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虫杀
众人眉头都皱了起来，想象一下，那画面太可怕了。
“公牛蚁？”展昭盯着罐子里的蚂蚁看着，“为什么澳大利亚的蚂蚁会跑到余小凤的肚子里？”
“没错！而大麻是用来镇痛的。”公孙解释道，“另外，还有一些碳酸氢钠和白醋的成分！”
白玉堂拿起第二个三明治准备喂食，边说，“余小凤的尸体交给公孙验尸了，她的家人这几天就会赶来。”
隔壁的法医室里，公孙和马欣戴好了手套，准备开始对余小凤进行解剖。
“我？”马欣心情复杂地接过了手术刀，拿着刀，低头……看余小凤的脸。
“碳酸氢钠……小苏打么？”展昭问，“这两个东西反应会生成二氧化碳吧？中学的化学课上学过。”
“她左臂上有个纹身。”公孙让白驰拿着相机，对着余小凤左臂的纹身拍照。
“伤口处查出来的药物成分，有大量的曼陀罗，还有一些当归、天南星、菖蒲，少量的大麻。”公孙给众人介绍里头检测出来的成分。
赵勤皱眉，“上颚发达，膝状触角，有翅膀。身体明确地呈现头、胸、腹三部分，六足，前足间的距离大，是蚂蚁！”
众人一起看向那只蚂蚁尖锐的前颚，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公孙皱着眉摇头，“恐怖片看多了吧，存在这种可能性么？”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摇头。
“咦？！”马欣突然叫了一声，众人都抬起头。
“蚂蚁的种类非常多。”陈寅低声道，“比较罕见的蚁种里也有十分巨大的，甚至有大到五厘米衣裳。蚂蚁是最适应环境，最有群体性的生物。它们的神秘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你们信么？据科学推测，宇宙中，至少有上万个星球是被蚂蚁所统治的！”
陈寅仰起脸想了好一会儿，点头，“在那一万颗星球上面一定是可能的，但是地球上貌似……”
马欣将于小凤的胃部摘下来，公孙前后左右看了看，“胃部完整。”
秦鸥皱起了眉头，拍了拍公孙，“我看《豪斯医生》的时候呢，记得有一集里，有个女人肚子里长了条25英寸长的寄生虫。”
秦鸥睁大了眼睛，“别告诉我是蚂蚁自己切开皮肤爬进去的？”
两人摇头，“电话号码已经查过了，是从一台无实名登记的手机上打来的，等我们查的时候，手机已经无法接通。”
“蚂蚁是从这个伤口进入的。”公孙说着，脸色微微变了变。
“谁？”展昭等都紧张，“薛琴还是陈可晴？”
“起码证明，对方第一时间得到了余小凤的死讯，或者根本知道她在这个时候会死。”展昭看了看众人，“否则他还没拿到‘钱’，应该不会那么快关手机。”
“是有人用一根柱状的斜面快口凶器，从背后刺入了余小凤的体内，将蚂蚁送了进去？”公孙检验切口处残留的物质，以推测出这是一种什么质地的武器，边赞叹，“下手的人具有极强的医学知识，因为这样一扎，竟然没有伤到任何的内脏，下手精准得不可思议！”
“那是什么虫？”马欣仔细看了起来，“……谁会吞这样一只虫子下去？”
“把尸体翻过来，看看她背面。”公孙动手，和马欣一起将于小凤的尸体翻了过来，只见尸体的背部，有一个伤口，很细微，血红色的一个圆形，四周还有些血迹。
“那个勒索她的人，有线索了没有？”白玉堂问张龙和王朝。
“她体内有只虫子。”马欣说着，从于小凤的内脏间夹出了一只虫子来，黑色，硬壳，三厘米左右，很大的一只虫子。
“都不是。”白玉堂摇了摇头，“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人！”
那并不是误食的小虫子，也不是肠道内的寄生虫，而是一只完整的野生昆虫！
