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准备行动
……
赵爵将小猫们都放到长椅上，站起来，背着手往别墅的方向走，只留下一句“真实不真实，你自己判断咯。”
展昭仰起脸，就看到白玉堂站在金色的夕阳下，笑着看他。脸上有浅浅的倦意，不过心情可见非常不错。
从冰箱里拿出给里斯本和小狮子准备的小牛肉，又给鲁班他们倒上了猫粮，展昭站在厨房里头发呆。
展昭突然记得曾经听谁说过——无论多累，一旦回到家里，看到喜欢的人对你笑，心情都会好起来。无论那个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看到就会快乐，才是真正的喜欢。
“什么饵？”赵祯问。
“还有玉堂，我想问问赵爵那个人是谁，跟玉堂有没有关系。”展昭选了个角度坐好，“不过他肯定不会说实话。”
展昭盯着他看了半晌，点头，“完成计划的同时，活捉你！”
展昭接了棒棒糖很纳闷，公孙笑道，“我出警局时阳阳给的。”
展昭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提醒自己，为了玉堂！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在指导我？”
展昭看着他，心说，会画画又上了年纪的人，应该煮饭不是什么问题吧。
马汉亲自挑了几个最优秀的狙击手，这次他要直升飞机作战，难度很大。赵虎和洛天去跟特警队的行动队员研究登船的装备和路线。
展昭听完后，愣住了，盯着赵爵看，“你……骗人的吧？”
展昭和赵祯体内都隐藏着极强的不安分极影，那种挣脱了束缚大干一场的冲动，渐渐涌上心头。
展昭和赵祯对视了一眼，“你？！”
赵祯嘴角抽了抽，将电话给他，“让快递给你变吧。”
“有几个难点。”展昭听了赵祯的魔术构思后，觉得很完美，但这次任务有很多细节非常麻烦。要让他们动手开始抢劫和绑架，有证据了我们才上去抓人，时机很难把握，稍一疏漏，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你和年轻时候的那人真像啊，一口一个玉堂，处处为他想。”赵爵忽然幽幽地说，“不过他和白玉堂不一样，你那只小老虎是独一无二的。”
展昭愣了愣，意识到自己可能有黑眼圈，才想起来，自己还睡了几个钟头呢，玉堂从决定抓钱嘉让他们开始就一直没合过眼，现在又去谈重要的事情，晚上一定要强迫他睡一觉！
这时，门外里斯本和小狮子也都跑了进来，亲昵地蹭两人……sci的众人包括白锦堂赵祯都是大忙人，平日根本见不着面，没想到今天这么闲。
“嗯，聪明！”展昭点头，继续看，突然想到还要做饭，这个难度有些高，白驰手艺是不错，干脆拜托他！可是一转眼……
就看到白驰搂着里斯本，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走到展昭身边，白玉堂轻轻咳嗽了一声，问，“这是某种同类交流感情的方式？还是你在酝酿变身？”
“哦，我想给玉堂准备晚饭。”展昭回答。
这种画面很久不见了……不过似乎每次看到赵爵，他都很可疑地待在特别温馨阳光的环境里。比如说，第一次见面是日光下的那些马蹄莲、还有花房、光线明亮的画廊、白沙滩铺地的庭园、阳光灿烂的非洲草原……
拍拍小狮子，让他将赵祯叫出来。
“呵。”赵爵笑着摇头。
展昭笑了，点头，“玉堂似乎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解决，我觉得它们会一直跟着，就好像我们父辈一样尴尬地过着。”
“关于那个人。”展昭说，“跟玉堂很像那个……”
展昭静静地看着，深切地感受到，原来黑暗可以遮蔽很多东西，也可以凸显很多东西。
展昭让他的神情弄得一愣，点头，“很像啊。”
他看得出神，就听到身后脚步声响，回头，只见是闲逛回来的公孙。
“我可以考虑情况看是不是要告诉他，不过我想知道，我要确定这件事情无害。”展昭认真说，“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我已经欠了你一个人情，若是那个人关系到玉堂，我得考虑清楚！”
那两个指挥官不知道白玉堂哪儿弄来的情报，只觉得太神奇了。
