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考核办法
“顾姐姐，顾姐姐，我肯定不乱跑，你就让我跟着双鹮姐姐。”
杏儿这几日吃的好，脸圆润了起来，她不好拉着顾锦回，就拖着今天要跟去的双鹮，唯恐她一松手两人就走了。
孟玉招绕过垂花门，在院门外等着。双燕刚去前院送食盒，便忙迎了她进去。杏儿 这会见了玉招倒是想起李叔说让她懂规矩，就不甘心的松了手，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盯着顾锦回。
“玉招，你可用过早饭了，怎么比我还早。”
“没有呢，我娘怕我偷懒，一早就去叫我，我这不赶紧过来姐姐院子混点点心垫垫肚子，姐姐，京润楼后街有家馄饨甚是好吃，我们现在去吃小馄饨好不好。”
顾锦回跟着也笑了起来，感情也是一个爱吃的小丫头，倒是与她有些志趣相投。
李叔赶了马车在巷子里等着，顾锦回实在见不得杏儿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带了她上了马车，她转眼就去粘着孟玉招，顾锦回乐的清闲，靠在软枕上看她们打闹。
昨日，她去了京都府几家大的首饰铺子和银楼，与她预想的差别还是挺大的，基本上每家都有自己的特点，京润楼要想脱颖而出，必然要优先抓住一部分受众。
然而自古至今，商场如战场。京都府作为皇城，官员聚集，里面弯弯绕绕又太多，顾锦回担心会招惹到不该惹到的人。
孟阎青告诉她，越是靠近京都，不管私下里如何争斗，表面大家都是和气生财。官员多，生意场自然关系有些复杂。
锦玉堂是宫里荣妃娘家的生意；镜雅楼是江南富商苏家的生意，平日与户部官员来往密切；恒升银楼则是皇商，与内务府自然脱不了联系。京润楼是临安小地方来的，这几年因为首饰花样新颖，自然也有来往的官宦人家，只是牵扯不深，不能与其他几家做对比。
林家如今虽是与顾家定了亲，但是与孟家还是隔了一层，且林同知在这京都府实在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所以顾锦回要想在这些地头蛇面前大动干戈，没有靠山的情况下更要谨慎。
孟阎青叮嘱她无论如何这三家现在的路不能被京润楼，京润楼若是只是求财，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钱是赚不完的，若是图谋其他的，必遭反噬。
顾锦回带他们去后街吃了香香滑滑的小馄饨，便赶忙去了京润楼。
到的时候，杜掌柜正让找好的木匠在二楼量尺寸，顾锦回要将北侧的两扇支摘窗换了，在原来窗户的位置扩大五倍有余，换成一马三箭窗，窗前布置成半开放的休息区。不仅增加南北通透性，还方便喜欢安静的客人在北面休息挑选首饰。
杜掌柜见顾锦回和孟玉招上楼，忙又交代几句就招呼两人去窗前坐了。
“杜掌柜，我想把店里的人手重新安排一下，正要与你商量一下，还请您多给提点意见。”
杜掌柜忙把人员花册拿来，好让顾锦回一一来安排。顾锦回只是双手接了，也没打开，忙请杜掌柜坐下说话。
“杜掌柜，你跟着我舅舅也许多年，我舅舅多次跟我说让我事事以你的主意为主。我若是想调整铺子里的人，总不会越过杜掌柜，还请杜掌柜帮锦回参谋一下。”
杜掌柜的儿子没有做生意的天分，又吃不了种田的苦，在书院读了几年书，便到了铺子里当伙计。
杜掌柜知道烂泥扶不上墙，可心里还是犯嘀咕，唯恐这个儿子连伙计也当不成，昨日还想着今天豁出自己的面子，当面对孟阎青和顾锦回说说情，留下儿子，这会顾锦回一开口，杜掌柜便来不及想这些。
“店里的人先留着，你五日内再给我招三男两女，共计五人男子年龄在十五到二十岁为佳；女子要麻烦些，家里不能有拖累，还要口齿伶俐、样貌端庄些，实在不行，去人牙子那买两个丫头先用着也行。”
杜掌柜这会却是有些不明白顾锦回的意思。“可是店里如今人手够用，添置这些人手实会不会有些……。”
顾锦回忙说：“我接下来正要跟你说的是人的管理。”
孟玉招一直跟杏儿百无聊赖，桌子上的兰花叶子都被她揪了两根，这会听见一个从未听过的词，也坐直了身子认真听。
顾锦回便把昨夜他对京润楼人员管理的想法跟他们细细讲。
京润楼还是由杜掌柜为主要的管理人员，将其他人员分为两个组，一组三男二女。顾锦回在京润楼停业翻新的十天里，会统一对他们进行指导，根据指导结果和表现，每组暂设主管一人，月银1500文，其余人月银1000文。
这是参照目前京润楼的月银制定的，原先一月上满二十八天，月银1000文，现在一组值守一天，其余一天休息仍是1000文，铺子里的人自是不会不答应。
“可是这银子不是白拿的，我会手书制定主管和伙计、丫鬟的差使明细，也会列好赏罚。杜掌柜只需要按照明细盯着他们的差使做的如何即可。就如同官员考核，杜掌柜只需要每月评‘上上、上中、中、下中、下下’五等，上上每月赏100文、上中赏50文、下中罚50文、下下罚100文，连续两月为下中和下下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杜掌柜眼睛亮了亮，斟酌问道：“这办法确实好，就是我既然是老人了，若我一人做主，会不会……”
顾锦回就是在等杜掌柜开口，她才好接着往下说，可她脸上的笑还没挂上，孟玉招却轻轻拍了拍桌子说：“父亲自然信得过杜掌柜。”
果然是富养长大的女儿，怎么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
顾锦回却是不能由着她继续说下去。“是啊，舅舅自然信得过杜掌柜，我知道如此重托给杜掌柜，自然让杜掌柜为难。”
顾锦回脸上挂了忧虑的神色，仿佛真的替杜掌柜为难起来。
“玉招，舅舅一向重用杜掌柜，可杜掌柜若是把铺子里人的生计都抓在手里了，时间长了店里的伙计若是不服杜掌柜的考核，会不会胡乱说话，让舅舅和杜掌柜心生嫌隙，我想杜掌柜刚才开口正是因为顾念这份情谊，杜掌柜正是处处为京润楼考虑。”
孟玉招总算被糊弄过去。顾锦回并不怕杜掌柜对她记恨，若是杜掌柜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对他是长久的。
果然杜掌柜沉思一会，表情逐渐放松了起来。
“顾大小姐说的对，官员考核尚且需要查验真伪，我自然也需要被考核，考核不是掣肘，而是让我杜某人与东家的情分有个保障，还烦请顾大小姐也多列个考核清单。”
顾锦回十分满意杜掌柜的上道，便敲定此事，让杜掌柜一定要仔细挑选合适的伙计。
“我瞧着庆硕哥倒是机灵，杜掌柜若是相信锦回，我以后要是有些差事便让庆硕哥给我跑跑腿。”
杜掌柜马上笑了起来，脸上闪现些许光彩。
“他那怎么当的起大小姐喊一声哥，这孩子是我幼子，家里养的懒散惯了，若是大小姐能帮我管束一二，我还要多谢您。莫坏了规矩，你只管喊他庆硕，有事让他去办，若是他不听招呼，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顾锦回自然连连称赞杜掌柜教导儿子有方，开启了商业互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