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非典型剧情
“这是……”肖恩疑惑地看着大火，一块碎铁皮“啪啦”一声掉到他脚下。
“都是《拯救大兵瑞恩》闹的，到现在还对保护性任务有心理后遗症。”黎萍又叹息一声。
“肖恩……”丽兹再次拍拍肖恩的肩膀。
“小心点好。”翁闪华回答。
“所以这部片才是几乎没什么难度的准喜剧片《僵尸肖恩》，对新人来说简直是刷分天堂啊。”黎萍接上话题，“这种机会实在难得，如果再多些新人就好了。”
“你在干嘛？超级大白痴！”
听着两女人的叨叨絮语，越来越趋于邪恶话题，昶浩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腐女，萝莉腐女也就算了，还是控正太的萝莉腐女！这是什么世道？哦，不，在感慨这个之前应该先说声“人不可貌相”吧？
肖恩痛吼，闯祸的黛安捂住自己眼睛，不敢看那惨状。
“啊呜～”肖恩痛得惨呼一声。
“哦？”还没平息怒气的肖恩回过头来，却在刹那惊呆了。
“丽兹，看好妈妈！大卫、黛安，竟可能多拿些酒水食物。艾德！把子弹拿上！”
骂到最后，已经是声嘶力竭的地步。
“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中，新人很容易因惊恐之类的情绪导致手足无措，这是最容易导致伤亡的原因。”轻易扭断丧尸颈椎的翁闪华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沾上的晦气。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远处一辆车子爆起漫天火花，无数的碎片倾泻落下。那震动还顺便触发了周围几辆车的电子防盗铃，一时间响彻了整条大街。
“不！”肖恩大叫。
在肖恩往门里大叫“约翰、柏妮，你们在吗？是肖恩和艾德，我们常来的，快让我们进去！”的当儿，其余人围在他周围，继续扮演丧尸。
“哎呀！”昶浩吓得大叫，一时手足无措。而且丧尸的力道很大，根本是阻挡不能。
一直蹲着的翁闪华拍拍手站起来，“我们现在是不是该进去了？丢了那张折椅，我都找不到地方坐了。”
很好，准确无误地命中头部。不过，是肖恩的头部。
“举手之劳。”翁闪华点点头，“要小心些，如果现在被咬到话，等不了一个晚上，在我们能回到主神空间治疗之前，你就会丧尸化。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放弃你了。”
“以你们的实力，对付这种程度的丧尸应该很简单吧？这个叫主神的家伙，不是根据实力安排任务的吗？”昶浩手下不停，还趁此没有外人的机会询问小队的情况。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谁叫你控正太？保鲜期太短了。”
“似乎你说中了。”昶浩看着窗户一扇扇被挤爆，摇头叹息。
“嗯，放这么大的火，我们不会被消防署投诉吧？”黛安看着丧尸们前仆后继地冲向火里。
“就是因为简单，主神才更可能修改剧情。”翁闪华无奈地说，“现在应该庆幸改得还不算过分离谱。”
“我不知道，”肖恩摇头，“通常约翰和柏妮都离开的话，门口都会挂告示牌。但现在情况特殊……”
“太好了……”丽兹松了一口气，“记住，千万不要做一切引起丧尸注意的事！”
“按照原剧情，至少也能撑到天黑吧。”翁闪华也摇头。
“说得对。”肖恩看看周围几乎软倒的伙伴，“我们先把窗户和门堵上，等一切安全了再休息！”
“所以说，不是很适合作‘受’吗？还是别扭受呢。”
“即使不去管储藏室也足够了。”昶浩看看开始爬进来的丧尸，“我们先上楼再边喝边聊吧。”
“这不是重点吧？”丽兹摊手，“真要担心的话，最多只用担心火会不会烧到这里来。”
“我们队的伤亡率实在太高了，前两部片都没有一个新人存活。”翁闪华也叹息，“主神是根据各个小队的任务完成程度和小队成员存活率做出评价，然后再发布相应任务的。现在我们队的评价应该已经掉到冰点了。”
“看着我！”肖恩继续发飙，指手划脚兼唾液星子四溅，“我这辈子都在袒护支持你！你却只会把事情搞砸，令我难堪！我不会再让你这样了！今天不行！”
“真黑。”大卫去按电灯开关。
昶浩一行向肖恩点点头，向里间摸去。
