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行为升级
“很激烈啊！”展昭看马欣，“说的内容也很有趣。”
……又片刻沉默。
“没……没有的事！”于小凤赶紧摇头，“别瞎说！”
展昭想了想，忽然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卡西莫多？”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很遗憾地告诉众人，经过抢救，于小凤还是不治身亡了。
“啊？”白玉堂不解，“为什么让两个丫头陪我们去？”
“能说具体点么？”陈瑜问，“为什么自杀？”
“这两人，之前都有被鬼迷的现象！”
“手很大？”展昭觉得奇怪，“多大？”
“刘老师曾经自杀过，上吊，被老婆发现了抢救及时。王教授那次也企图跳楼，被学校领导劝下来了！”
“这里头，有什么恐怖的成分么？”陈瑜不解。
展昭点头，“是啊，还给阳阳买了件奥尼尔的球衣，拿回来能当被子盖。”
“这么说吧……按照指纹的间距和掌纹的大小来推算，留下手印的人，五指张开差不多能盖住两张a4纸，而且手部相当的宽阔。”鉴识科的科长很有兴趣地说。
“我来做向导。”马欣笑嘻嘻说，“对了，昨天教导主任差点死掉，你知道么？”
“校方的解释呢？”白玉堂问，“都确定是自杀？”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犯困，一歪头看包拯，“去哪儿？”
“sci曾经侦办的几件国际性案件由他们报道过，当时有些来往。”展昭见两个老外屁颠颠越跑越近，微微蹙眉，小声提醒马欣，“这两人嗅觉很敏锐，别透露空难的事情。”
白玉堂记下电话号码让蒋平赶紧查，展昭则是“无耻”地看偷看人家的短信记录，看完后，挑了挑嘴角。
医生点头，“这是起刑事案件，中毒死的，初步判断是砷中毒引起的猝死，具体等待法医解剖的结果吧，急性中毒应该会在胃溶液里找到残留毒药。”
“水呢？”展昭问，众人赶紧找，但是找来找去找不到了。
托马斯忽然凑过来，小声问展昭，“如何？是有线索了么？”
“说起来，王教授大半夜的跑去水渠边干嘛？”
……电话挂断。
……对方又说了那么两句，陈可晴情绪激动滴大吼了一嗓子，“杀我？就凭你，你去死吧！”
“的确，好像突然行为升级了。”白玉堂也觉得不妥。
白玉堂好笑地看他，“猫儿，想法太浪漫了。”
“能不能先透露点线索给我？”托马斯笑嘻嘻问展昭，“白队长呢？好久没看见他了。”
“大概算出身高在多少？”公孙问。
“两个老师自杀？”白玉堂好奇，“什么时候的事情？”
展昭点了点头，这时候，就见众多记者身后，站着两个老外，双手插兜带着照相机……只是他们对于小凤不太感兴趣，四处张望，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我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我给了你很多钱了！”
白玉堂对这两个死者有了些兴趣，他发信息让蒋平查一查，正好看到展昭的短信进来。打开一看，白玉堂微微挑了挑眉。
“于小凤被人暗算了，对方这次不像是开玩笑的，她很有可能会死。”展昭说完，问白玉堂，“东西到手没？”
“跟老师要的呗。”马欣颇为得意，“这里我是路霸！还有，刚遇到个事儿。”
众人点头，送走了医生后，站在原地踱步，“不对劲！一点都不对劲！”
“急性砷中毒？”马欣睁大了眼睛，“她刚刚吃过什么没有？”
展昭笑了笑，于小凤又看了看马欣，“怎么你也来了？”
正在疑惑，白玉堂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无法显示的号码打进来的。接通一听，对方是一个用了变音器的声音，只说了一句话“接下来，还会死很多人！”电话就挂断了。
包拯催促。
于小凤脸上表情复杂，不知道该说是尴尬、难堪忧虑或者惊慌，总之他她迅速绕开后方那些好奇探听的娱记，和展昭他们一起进了大礼堂了。
马欣笑了笑，“做医生的心理素质都不错，她和陈可晴都是那种控制欲比较强的女人。”
大礼堂里，研讨会开始前，要领导讲话。
