走去。
……
玄鼎山高耸入云，三座山峰巍峨耸立，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其中别有洞天。
中间一片巨大的场地被三座山峰环绕，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宁静祥和，这里便是玄鼎山的内门所在之地
山门口的外门，主要是为了接待上山的凡人。
与外门不同，内门的建筑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再建造的。
牧怀仁再次回到这里时，不禁感叹内门的变化之大。
原本简陋的房屋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精美的楼阁庭院。
这些建筑风格独特，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出高超的工艺水平，可以想象修建这些建筑一定耗费了大量的钱财和人力。
根据牧怀义所述。
现在的玄鼎山，共有八位筑基长老，炼气七重以上25人，七重以下79人。
弟子数量比起牧怀仁离开之时还多些，可见牧怀义对宗门事务确实用心了。
见牧怀仁逛得差不多，一旁跟随的牧怀义嘿嘿直笑。
“师兄，还行吧？”
牧怀仁微微颔首，评价道：“不错。”
身后远观的弟子都是目瞪口呆，望着此刻弯腰讨好的牧怀义，表情如遭雷击。
现在的牧怀义，就像是个做好功课，求先生表扬的小学童，这还是他们平日里那个，威严满满的掌门吗？
“师兄，那个于老板…该怎么办？”牧怀义试探着问道。
“还能怎么办？过几天派个长老下山看看情况。”
牧怀仁淡淡回应，脚步不停，目视前方，继续开口。
“临安城离我们玄鼎山，也有十几里地，人家大老远跑过来不容易，还被你们拦在门外，这么说来，还是我们失了礼数。”
“师兄，我也不想这样啊，最近摸到了点风声，临安城现在有些古怪，宗门都失踪了好几个弟子，我哪敢随意放人。”
牧怀义一脸无辜，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家师兄。
我可是为宗门着想，师兄你总不能怪我吧。
“那你还收人家的钱。”
见牧怀义黑脸上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牧怀仁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
牧怀义表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那不是马长老收的吗？”
“人家没给玄鼎山香火钱？没给玄鼎山提供衣服？没他于氏锦缎楼，我们的弟子哪来的衣服穿？我们玄鼎山修为上了筑基的，能买得起法衣，那些炼气低阶、中阶境的弟子能买得起？”
“是是是，您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好好反思。”
牧怀义连连点头，急忙认错，刚才牧怀仁一箩筐话说得他头都大了一圈，他自幼跟着牧怀仁，从小最不喜欢听的就是师兄没完没了的啰嗦了。
“过几天就叫那个马长老收拾收拾，下山一趟，哼，就他捞的好处多。”
对于师兄的处理方法，牧怀义当然没什么意见，立即吩咐一个弟子，去通知马长老。
看那魔气的强度，应该只是个炼气高阶，最多筑基境的魔修投了未知的毒物所致。
马长老作为外事长老，一身修为达到筑基中期，只是去调查下大体情况，遇到意外想来也能从容应付。
……
“嘿嘿，师兄，这几十年里，师弟我可是一刻也不敢懈怠啊！如今都快要摸到结丹中期的边了呢！”
陪着师兄走向演武道场，牧怀义忍不住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自家师兄。
做了百多年师兄弟，对方什么想法自己这个做师兄的怎会不知，牧怀仁眼睛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牧怀义，轻声道。
“哦？听起来你似乎很有自信啊，怎么，是想要与我试试吗？”
见师兄点破自己的小心思，牧怀义也不做作，大方承认，同时脸上还带着埋怨。
“师兄，自从我成为结丹后，您就一走了之，我是天天得管着这山门，都没机会跟其他结丹切磋。”
在牧怀义看来，师兄已经是到了筑基的大限了，现在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应该是突破成功，成为了结丹真人。
正因如此，手痒的牧怀义才会生出与牧怀仁一战的念头。
【我看你这师弟不仅手痒，皮也应该痒了吧？】
系统小金调侃的声音，在牧怀仁心中响起。
牧怀仁只是呵呵一笑，没有回答小金，欣然同意师弟切磋的建议。
在回来途中，自己就已经服用了那一枚破境丹，现在修为已经到达了结丹中期，赢下怀义并不难。
牧怀仁之所以同意，最主要是想测试自己目前的真实实力究竟如何。
在牧怀仁安静地注视下，牧怀义大嗓门的不断催促，演武道场上的弟子迅速散去，很快便腾出了一大片空旷的场地。
紧接着牧怀仁和牧怀义两人相视而立，许久没有动作，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之中。
然而，在这段时间内，四周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本来因为老掌门回山，演武道场就引得很多弟子聚集，现在掌门与老掌门要切磋，演武道场四周更是被挤得水泄不通，议论声不绝于耳。
玄鼎山的弟子显然都是爱看热闹的。
“哎，你说到底谁会赢啊？”
众弟子勾肩搭背，相互讨论道。
“我怎么知道。”
“应该是老掌门吧，毕竟老一辈的筑基长老都吹嘘老掌门，说掌门不行的居多。”
“那我猜掌门赢的概率大。”
“为什么？”
“小道消息说，老掌门才二灵根，因为掌门成为了结丹，所以他才能放下玄鼎山的诸多事务，外出云游，寻找突破结丹的契机。”
“也就是说，现在的老掌门是刚突破结丹咯。”
“应该是的，不过无论胜负如何，观看结丹交手，对我们而言都能有很大收获。”
“……”
“这群小家伙。”
看着周围满是期待和热烈的目光，牧怀仁轻抚长须，摇头失笑。
“哈哈，跟我们当年一样，都喜欢凑热闹。”
牧怀义大笑道，对弟子围观的事情毫不放在心上，甚至希望人越多越好，最好玄鼎山所有人都能到场。
他的目的就是为让牧怀仁在这群小家伙面前立威，才提出这次切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