“为了安全着想，我认为还是该仔细查看一下这栋房子。”昶浩站起来，“顺便查看一下这里的食物储备。”
“滚开。”在肖恩的暴怒面前，艾德不由气短了几分。
翁闪华：“应该连这种讨论都不必要！”
“但是万圣节游行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吧？”昶浩借着回嘴，镇定自己的心神，缓和紧张的情绪。
“好了，我们现在安全了。”黎萍向众人宣布，“屋里的两个丧尸都被解决掉了。”
“我恨主神。”黎萍的结论简单明了。
“我在过来之前，顺手把低温蜡烛点着了插到一辆车的油箱里。”昶浩说出事情原委。
“搜索未知领域的时候，最好交给有实力者打头。”翁闪华始终表现得比黎萍平易近人，如果不想到她耽美狼的真面目的话……
四周鸦雀无声，格外的安静，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浓重的血腥味。
“你刚刚那招汽车油箱里插蜡烛的点子不错。”虽然算不上刮目相看，黎萍倒也承认昶浩居功至伟。“否则我们和丧尸硬碰的话，得失还真不好说。”
“嗯，”黎萍看着昶浩手忙脚乱地推开老太婆的尸体，对刚刚一幕发表评论，“这种时候，如果没我们资深者救你，你就完了。”
“主神又修改剧情了。”看到这一幕，黎萍抱头。
“兄弟！你干得太好了！”肖恩情不自禁地拍拍昶浩肩膀，“比只会帮倒忙的某人有用得多！”
“就怕又有什么剧情变动。”黎萍有点后怕。
“不加冰的也可以吗？”艾德随手从柜台上撕下一包花生。
“你确认你不是看上了他做‘受’的潜质？”黎萍打趣。
肖恩一脸抓狂的表情，站在艾德面前。
等到喘息稍停，昶浩问肖恩，“肖恩，你认为酒吧老板夫妇可能还在这里面吗？”
“搞得定吗？”黎萍用身体遮挡住昶浩。
“大卫！不要！”丽兹喝止。
“顺便帮我拿双份伏特加。”丽兹倒回沙发上。
“快，收拾有用的东西！我们快离开！”肖恩在头上缠了条毛巾止血，又从艾德手里抢了肇事的来福枪，挥手指挥众人。
一双双惨白的眼睛瞪视着这里，瞪视着一堆鲜活的猎物。
酒吧里空无一人。
“会逆主的别扭受，很有挑战意义吧？”翁闪华的眼睛在蜡烛下亮晶晶。
“还有，”昶浩接着说，“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顺便把那只枪从墙上取下来吧。”黎萍也指指酒吧柜台上方。
“既然没电，就将就了。芭芭拉你也要吗？”
昶浩：“请不要介意，你刚刚的声音还是要比高音喇叭小一点点的。”
“只要能撬开上楼的门锁，那么即使艾德引来了丧尸，我们还有两重防护可以依赖。”昶浩说着，又掏出了他的行头。
肖恩和一老头丧尸正在对掐，其余人则在一旁打气。艾德举着来福枪在瞄准，却怕伤到肖恩，始终不敢开枪。
但真是怕哪样偏偏哪样就来，突然一声响亮的枪声在众人耳边爆起，同时大厅吊灯被打个稀烂。
众人望向持枪的艾德，看来刚刚是他把玩来福枪的时候走了火。这家伙还兴高采烈地叫着，“看见没有，肖恩！我就说过这只枪还能用……”
“多少都行。”翁闪华和黎萍一齐动手，不消片刻就搬空了柜台。
门一开，立即有一股子腥风扑过来。首当其冲的昶浩在猝不及防下，当场被扑倒在地。
黎萍：“那要不要先追究是谁引来丧尸的责任？”
“你才滚开！”肖恩终于爆发了，对艾德拳打脚踢起来，“该死的滚开！我这辈子都在……”
“没电。”大卫将开关来回拨动。
“这种程度应该能行。”黎萍背对门口，遮住剧情人物的视线，摸索着将手按到门板上。只听见“咔嚓”一声，铁门闩被用念动力隔空拉开了。
一只小手伸过来，按住老太婆的脑袋，及时阻止了它对昶浩的进一步袭击。接着往后一扳，“咔嚓”，老太婆僵硬的身体瘫倒在昶浩身上。
有个戴眼镜的女丧尸往这边望过来。然后，一个披头士受到声音的吸引。接着，几个黑人丧尸面向这边。注意到这里异常的丧尸越来越多……
“我们能搬多少东西？”昶浩指指柜台。
“对。”
“帮拿着。”昶浩把蜡烛塞过来。
“我们也不必再触发些什么额外剧情了。”看来黎萍真的怕了，“这么简单一部片，也搞些剧情修改……”
“肖恩！”黛安从背后的飞镖靶盘上拔下一支飞镖，朝纠缠中的两人投去。
一抬头，只见一张白发苍苍的老脸，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而且嘴还大张着，眼看就要咬过来。