公孙将手术刀给了马欣，“你来吧。”
“吞下去的，应该在胃里啊，为什么在外边，脏器间？”公孙拿过一个量杯，将虫子装起来，想仔细观察。
马欣将解剖顺利完成，得到的线索很多，余小凤的遭遇可谓有趣至极。
可忽然间……那虫子抖了一下。
“可能是坐标轴，看，有个x。”公孙指着横线旁边的一个交叉符号。
“不可能。”公孙摇头，“这绝对不是寄生虫！”
“从这条线找找看。”白玉堂让张龙他们继续寻找，“余小凤打电话的录音来听，似乎对方也参与当年的案件之中，起码是知情人，却没有被查到，可见，对方杀人灭口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你也不知道？”公孙吃惊。
“她是死于砷中毒。”马欣皱眉，“砷，她是喝下去的，为什么蚂蚁没死？”
“可能是为案情在纠结吧。”马汉送了耸肩，“毕竟余小凤的死太突然了。”
“会不会是人死了才爬进去的。”陈寅皱眉，“还有，这种是什么蚂蚁？”
公孙将刚刚解剖的经过告诉了白玉堂，而陈寅也联系了国外研究蚂蚁的专家，得到的结论是，这是著名的“澳大利亚公牛蚁”的变种。
陈寅带着赵勤兴冲冲跑了过来，一眼看到密闭容器里的虫子，愣了愣，伸手一把抓起盒子，惊讶的神色让他帅气的脸都显得有些傻气。
众人都点头。
“有这个可能。”展昭听到了一个可以解释两套不同手法的理由，稍微振奋了些，食物可能也起了点作用。
“这是典型的折磨行为！”展昭自言自语，“说不通啊，如果说已经准备好了这种折磨于小凤的方法，等着看好戏就行了，何必又要给她下毒，还是剧毒，让余小凤几乎无痛苦地快速死亡？”
“蚂蚁？”白驰等人异口同声，“可是这个，有三公分大哦！”
公孙摇摇头，他对昆虫没什么了解，就打电话叫了陈寅过来。
“只能解释说，两套手法，一套是为了折磨报仇，那个人是复仇者。而另一套，给余小凤下药的，和给我们发邮件提示会死很多人的，是另一个人！这个人，未必是个复仇者。如果两个凶手彼此不认识，那可能是对立的关系！可如果认识——说明内部产生了分歧？！”
“欣欣。”公孙突然说，“把她的胃摘下来。”
sci众人回到警局后，坐在食堂里。白玉堂用一个三文鱼三明治喂着眼神呆滞的展昭。某只猫现在只是机械地接受投喂，双眼直直盯着前方发呆。
“从她的指甲颜色看，有些缺钙、营养不良，而且喜欢咬指甲，如果展昭在这儿，估计会说他她虑什么的吧。”
公孙立刻一把将量杯扣在了桌子上，让马欣拿密闭容器过来。随后，公孙用密闭的容器将虫子装了起来，没多久，虫子竟然活动了起来，在盒子里头撞来撞去。
“人体里的寄生虫都是软虫子吧？这种硬的，可能么？”洛天伸手指了指马欣用夹子夹住的虫子。
这时候，推门进来的，是补眠成功充电结束的白玉堂和展昭。
“咦……”白驰脸上皱了起来，“好恶心。”
“谁会纹个函数在胳膊上？”白驰想不通。
怎么说呢，砷中毒瞬间要了她的命，然而体内的那只蚂蚁，却是很有些讲究。
“可以写一本科幻小说。”公孙拿过容器，“怎么进入体内的呢？吞下去的话，不会被胃酸溶解？”
“这些药材有什么功效？”众人都问。
马欣动手解剖的时候，公孙就围着余小凤看了起来。余小凤是个美人不错，不过似乎生活习惯并不好。
接了电话一听，白玉堂皱眉站起来，“死了第二个。”
“太狠了吧。”陈寅忍不住说。
“活得？！”众人一惊。
“两个复仇者？为什么前后手法完全不同呢，或者我们的整个推断都错了？”展昭发出疑问的同时，嘴里被塞进一块鸡肉。
众人都松了口气。
“地图？”白驰凑过来，搜寻记忆中的地图，寻找吻合的图案……白驰可以完整地将世界地图都画下来，准确地记住了每一个国家甚至城市的坐标，但是，这并不是他平常能看见的地图的某部分。
“什么竹制品？”
“的确……”白玉堂也觉得说不通。
陈寅一脸的兴奋，众人都像看病人一样看他。