“如果这种身材，森林管理局那些人不可能没发现过吧？”展昭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她讲的跟心理学没什么大关系，但长得漂亮还挺风趣，赢得听众的很多掌声。展昭挑了挑眉，“这个于小凤，有做凶手的心理素质啊。”
这时候，就看到于小凤在一旁准备，似乎是要上台了。
“嗯。”马欣点头。
正想仔细听听她在说什么，忽然，于小凤张着嘴巴，皱着眉头努力开合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像是失语了一样。
“展博士！”跑在前面那个记者年纪稍微大点，四五十岁的样子，热情地跟展昭打招呼，后头那个端起相机先拍张照片。
展昭接过来，就见邮件写着——三年前的空难是一个阴谋，到s市，sci正在侦查此案，绝对值得报道。
“他们为什么会认识你？”马欣纳闷。
“那么大的手，推算骨骼要超过两米高吧？”公孙比划了一下，问展昭，“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去美国看篮球？”
“困也要去！”包拯将一堆准备好的资料交给白玉堂，“马欣和陈瑜会陪你们去的。”
白玉堂看了看老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找个七英尺高，三百磅重的巨人？”
陈瑜睁大了眼睛，“好变态！”
“就是离奇的大！”鉴识课的主任老王扶了扶老花眼镜，下结论。
“分尸？”托马斯惊讶。
展昭和马欣对视了一眼——钱？
学生们都笑，说尸体很值钱也很稀缺的，她们要上课了才能看到。
展昭也摇头，觉得事情偏向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公孙瞄了他一眼，“米老鼠那样的？”
陈瑜很聪明，又跟众人讲起校园传说什么的，就说自己是要扮演一个医科大学的学生，拍的是恐怖片，所以来体验生活。
“有人发邮件给我的……”托马斯拿出手机给展昭看。
此时，白玉堂正和陈瑜一起，在几个热心又正好没课的女同学陪同下，参观医学大楼。
展昭眉头微皱，看了看发件人地址——正是上次发警告邮件给他们，然他们别查此案的人。
马欣耸耸肩，“我就问问，出于关心么，你们还一起吃到脚趾头呢，小心为上。”
展昭和白玉堂趁机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马欣开车送他们到学校，她和陈瑜看中白玉堂的车子好久了，今天可算过把瘾。
陈瑜对她眨眨眼——白队长还偷东西哦！手法好快！
众人各自散去，展昭打着哈欠也想走，刚到门口就跟包拯撞了个正着，“我还当你俩赶不及了呢，赶紧的出发了！”
“是吧？”女生们说来劲了，“还有王教授一把年纪了，那天竟然出来裸奔，一件衣服都不|穿满学校转悠！当时险些吃官司呢！”
“他就淹死在学校的小水渠里头。”女生们接着说，“那水渠就到膝盖那么高，怎么可能淹死人？”
展昭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白玉堂拽进了电梯，两人左右想了想，毕竟好灵曾经在哪里工作过，去查查也好。
展昭微微一愣，不解地看他，“什么线索？”
……片刻沉默，似乎是对方在说话。
“上课到一半突然跳下去？”白玉堂觉得奇怪，“毫无征兆？”
白玉堂点了点头，拿出了一部手机，马欣看了一眼，似乎就是托马斯刚刚在用的那部iphone。
“是。”
废墟里能找到的东西有限，鉴识科的警员一寸一寸地找过去，终于发现有两个椅子面对面地扣在一起，四周和外围都烧毁了，但是椅凳之间的两个面却是完好无损。
几个学生女一言我一语，跟陈瑜讲起了些医大著名的“鬼故事”，白玉堂一直在一旁有一句每一句地听着，其中有一段，引起了他的注意。
“能出风头她当然不会错过的啦。”马欣点了点头。说话间，于小凤已经从容地上了台，面带笑容自信满满，仿佛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面对台下的掌声她显得很适应，伸手将话筒的位置调低了点，笑着讲了起来。
“那个刘老师可惊悚啦，我们正上解剖课呢，上课到一半，他忽然就推开窗户跳下去了。”女生们都目睹了当日情形，说起来很详细，“解剖室在五楼，掉下去没当场死掉，还送医院抢救了一下呢，不过当晚还是死了！”