“你到底拿了多少东西？”黎萍又“=_=”。
“看来我们打开二楼的门，引发了剧情变动。”翁闪华拎起折椅加速。
“等我一下。”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艾德掏出手机，“嘿！面条。”接着他旁若无人地一屁股坐到门口的露天座椅上。
“轮不到你说教！”
“好吧，大家进去。”肖恩领头推开门。
“实际上我们带有足够数月的压缩食物和饮水，但这些是尽量不能让剧情人物知道。”翁闪华继续解惑。
不到半分钟，昶浩收起吃饭的家伙，“锁是打开了，不过有道铁门闩，你能打开吗？”
“现在进去的话，会被他们跟进去的！”肖恩大叫，“要不……”
“好吧。”肖恩也站起来，“怎么行动？”
翁闪华也点点头，“以我们两个资深者的实力来说，现在的状况是不怕大将，就怕多得杀不完的杂兵。在以保护为目的的任务里，实在容易顾此失彼。”
昶浩大步冲前，掏出振动按|摩|棒，一把戳进丧尸化的酒吧老板约翰嘴里。然后一按开关，调到最大档数，后面赶来的翁闪华再补上一折椅，“嗡嗡”声中，老丧尸慢慢软倒。
“我看他更适合做你调|教的对象。不太听话，又会反抗，还时常有好点子。”翁闪华寸土不让地反击。
“真是的，这次可破了我出道以来的开锁记录下限……”昶浩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推开门。
“到二楼去！我们已经打开门了！”昶浩指指身后。
“常有的事吗？”昶浩问。
“讨论一下守备方案。”到了剧情人物视听不到的地方，黎萍提议。
“快，快，快！”到最后几步，大卫顾不得再扮演下去，几乎是跳着跑到酒吧门口。
一番劳师动众后，大家纷纷瘫坐在沙发上。
“但我们进来没有见到人。”肖恩恢复了点体力，坐直起来。
“我们有空间袋，装整栋房子都没问题。”黎萍举起手中不起眼的袋子。
“接下来，我们要查看地下室……”昶浩看看还躺在地上抽搐的老约翰，“确实需要吗？屋里应该就两个丧尸吧？”
“所以我们要准备面对最坏的情况，”黎萍发话，“就是夫妇俩已经变成了丧尸。”
所有的丧尸动作一致地望向这里。
“对了，要射头！”黛安投出第二支飞镖。
“ok，全部搞定！”昶浩站直起来。
“太黑了。”死活打不开锁，昶浩又点着了一根蜡烛。
“你还得多学学。”即使不是亲自出手，黎萍高人一等的气势也更强盛了。
“你又热血了。”翁闪华摇头，“不是说过尽量不要冲太前吗？”
“嗯……”昶浩再次认定，现在自己的小命，就全掌握在眼下这两个资深者手里了，不管对方是女王还是腐女，都一定要好好侍候……
“物尽其用罢了，作为资深者，你应该学会这种常识。”昶浩得意地摇头晃脑。
当然，这不是推测，只是看过影片的马后炮。
“镇定，镇定，”眼看大家积累的恐惧就要到达极限，而酒吧门口就只在前方数米了，肖恩趁呻|吟的空挡小声打气，“就当作我们是在参加万圣节游行。”
“你们先上去，我们再找找看有什么能用的东西。”昶浩转头向两女，“还要去地下室或厨房找些什么吗？”
“老兄，我现在不方便讲话。拿到货了吗？没有？我现在有事正忙，对，很奇怪……”
“所以我们尽量都照着原剧情走，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翁闪华回答。
“太好了！”肖恩挤进来，“大家一个接一个慢慢进去，尽量不要引起注意……”
黛安：“嗯，至少我们可以给你作证，让环境保护委员会撤销关于你噪音污染的指控。”
其中什么年纪都有，老、少、中年……什么人种都有，白人、黑人、黄种人……什么职业都有，白领、混混、乞丐……还有坐轮椅上的残疾人……
看着一个个满脸鲜血的面孔在眼前晃过，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还不断有催命的呻|吟在耳边回荡，这些种种无不折磨着众人的精神。到最后，被夹中间的芭芭拉已经不由自主地把双手紧缩到胸前，再伸不直出来了。再有一个丧尸硬生生从中间将队伍插成两段后，昶浩已经能感觉到紧挨着他的大卫的腿肚子在打抖，而他自己嘴角眼角抽搐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黎萍接过蜡烛，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