陈寅笑了笑，“有记载的蚂蚁我绝对认识，但这是没有被发现过的，或者说是变异的亚种。”说着，他看了看余小凤的尸体，“她是被这蚂蚁咬死的？”
“快速麻醉昆虫的方法就是瞬间将其放置在高浓度的二氧化碳里，它们会立即昏迷！”公孙道，“那只蚂蚁被放在装满了麻|醉|药的尖利竹筒里边，处于麻醉昏迷状态。再被人用巧妙的手法送进了体内。竹筒上有麻|醉|药，伤口又不大，所以余小凤在中刀后没什么知觉。等她发现的时候，蚂蚁可能已经醒了……于是，三厘米大，长有尖利前颚和触角的变种公牛蚁，会在她的内脏间爬来爬去。”
公孙发现，是伤口的切面带有多种草药成分，利器应该是竹制品！
展昭忍不住问，“那……会怎么样？”
“像是……地图？”公孙皱眉仔细看了一下，“像不像是某种地图的一部分？还有一道交叉的经纬线。”
“啊，大量曼陀罗，菖蒲，有些像是古代麻沸散的配方啊。”马欣想了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说不上话来。
余小凤的死让展昭忽然变得很沮丧，他现在找不到头绪、缺少睡眠、肚子也饿、有些暴躁。
“竹制品……竹筒之类的？！”众人都好奇，“新装类似于铲子，只是柱形包裹状？”秦鸥猜测。
“这个图案，有什么意义么？”秦鸥对余小凤手臂上的纹身似乎产生了兴趣，蹲下仔细查看，“一点不好看，又不是文字，扭曲的象形图案么？不像是女孩子会纹的东西。”
众人原先听说马欣说虫子，想到至多是苍蝇、蟑螂之类的东西，或者蛔虫？可是等到马欣将虫子夹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有些傻眼了。
“也许不是地图，是个函数吧？”白驰歪过头，又看出了不同的效果来，“你们看，有坐标轴的。”
所谓的小睡一会儿，就是搂着枕头，在白锦堂帮忙重新装修过的豪华休息室里，美美地睡过去。
洛天和秦鸥在旁边记录，白驰帮忙拍照。sci众人都连轴转了好几天了，白驰他们是今早补过眠的，所以精神很好。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会给她做解剖。”马欣忽然有些感慨。
“她可能会庆幸自己早早砷中毒死了。”马欣淡淡道，“不然会痛到生不如死的地步。而且蚂蚁不可能在内脏中永远存活，一旦伤口感染，或者带进了寄生虫……总之，余小凤的下场一定很惨，但是未必会死，要死也是痛苦死。”
众人都看陈寅，想要征求一下专家的意见。
“像是很像，但是貌似不是哪个国家。”众人蹲在解剖台前面，盯着余小凤的胳膊琢磨了起来。
“知道为什么蚂蚁在她体内没有死么？”公孙拿着检测报告问众人。
“余小凤没有大出血的迹象是么？”公孙问马欣。
众人正在琢磨展昭的案情分析，忽然，白玉堂的手机响了起来。
众人一愣，“不是从胃部出来的？”
见展昭眼睛下方淡淡的黑眼圈，白玉堂觉得还是让他先休息一下，就让人散会，两人到休息室小睡一会儿。
“伤口是规则形状的，切口整齐。”马欣检查了伤口，“规则的圆形，像是被利器割开的！”
“数学家之类的？”秦鸥耸肩。
展昭搬了个凳子坐下洗耳恭听，他现在已经对此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
“展博士这是什么状况？”赵虎问身边马汉。
马欣点头，“没有！内脏完好无损。”
“这是什么虫？”马欣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看样子像是有攻击性的凶猛虫子。
“会不会是完全不同的案件，被我们混在一起了？”洛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