“嗯！介于这次有很多外援，所以选择室外魔术，场面比较大。”赵祯将魔术的细节告诉两人，还将如何把众人的视线引开，让队员上船藏起来的规律解释了一下。
展昭托着下巴，叫外卖么……感觉一点诚意都没有。
展昭抚着额头，伸手拿电话叫外卖。
“你在干吗？”赵爵走了进来，“对了，我很饿啊！你家里有没有吃的？”
“不敢……一些善意的提醒而已。”赵爵拿起桌上的啤酒，跟两人碰杯，“这次没人管，合法捣乱，我们一定要来个大杀四方！”
“嗯……”展昭指了指并排放在一起的两个箱子，“哪个是微波炉哪个是电烤箱？”
“你觉得他们像？”赵爵卓梅。
赵爵笑了，展昭暗自叹气，这人真是很爱笑啊，虽然大多数时候笑得很欠揍。
“他都不在意的。”公孙知道展昭可能想多了，安慰他，“再说，今晚我们去外面。”
“咳咳……”展昭正感慨呢，没想到公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赵爵沉默了良久，说，“那，我悄悄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那是普通人的思维。”赵爵纠正，“我是说你，一个有竞争力的、身居食物链顶层、具有鄙夷众生智慧的人！”
展昭愣了愣，伸手抓头发，是啊……为了小白，你爱笑就笑呗！想罢，他转身往楼下去了。
“也是啊。”公孙若有所思。这时候，两人就看到楼下院子里，赵爵换了一身很少穿的黑衣服走出来，将长发藏到了假发套里面，别说，看惯了他长发，还真有些不习惯。
白玉堂去和特警队、水警部队的指挥官计划整次行动了，他还从双胞胎那儿得到了这艘游艇的内部结构图。
下了楼，白驰也回来了，拿了一大堆资料，“哥，今天讨论的所有记录，蒋平给你打印的，哥说给你看一下，就能了解整次行动了。”
“一码归一码！”展昭却是坚持，“我不想日后玉堂为难。”
展昭讪讪地走了出去。
“看吧。”赵爵微微一笑，“记住，用你的思维来衡量对方，你多聪明，钓到的鱼就有多大！”
“什么？”赵爵倒是心平气和地问。
赵爵有些为难，伸手摸了摸下巴，“你确定白玉堂想知道？”
“猫也会打滚的好不好。”展昭揉着鲁班的肚子。
展昭回家干吗？
“呵呵。”赵爵冷笑了一声摇头，“不像的！”
三分钟后，赵爵探头出来问，“小猫，一颗一颗那种，哪个是盐巴哪个是味精？”
到了他身边坐下，展昭抬眼看他，“有些事情想问你。”
“就算抓住了，很可能也都是小喽啰！”赵爵指了指桌上的游轮照片，“要把大鱼引出来，至少要一条！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展昭看着走出房间的赵祯，“你能不能变一桌菜给我？”
赵爵静静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半分钟，伸手指着厨房门，“出去！”
只有展昭似乎没事做，白玉堂原本要他一起去跟两个队长联络，但是展昭推掉了，他说有些事情要做，独自先回了家。
“警局太乱了。”公孙在他身边坐下，递了个棒棒糖给他。
“嗯？”赵爵捏着一只小肥猫的爪子，似乎相当满意手感的柔软。暖洋洋的天气加上毛茸茸小猫喵喵地叫着，展昭一瞬间晃神。
赵爵正低头捏几只小猫，看到展昭慢慢走过来，嘴角微微挑起，将身边的鲁班抱起来放到另一边，像是给展昭空出来位置。
赵祯跟他一起上船，就要给他稍微化妆一下，而sci的成员也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众人分头行动。
出了大门，就看到赵爵坐在院中的长椅上，身边是莉莉娅和鲁班，腿上还有一群喵喵叫的小猫崽，这一窝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他这么亲近了。
赵爵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哪有？！”展昭有些尴尬，揉着跳到自己怀里撒娇的鲁班和莉莉娅。
展昭在他身边躺下，伸手仔细地整理他的头发，轻轻摸着白玉堂的脸颊，低声说，“玉堂，我知道一个秘密哦，等你醒过来我告诉你。还有，这次一定要把刀插到那些家伙的心脏里去，让他们也知道什么是痛！咱们和所有人被欠下的，总有一天让他们都还回来！”
展昭跟电话对视，公孙刚到楼梯口，见他拿着电话，就说“不用给我叫外卖了，我约了锦堂出去吃。”
展昭点头，坐下拿了资料仔细看，边问白驰，“宋墓附近呢？怎么样？”
