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弱小者的反抗（九）
“我艹，昨天晚上emo得太久了，睡过头了！”陆玖舞连头发都来不及打理，直接拿起帽子戴上盖住了事。
出门后直接把门一摔，在旁边晨叔的叫骂声中看了看表：“八点半开考，现在时间是七点半，只有半个小时吗？”
陆玖舞只恨自己现在为什么没有多长一双脚，拿出吃奶的劲儿跑到宽敞的马路上。
所幸的是，由于此时高考时期，政府倒也好心地清理了道路交通，此时路上倒是不如平时那般堵。
随手招了辆出租车，陆玖舞直接报上了五中的名字：“师傅你搞快点儿，我要迟到了。”
“好嘞小伙子，你给我坐稳了哈。”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陆玖舞再次体验了没有障碍的渝州过山车。
“还好，化学在高一高二学的就差不多了，自己掌握的也还算好，不然以这种眩晕的状态，啧啧╮(￣▽￣)╭。”陆玖舞看见此时已经在宣读誓言，准备入场，他正好跟着队伍后边进了考场。
之后的流程无非就是发卷答卷交卷等待发卷答卷交卷这些过程了。
其实这些都还好，最让陆玖舞发慌的是等待这个过程。
化学是最早考的一个科目，而理科的另外一个科目，自然就是生物。
“为什么化学最早生物最晚啊！中间长达八个小时的煎熬啊！”
陆玖舞此时趴在生物考场的位置上。
生物是他最拿手的科目，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其他人眉头紧锁不知如何下手之时，陆玖舞已经趴在桌上，内心无能狂怒了起来。
虽然可以交卷离开但陆玖舞显然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万一被有心之人传给了刘黔天，他之后要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成为泡影，不复存在。
当然，陆玖舞这么想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他在五中众人的心中，早已种下了学渣校霸的形象，他要是这么做，其他人多半会认为校霸终于捱到了可以交卷离开的时间直接交卷走人了。
在最后的二十分钟，陆玖舞无聊地只好在草稿纸上圈圈画画。
左手慵懒地撑着头，右手在草稿纸上乱画着。
落日的余晖倾洒在陆玖舞的身上，给他染上了一层光晕。
终于，代表解放的铃声响起，考生们安静地把笔放好，静静地站起来，等待着老师收好卷子。
等到陆玖舞他们这些学生出去后，两个监考老师收完最后一份考卷后，心照不宣地用手捂住了耳朵，笑着摇了摇头。
不光是他们，大多数监考老师都是这么做的。
因为……
“哟呼~~~！！！”
走廊里，操场上，教室外，到处都是考生们震耳欲聋的喧叫声。
这些声音中，有对于自己所拥有不久将来一切的期许，有对这一年来自己所付出的一切终于有了个结果而欢喜，当然也有因为发挥失常而不知如何面对自己一切的失落与宣泄。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无数平凡人的缩影，但他们的喜与悲，笑与哭，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陆玖舞走在人群的后边，他看见了人与人相互拥抱，彼此交换喜悲，甚至有些人只是没有目的性庆祝，但这些的的确确触碰着陆玖舞的神经。
在这一刻，陆玖舞承认他又有点想姐姐了。
抽了抽鼻子，陆玖舞打起精神，拍拍脸，自言自语道：“陆玖舞，好不容易考完了，开心点儿。”
恰巧，何志远从他的眼前过去，陆玖舞正好没看见那三个家伙儿，叫住何志远：“何志远，考得怎么样？”
“我考得怎么样，貌似跟陆同学你没有关系吧，陆同学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啊。”何志远抬起手对陆玖舞甩了甩，“再见。”
陆玖舞紧皱着眉头，看向何志远离开的方向，心中若有所思：这何志远，才一天不见，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不对，有古怪，可到底怎样古怪也说不上来，感觉就像是这个人还是这个人，可性格动作都跟以前有所区别，虽然之前我也跟他不熟悉罢了。
幸好何志远走的区域不是考试区域，不然现在考完进去相当于是犯法的。
陆玖舞连忙跟了上去，在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他发现拐过去后何志远竟然消失了。
“我去，交闪了？”陆玖舞看了看四周，只有一个厕所在周围，迟疑了一下，他也不管其他的了，何志远所说的“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让陆玖舞有点担心，他不清楚是否是刘黔天要对他出手，还是另有他人，反正眼下找到何志远，或许能问个水落石出。
翻了翻男厕所，陆玖舞并未看见何志远，而旁边女厕所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于是乎，一股恶寒的想法升起，让陆玖舞打了个哆嗦，及时地止住了这个想法。