“电视新闻里一直都在强调不可外出，如果不是家里有人变丧尸了，会像我们这样到处跑的人很少。而且温彻斯特确实是个适合留守的地方，酒水食物都不缺乏，还有枪械武器，我不认为老板夫妇会跑到其它地方避难。”
肖恩一拉大门，“该死！锁上了！围住我，围住我！”
后方传来一声惊呼，大概是肖恩一行上楼时发现了倒门口的老板娘尸体。
“噢，先给我一杯水就行，真是渴死我了。谢谢，亲爱的。”
“原来如此。”昶浩现在知道两女是怎样变出武器的了。
随着“啪啦”一声，昶浩站起来，“ok。”
“噢，你在干嘛啊？”被打断的艾德看来也很生气。
“以我的配对美学来说，攻受双方不是正太就实在太不美了。如果他年轻十岁我或许还会控，但现在，已经是蔬菜，蔬菜啊！”
丧尸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纷纷转头去看个究竟。被这么一搅和，酒吧门口的几人反倒被冷落了。
在温彻斯特外，难以计数的丧尸在马路上徘徊着。谁也不知道在这并非闹市区，也没有大量食物的地方，为什么会冒出这么多丧尸来。
“没问题，老式的洋锁，比现在的防盗门差远了。”
丽兹拍拍肖恩的背，手却被后者甩开了。
一听到可能有丧尸潜伏，原本瘫成烂泥的几人立即爬起来，用警惕的目光环视着四周，生怕哪里突然冒出张血盆大口来。
“在此之前，”黎萍指指窗户，“我们应该趁丧尸们还没回来，把窗户全部堵上吧？”
“肖恩……”昶浩用力地把肇事者拉起来，“这里还是我来比较好。”
“没什么危险嘛，他都被肖恩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而且我不也是单独搞定过芭芭拉遇到的那丧尸吗？刚刚只是措手不及而已。”昶浩说着，抓住插肖恩脑袋上的飞镖，用力一拔。
大卫：“如果要我说的话，我们当前最应该做的……就是快点进去！”
正说得高兴，手机被狠狠地打掉了。
翁闪华摇摇头，“正因为简单，新人才不多。再说杀丧尸没有点数奖励，新人多了也分不到什么油水，毕竟可能的支线剧情有限。而且……”大大的眼睛颇有深意地望了昶浩一眼，“一个真正有潜力的新人，远比十个废材有用。”
“没什么了，只要解决了酒吧里的丧尸，再看好点艾德，我们只要守过这个晚上就一切ok。”翁闪华拎上了一把新的折椅。
昶浩：“但如果国际科教文组织指责你刚刚说出的一些被屏蔽词汇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认为他们应该还在这里。”翁闪华忽然插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谢谢。”昶浩还是不忘向救命恩人致意的。
“我想我们三人先去看一下楼上，”翁闪华指了指己方，“你们可以先在大厅休息，尽量不要分开，等我们回来再去查看地下室。”
“这就是所谓的‘口|爆’。”昶浩对自己的杰作下点评。
九人摇摇晃晃地在马路上穿行，僵直地举着双臂，口里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声，都在努力地扮演着当下“丧尸”的角色，并不断越过一个又一个的真正丧尸，逐渐地向温彻斯特靠近。
正在肖恩要推开门的时候，一连串手机铃声从身边响起来。在这个要命时刻，无异于来自地狱的催魂铃。
“好，”肖恩点点头，“千万小心，有情况就叫一声。艾德！过来帮我拿枪。”
当三人回到一楼酒吧大厅时，却看到这里正打得火热。
“不用了，”翁闪华算计着，“只要等一个晚上的话，这些酒水和零食就足够了。”
丽兹：“各位，我们现在需要讨论的，应该不是肖恩在公共场合爆粗口的问题吧？”
在话音还没落的当儿，“哐啷”一声，一扇窗户被挤爆了，一支支沾满血迹的手臂伸了进来。刚刚的枪声，成了召唤丧尸的行军号。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三人搜索完了酒吧上的两层楼。二楼是卧室，三楼是杂物间，除了酒吧老板娘柏妮外，没有其它的丧尸。房间的门也很牢固，做二重防线也足够了。
飞镖擦着肖恩的脸飞过，插在后面的木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