赵祯看到白驰累成这样也心疼坏了，抱起来送回房里让他好好睡。
“猫真讨人喜欢啊。”赵爵忽然感慨地说，“明明很得宠，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像是一直在和主人示好。明明很在意别人的宠爱，却还是要假装成不在乎，耍耍脾气什么的。明明已经很可爱了，还是很注意仪态，每一个动作都尽量地更可爱……狗就不同了，不去理会他，就会满地打滚。”
会议结束后，展昭拿着吃的东西回到房间。
“那正好，我也饿了。”赵爵看似也想要一份。
“你中毒太深了。”赵爵低声说，“无论提起任何事情，你脸上都会显出正在思念某人的样子。”
展昭皱眉，“那你岂不是会有危险？万一他们都将目标转向你怎么办？”
“那去睡觉啊！”展昭拉着他往里走，“晚饭我搞定！”
公孙趴在栏杆上托着下巴，“我却不想知道锦堂当年出了什么事，这种大概算自我逃避吧。”
展昭一挑眉，“慌。”
赵爵肯帮忙，这对众人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
展昭觉得赵爵跟在感怀身世似的，不解问他，“哪个他？”
展昭惊讶地看赵爵，“有大鱼？你对他们现在的组织构成很了解？”
白玉堂谈完事情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傍晚的落日余晖之下，展昭搂着一群猫，坐在长椅上发呆。
赵爵冷笑一声，“他们如果抓到我，等于有了钱和东山再起的机会，我可比船上的任何一个富豪都有吸引力！”
展昭皱眉，明明外表一样，莫非是化妆术？不会那么整人吧？
“干嘛？”
见展昭发呆，赵祯仔细看他，“最近很累么？”
公孙见展昭似乎有心事，就问，“怎么了？让赵爵帮忙不甘心啊？”
“我想问你个问题”展昭忽然说。
展昭将一群睡得懒洋洋的大猫小猫放下，站起来，“困不困？”
白玉堂还沉沉地睡着，大概太累了……估计要明早才能醒过来。
展昭耸了耸肩，“一会儿大哥回来，看到赵爵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他到了二楼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杯水，坐在阳台的扶手上看着远处山坡下的城市街景。他以前赞叹过，城市的夜景很美，可同样的城市，白天却看起来却很混乱，晚上车越多越壮观，白天车越多越拥堵。
“哦，对了，听说考古队在油轮出海那天要开墓室！”白驰打了个哈欠，“不过哥说那是调虎离山引开我们注意的，布置虚的警力在那边埋伏就可以了！”
赵爵笑着摇头，“你跟我算得那么清楚啊？再说了这次我自己报私仇的成分更大一点。”
“他是谁？”展昭还是追问了一句，赵爵的样子是不想说的，按照展昭的性格也不会追问，但还是那句话，为了白玉堂。
“真的？”白玉堂惊讶地看展昭，“你不会是想靠近厨房吧？我不想睡到一半起来灭火。”
于是，展昭真的坐在长椅上，搂着一群猫考虑了一整个下午。
“你这次要去做的是变魔术。”展昭问赵祯，“你有准备？”
展昭哭笑不得，听着怎么像是阳阳和小易在说悄悄话，小学生么？
赵爵凑过去，捂着展昭的耳朵，悄悄告诉他了一句话。
“如果你是制定这次行动的坏蛋，看到我这更坏的坏蛋突然出现在了行动现场，你会怎么样？”赵爵反问展昭。
蒋平和秦鸥负责技术问题，其他人也都联络了各自行动的相关人员。白驰跑来跑去整理资料。公孙和马欣闲晃。
“当然！”赵爵微微一笑，“只要有香饵，就能勾起他们的食欲，让大鱼乖乖游出来。”
“人真的能改变自然，完全不老么？”公孙盯着赵爵看，突然说“要是能让我解剖了看看就好了。”
“其实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公孙忽然转过脸，认真对展昭说，“大不了让他笑你两句，为了白玉堂么。”
展昭和赵爵、赵祯两叔侄坐在沙发上，对这次的行动计划进行了仔细的研究。
直到半夜，白玉堂和白驰也都还没醒。
“怎么会！”展昭将他推上楼，按倒在床上盖被子，小心翼翼地带上门，将要冲进去亲热的小狮子一把抱住，拽出来，关好门，让白玉堂好好睡觉。
白玉堂笑着点点头，“还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