他从厕所出来来到洗手池，开启水阀洗手，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随后低头把水阀关上。
等到陆玖舞再次抬起头来，看向镜中时，他发现了周围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虽然这里并非操场，没有什么同学愿意来，但也不至于连一点操场的声音也听不见。
陆玖舞战略性地退后了几步，打量着周围，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灵异事件？这镜子有古怪！”陆玖舞看见自己明明都往后退了，可镜中的自己依旧待在洗手池前，与陆玖舞四目相对。
“你是人是鬼。不对，你本来就是鬼。”陆玖舞一紧张就言不过脑，烂话连篇。
“陆玖舞，你还要与他们玩多久，姐姐的仇，你到底要拖到多久才会去解决。”镜中玖舞浅眯上眼，“或者说，你时刻无不想报仇，但你只是个弱小者罢了，又哪里有什么力量去报仇呢。你不知道，力量是个好东西，有些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这些人却只需要唾手可得，你不觉得这世间很不公平吗？”
也得亏陆玖舞平时给晨叔在鬼屋帮忙帮多了，胆子也非一般人所能及。
陆玖舞壮着胆子，支愣着说道:“你这鬼多多少少有点中二，什么破力量论，我还资本论呢。”
“切，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的是你只有八分之一，可悲可叹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可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惦记。”陆玖舞再次警惕地退后了几步，退到另外一边的洗手池才发觉没有退路了，看向对面的镜中的中二鬼，刚一眨眼，对面镜子已经没有什么存在，但声音直接在他的身后响起:“我有笔交易想要与你谈谈。先别急着走，只要你能与我完成交易，你可以更加轻松地完成你想要所做之事，并且可以或者回去和你想过的人陪伴，他娘的这不香吗！”
“陪伴吗？”陆玖舞只注意到这一点。
“算了算了，大人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送你一款试用装的先。max-大变身！”
“max-大变身，你这个鬼果然有点中二。”也许是眼前的鬼与以往鬼片里的所拍摄的根本不同，外加这是他第一次遇见鬼，哪怕知道“好奇害死人”，还是拥有着对新事物的好奇，这些因素导致他没有多么胆怯。
“中二？也不知道是谁一天两天就突然从嘴里蹦出来一句‘hension’，心里就没点逼数吗。”姑且称它为中二鬼吧。
中二鬼不屑地瞧了瞧陆玖舞:“我一直关注着你，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被我所选中。”
“你监视我？”
“别在意嘛，虽然我也知道以你的性格必是会有所在意的，那这样吧，我就再给你个小礼物如何。”观察陆玖舞许久的中二鬼自然知道眼前的小家伙是那种在一些事情上无利不起早的人，而他早已做了一番准备。
“什么好处？”陆玖舞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会救你们的命。”中二鬼轻笑着，只不过在陆玖舞看来，用着他的脸来笑，实在算不上有什么有趣。
“恶魔的契约已经在你们附近展开，所罗门的呢喃在周围传响。陆玖舞，接下来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说完这句话，镜中的陆玖舞恢复了和现实中一样的模样，而中二鬼走时只留了一句话，“你有需要时，我自会出现。”
“……”陆玖舞用力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用力地给自己的脸来了一下。
厕所里传来“pia”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厕所里响起，陆玖舞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以及恢复正常的镜子中红着的脸：“妈耶！居然不是幻觉，一切都是真的。”
“max-大变身？这不是假面骑士exaid里面宝生永梦用lv99卡带时说的话吗？”陆玖舞摇了摇头，把这个思绪赶出了脑袋，“恶魔的契约已经在你们附近展开，所罗门的呢喃正在周围传响。所罗门，之前那张纸条里面写的摩拉克斯好像是他麾下的魔神之一吧，中二鬼说的是这两者吗？”
陆玖舞的眉头再度皱起，他不知道为何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回过神来，他大力地呼吸着空气，就跟即将溺亡的人一样跃出水面，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刚才的心悸，这件事得查查！”陆玖舞缓缓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么，就从何志远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