“嘿嘿，别装傻了展博士，你不是来调查当年那个空难事件的么？”托马斯压低声音，“没好新闻我也不会跑这儿来！”
这时候，白玉堂也带着陈瑜跑了进来，“什么情况？我看到救护车。”
展昭和马欣跑去演讲，白玉堂带着陈瑜在附近转悠，顺便打听一下情况，双方分头行事，一会儿到演讲礼堂会和。
“可是真的很诡异，刘老师有一次在上课的时候，忽然脱了鞋子打自己的脸，抽得脸都肿了，嘴里说什么，‘都怪你，都怪你，自作自受’！”
“你们学校生活很精彩么！”陈瑜觉得挺好玩儿的。
这时候，大礼堂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展昭将手机交给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教授，“老师，我捡到一部手机。”
展昭眉头一皱，“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对啊。”马欣点点头，“继薛琴之后，教导主任都遭殃了，你们是不是曾经一起干坏事了，所以有人报复你们？”
“收信人的名字是三个x啊。”展昭笑了笑，看白玉堂，“记者怎么这样神秘？”
展昭觉得有些面熟，想了想，皱眉，“怎么是他俩？”
“没有啊！”几个女生很笃定地点头，“我们全班三十个人都看到啦！”
“她也要演讲么？”展昭问马欣。
众人清早回到了sci，咖啡早餐下肚后，鉴识结果就出来了，指纹比对的结果是查无此人。在展昭他们失望的同时，鉴识科又给了众人一个希望——手，很大！
“三个月前。”几个女生见着个帅帅的白衣男终于说话了，都好奇，他是陈瑜的助理？经纪人？还是……一起拍戏的男明星？
“也是条线索，我们调查一下吧。”白玉堂将资料给蒋平，看时间，“大家也累了，回去睡觉四个小时，吃完中午饭后，一点之前集合，我们讨论案情！”
“记者和主编。”展昭道，“社会新闻向的，不是娱乐版面。”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轻轻摸下巴，“可能，不止一个复仇者。”
“是啊，大家都怀疑他是心脏病发了摔进去不幸淹死的。”
“嗯，警察也来了，查也查了，都是自杀结案呢！”
老教授接了手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展昭他们已经走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手大？”赵虎问，“身高和正常人差不多然后手特别特别大？！”
众人都仰起脸来想了一下。
“当时的事情你也有份的！现在警察还没查到你头上，你到开始勒索我了？！我告诉你，想要钱跟陈可晴要去，我才不吃你这套，大不了一拍两散！”
展昭喝了一口觉得得救了，问马欣，“哪儿来的？”
“他俩是这次案件的关键人物，不是么？”包拯笑了笑，“两人在楼下了，好好干吧。”说完，乐呵呵走了。
“我跟老同学打听过了，于小凤和薛琴一样，后来也转了心理学系。她人长得甜喜欢出风头，之前又和什么明星搞绯闻，所以也不知道她是搞心理还是搞娱乐还是做学校公关。”马欣耸耸肩，“不过今天薛琴没法来，她要一个人撑场面了。”
展昭打开手机查看短信记录，就见最后发出的一条短信是——真的没错？展昭否认了啊。
展昭有些茫然，为什么一方面要通知国际知名的记者来采访，一方面又警告他们别继续查下去？这凶手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而且有一点展昭很在意——两封邮件，一封是中文的一封是英语的，措辞风格差异很大！分裂了么？
车子不准开进学校，因此展昭他们早早下了车步行。没通知校方的人员来接，他们自己先在学校转悠了起来，只是没走多久……陈瑜就暴露了！
展昭远远看到站在大礼堂前穿着正装接受采访的于小凤，有些不解地问马欣，“于小凤怎么在这儿？学校级别的研讨会为什么会来那么多记者？”
鉴识科的警员在两个凳子的凳面上找到了一些残留物，以及几枚完整的指纹和半个掌纹。
“谁啊？”马欣看着两个从远处狂奔而来的老外，好奇地问展昭。
