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化掉
晏乌力气可比她大，楚昭昭像尾动弹不得的鱼，头埋在枕中眼睫簌簌的抖。
她很警惕，但是因为理亏显得有点底气不足。
“你做什么？”
窄窄在人眼皮底下的腰，在颤动间流露出她天生的狡黠，几分示弱的无措：“压得我好痛。”
她侧过头来，垂下发抖的眼睫，很轻的喊疼。压在她后背上的皮肉分毫没动，反而榻因她细小挣扎晃动。
婚房入目都是红，背后一点声音都没有，楚昭昭感知到有目光冷冷落在腰背上，打量她话的真假。
楚昭昭冷哼一声：“你不要再想那册子上的东西了，我不喜欢那个。”
晏乌半阖着眼，任由她挣扎。楚昭昭太天真，还没想过同人成婚代表着什么。
那册子的东西不适合她，她娇弱惯了，怕疼怕累，只会在人手里泪眼婆娑。
她敢让他当狗的时候就该明白，犬狗能有多少种法子衔着舔着报复人的办法，能怎样用犬牙折磨死她。
他要吊着楚昭昭让她整日惊惧，手故意落下来，拍拍她的腰。
“怎么了，我不是迷恋你迷恋得不行么，我不能做点什么？”
费力挣扎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像被丢到岸上的鱼，把头闷进去装死半天后，她再小心掀起湿漉漉的眼，微弱问：“你在说什么。”
又说：“我听不懂你的话。”
再挣扎一下：“你听到了？”
晏乌晾着她。
他没听到，不过看见楚昭昭在跟谁说话，说什么迷恋。
看她那不耐烦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娶楚昭昭回来，只为折磨她这一件事。因此楚昭昭的惶恐他不理会，明明可以分床睡他也不，就等着看楚昭昭把自己脸吓白，半点不安慰她。
楚昭昭忐忑半晌，想来晏乌这么小气记仇的人应该没看到陆永言，不然哪还会忍到现在，早就抓到把柄要折磨她了。
再说那时她不知道新郎是晏乌，才说出什么迷恋的话。现在晏乌怎么可能迷恋她，他不故意拿箭吓死她就不错了。
她挽尊：“那是误会，我不知道是你。”
“反正、反正婚约也是因为个误会，都因我们在王府被人算计，做错了事才会被按着成婚。我都不介意了，你就也不要介意了。”
晏乌骤然撩起眼皮，指腹往下压：“你说那天做错事了？”
她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成婚，跟谁待在一起才算对的？可笑。
楚昭昭抖了一下。
“不是吗，我都那样了。”
“你哪样？”
指腹再往下，楚昭昭牙关细细抖起来。
“就是中药了。”
原来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你以为是什么药？”
“就是那种…春、春什么的…”
晏乌薄削的唇好似勾起些，毫不留情嘲笑她：“楚昭昭，你真以为世上有不做点什么就会毒死你的药？”
他手臂从后穿过这愚笨鸟雀，将她抱起来，翻个面对着自己。
楚昭昭愣愣跟他对视，试图跟他解释自己醒来嘴疼腰也疼的。转念一想太医日日来诊脉时好像也说过，她高热身体酸软是正常的，让她别担心。
所以一直是她单方面误会了这件事吗？
那不是她想的那样，中药时晏乌到底做了什么？楚昭昭在晏乌注视下很慢闭上嘴，肉眼可见的憋红了脸。
她还不介意，晏乌古怪看着她。她不介意同人中药，还是不介意同他一起中药？
楚昭昭被重新放进被子里去。
半晌，黑暗中有人对语气轻飘飘的：“你很盼着这件事？”
楚昭昭一动不动，假意聋了。
她安静好一会，后背方才被人手掌压下去的地方还发烫。小姑娘眼含泪自己揉一揉，被人钳制过的腿肉颤颤，不免觉得要离晏乌远点，往角落缩了再缩。
耳垂倏忽被只大手覆盖，毫不留情把她捞回来，阴恻恻的话落进耳骨：“你这样乱动，是不想睡了？”
一边说另只手还贴上楚昭昭腰肢，只要用力就能从后面死死禁锢住她，再同刚才一般颠起她来。
刻意靠近的身形恰好能把楚昭昭吓得抖起来，果不其然瞥见她吓得挣扎，又不敢和从前一样大声骂他踹他，露出被迫忍气吞声的表情。
他嗤笑声。凌迟的精髓在于片片钝肉，自然要留给她惊惶的空间，不会今天就吃了她。
晏乌把棉花胆子拎起晃悠又轻飘飘丢下：“行了，对你没那个想法。”
楚昭昭虚虚闭眼，眼睫抖了好一会确认晏乌确实不屑做点什么，才放下心来。
困意渐渐涌上来时，楚昭昭后知后觉不大乐意。
什么叫对她没那个想法，她觉得晏乌眼睛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为什么目光会微妙停在她脸上，她一哭眼眸就深下来就要去揉她的嘴唇，要压她的腿把温度气息都传过来，指不定背地里有什么恶劣的主意。
而且那天她都中药了，晏乌为什么还要进那个房间，他不进这婚不就不用成了吗。
事到如今全是他的错。
楚昭昭思绪蔓延，外面风雪夹杂，而这被褥间全是晏乌散发的热意，捂得她手脚也暖暖的。
暖得她心跳安稳，迷糊想着她们为什么非得睡一张床，渐渐睡去。
她睡着也很是戒备蜷缩着，不肯靠近晏乌分毫。晏乌阖着的眼没动，手臂刻意伸过去，将她身子展开。
楚昭昭被迫露出柔软腰肢，不适应得弓背，又被晏乌展开。
如此反复，直到她渐渐熟悉枕边多出的气息，呼吸彻底匀长，晏乌才垂着头瞥她一眼。
一只被野兽叼回家的无知金丝雀。
静谧躺在那，被夹住的小腿柔软丰盈，一层薄薄皮肤下似乎能感受到她温热流淌的血。热意烘得她脸乖巧，哭过的眼泛红，指头压下去软肉便凹陷下去。
晏乌懒懒掐住她脖颈，讥讽她今天可真是没出息。
日后他多得是法子折磨她。
尖牙却很诚实凑近在她脸侧，想咬下去。若真要做点什么，这团棉花也会这般困在手掌里，泪眼潮潮化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