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兽潮

    霍廷海想着想着，陷入了沉眠。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陈永思和骆正淞正在聊天。

    “你的工酬。”骆正淞听见身后的动静，知道他醒了，向床边点点头。

    霍廷海穿好外套扭头看见床头柜上有一锦袋，他掂了掂，打开略微看了下数目，放进了怀里。

    “火灾过后所有探索任务取消，改成一些巡逻任务，你要参加吗？”陈永思问他。

    “为什么任务改了？”霍廷海问。

    “火灾后兽群有受惊的可能，怕引发兽潮。”陈永思微微蹙眉，“上次的兽潮是军队过来对抗的。”

    霍廷海大概可以想象出那个场景，手持燧发枪的士兵们排成多排，绵延一线，根据号令多排同时进行一轮射击，腾起的烟雾遮蔽了整个军阵。军阵中穿插有军法师和军牧师，这些专门为军队服务的特殊兵种往往为了整体攻势便于指挥，只使用一到两种魔法和祝福。当敌方不断靠近，进入冲锋阶段，魔法在战争中的强大威能将得以显现。

    骆正淞正好也谈起燧发枪的事，他问陈永思既然有枪械许可证为什么不去买把燧发枪用。

    陈永思说他之前去靶场试过，射程确实比弩箭要远，但换弹过程太繁琐，每分钟只能射击2次，精度也堪忧。他们又不是军队，有整齐的军阵可以一排一排的连续射击。遇到兽群这个射速早歇菜了。

    骆正淞又谈起兽潮，他说上次兽潮可有意思了。因为兽潮发生的突然，巡逻网当天就被破了。陈永思和其他几个队长听见动静不对，赶紧让一层的工作人员把公寓门关上，撤到楼上来。然后带人搜集材料，也别管是什么椅子柜子，通通拆了加固门。

    他们考虑可能这样还是封不住，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铺捕兽夹，二楼想办法也封住上来的楼梯口。几个队轮着在二楼监视，防止有野兽突然冲上来，剩下的人都待在三楼及以上。

    林岷那时候和他们住一个公寓，当时队里的近卫叫范振山。陈永思忙前忙后转得跟个陀螺似的，就是忘了叮嘱一件事，然后全场最大的猪操作出现了。骆正淞说道这里开始笑了起来。轮到他们换防，陈永思在三楼房间里休息，范振山开了个牛肉罐头，问林岷能不能热一热，林岷没当回事，随手就用火魔法帮他热了。

    那时候一楼门已经被撞开了，野兽奔腾过后慢慢安静下来，肯定是还有几只在底下游荡。本来没什么，那肉罐头热了以后香味飘出去了，底下的野兽突然激动了起来。

    陈永思捂着头，说他当时听见那楼下的动静，心里一惊，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骆正淞笑声小了下去，他说那会儿他跟林岷都懵了，范振山如梦初醒，把罐头从窗口扔了出去，底下的动静就明显向着罐头那个方向冲过去了。那次其实真挺险的，他们后来把二楼楼梯口的封口解封，每层楼之间不是两段楼梯嘛，有一只异种豺狼已经踩上了第二段楼梯的捕兽夹。

    “那后来呢？”霍廷海问。

    “军队来了呗，他们在空旷地区是开枪的，但到了公寓这种楼里就不开枪了，防止误伤居民，都是靠刺刀跟野兽短兵相接。军法师好像是用了些土魔法，动静挺大。”骆正淞边说边剥柚子，剥好的一部分他分给霍廷海和陈永思。

    霍廷海接过吃了起来，想到一个问题：“那这样看起来，猎手的功能很容易被军队取代啊，到时候大伙不就没工作了吗。”

    陈永思摇头道：“派猎手过来开拓和用军队开拓是两码事，本身开拓洲的利益纠葛就纠缠不清，你在这里驻扎一支部队，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想宣称这里是你的国土吗？最多也就现在这样，每个国家派点士兵巡逻、参与管理，方便汇报情况。军队来支援一次就走还是好说的，驻军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不好说，鹰国那儿不老是有动静。”骆正淞洗干净手找纸擦，陈永思给他递了过去。

    “风声大雨点小，他们老这样挤兑人，获取更大利益。”陈永思说，“反正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上的事，我是觉得打不起来。”

    霍廷海插不上话，他不怎么关心国际事务，也就嗯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