于小凤一愣，“什么……差点死掉？不是薛琴遇到了个变态么？”
“淹死那个呢？”白玉堂问，“为什么也说是自杀。”
陈瑜问，学医是不是要解剖？那用真的尸体么，有样本看么？
找到指纹这一点让众人觉得很鼓舞，毕竟，对方要烧掉房子就是为了毁灭证据，指纹一定会留有线索。
毕竟是当红的乐团成员，陈瑜身边很快围满了人，要签名什么的。
随着于小凤抓着自己的脖子显露出痛苦状，台下的听众也骚乱了起来，最后，她抽搐着倒地，痛苦地抓着脖子不断颤抖。周围医大的老师们冲了上去检查她情况，反正这里不缺医生，众人赶紧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猫儿。”
演讲在早晨九点左右开始，展昭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课间休息时间，学校里显得很热闹，一派的生气。
展昭大致介绍了一下，这两个记者一个叫托马斯一个叫杰克，都是资深记者。
“两张？”白驰拿了两张a4纸来试了一下，觉得有些恐怖。
“我特意往后头走的，听到于小凤拿着电话在跟人吵架！”马欣拿出手机给展昭，“我录下来了！”
马欣微微皱眉，“好像不太对劲。”
于小凤对着手机那头喊，“你究竟想怎么样？我都说了跟我无关，你不要阴魂不散好不好！”
那两个老外也看到展昭了，赶紧热情地打招呼，“展博士！”
展昭皱着眉有些想不通，“死了？”
赵虎刚想点头身后马汉踹了他一脚，赵虎摸摸头，“百样米养百样人么，有的事情也是没准。”
“你们是学医的吧？还信这个？”白玉堂觉得好笑。
“还都挺好的。”女生们都摇头，“他俩时常自言自语，所以都说是被鬼迷了呗！精神上也查不出问题！”
展昭微微一耸肩，“我想你被戏弄了，我们调查的是分尸案，不是空难。”
“呃……矿泉水！”几个刚刚跟着于小凤的工作人员都说，“在自动贩卖机那里买的。”
“难道是要速战速决？”展昭皱眉，“还是两个人两套做法、还是自己人杀人灭口混淆视听？”
随后，于小凤的情况越来越糟，在救护车赶来的时候，她已经休克痉挛，无法呼吸。
“为什么好端端的自杀呢？”陈瑜不解，“高效教授和老师待遇都不错吧？”
展昭忍着不打哈欠，忍得眼睛又干又涩，他现在急需要一杯香浓的咖啡来救命。幸好马欣激灵，跑出去一趟，带回来了一大杯现磨咖啡。
白玉堂和展昭很认真地体会了一下“离奇”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觉得很有趣。
“呃……”展昭完全忘记了，捂着脸郁闷地挣扎，“我好困啊。”
展昭心中微微一动，拿出手机给白玉堂发了条短信。
将人送去医院之后，刚刚负责给于小凤急救的几位医大教授对上来询问的展昭说，“一定是中毒了，我好像闻到点大蒜的味道，恐怕是砷。”
“聪明！”展昭戴上耳机，马欣播放给他听。
展昭和马欣走到礼堂附近，发现这次心理学研讨会规模还不小，门口站着负责招待和组织的，正是于小凤。
展昭感觉到了咖啡因的作用，问，“什么？”
“嗯，一个是给我们上解剖课的刘老师，他是跳楼的。”女生们给白玉堂陈瑜详细解释了下，“还有一个是教病理学的王教授，掉河里淹死的。”
于小凤已经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跟展昭握手，“展博士，你肯来真是太好了。”
展昭在进入礼堂前，回过头，只见托马斯和杰克站在台阶下面，托马斯拿着电话正在发短信。
包拯瞪了展昭一眼，“我早说了医大的心理学研讨会，要你去演讲！”
搜山排查进行到天亮，没什么线索。因为附近有野茶园游览区，山上又有人经常走动，很多生活垃圾和乱七八糟的物品被搜集起来，根本无从分辨，所以只好等待指纹鉴定。
只听于小凤有意地压低声音，但是情绪激动让她无法控制好自己的音调。高音调哪怕是低声音，也会被很清晰地记录下来。
“不是我，是可晴的主意！”
“很奇怪你为什么那么相信这封邮件，以至于亲自赶过来，而不是打个电话先问问。”展昭语音带笑却是话里有话，“这条新闻更适合娱乐版，不是和你。”说完，带着马欣往前走了。
“像是中了什么神经性的毒药。”马欣告诉展昭，“或者是脑瘤之类脑部重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