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弱小者的反抗(一)(6000字大章)
六月的风,大抵是枯燥热乏的吧……
可就在这枯燥热乏的气氛中,高考,一道高中生需要跨过的天堑,伴随着夏日的风,如约而至。
……
离高考还有三天光景。
陆玖舞无聊地趴在课桌上,到如今这个时候,看书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对于他这个全校公认的学渣来说,睡觉反而是让他最舒服的做法。同时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班主任洗脑,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
殊不知,凡是在考前看的知识,考试时大部分都用不上。
至于什么“蒙的都会,做的都对”,不过是给自己的定心剂罢了。
想到这,陆玖舞换了个姿势睡觉,而窗外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他的心情略有些烦燥。
由于他所在的学校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清华北大的好苗子了,导致学校从教育局的经费也是愈来愈少,加之之前的高三弄坏了这间教室的空调,只剩下几根扇叶在空中有气无力的转着。
抬了抬头,看见时钟的针尖才形成直角,距离下一个6:15的直角还有一阵子,在把头低下的同时扫了扫周围,都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呢。
陆玖舞啧了一声,头趴下后,左手往课桌里伸进去,却什么也没有摸着。
这也让他想起自己好像把书卖了泡吧过了几天夜了。
为了自己睡觉不被打扰,他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人:“何志远,有书吗?给我来一本。‘’
被陆玖舞叫到的何志远抖了下肩膀,小心地说道:“陆同学,请问你是要哪本书啊?’‘
“是本书都行,我又不会真看。”陆玖舞随便抢了一本书,不耐烦地把书放在前面挡着。
看到何志远又想讲话,陆玖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见对方闭上嘴巴才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陆玖舞才醒过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勉强适应眼前的视线后,他看看了教室四周,已经没有人了,仿佛之前紧张备考的情形只是梦里才有的,这间教室本就没有人存在。
把何志远给他的书放进课桌,他不声不响地把自己地椅子放在课桌上,提上书包走出了教室。
黄昏将陆玖舞的影子拉得很长,偌大的校园里,此时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蝉鸣,没有狗叫,就连乌鸦似乎也不肯在此时啼叫,一时间,陆玖舞感觉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似的。
孤独如潮水般涌来,似乎要把他淹没似的,让他喘不过来气。
就在他深呼吸试图驱赶这烦躁的情绪的时候,手机信息的提示声将他拉回了状态。
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好奇怪。算了,作为纯纯的中国人,自有金刚护体,罗汉保身,耶路撒冷,大威天龙,所有妖魔鬼怪快离开!
他拿出手机,却发现微信好友栏里提醒自己有一个好友未被添加,他好奇地点了同意,还没来得及发“你好”,聊天框里就显示一条信息:
“快跑,别回头,别回头,别回头!”
这谁啊,恶作剧吗
陆玖舞回了回头,结果屁事没有。
他皱起眉头,继续下楼梯,嘴里骂骂咧咧的,哪有人没事会吃饱了没事干发这种信息啊,有病!
陆玖舞朝后门走去,当把手放在后门的铁栏杆上时,他犹豫了,心里像被猫挠了难受,好奇害死猫,可不看的话,他妈的难受啊。
犹豫再三,陆玖舞深呼吸,拉开了栏杆:“你拍一,我拍一,两个小孩打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全完蛋。”
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陆玖舞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关上了铁门,顺势朝身后一看,动作顺滑地跟吃了某芙一样。
结果,依旧是屁事没有。
“好吧,这次是我有病,竟然又听信了他人的谗言,我该死,我有罪。”陆玖舞关好铁门,把刚才掉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的时候,无意却发现手机里又发来一条信息;
“若雨顾中得它,将是辉煌天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突然让陆玖舞怔在了原地。
半晌,他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完全看不懂啊?”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陆玖舞感到莫名其妙,他礼貌地发了条回信:
“有病吧你。”
发完他把手机揣兜里,捡起书包往上一看时,“哐当”一声,书包再次落下,连带着的是陆玖舞喘着粗气的呼吸声。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在陆玖舞的身后,百鬼横行,民不聊生,人间炼狱,怨声载道,宛如地狱一般的情形在他的眼前一一出现。
恍恍惚惚之中,陆玖舞他忽然听见一个幽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盘旋,久久不散:
“去吧,这是你自己所选的道路,去吧,肩负起你曾经舍弃过的使命,去吧,别再回头努力向前。”
什么声音,到底是谁,什么谜语人啊!
……
“啊!“陆玖舞是被痛醒的,挡在他前面的书不知何时已到了他班主任手里搓成卷,刚才被打的那一下估计就是这样而来。
这时,陆玖舞才发现之前睡的书是放反了的,他也后知后觉地发觉何志远起先是想提醒自己的,自己倒是太粗暴了。
不等眼前的班主任发言,陆玖舞自觉地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见陆玖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班主任也是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直愣愣地盯着他。出来后静静把门关上的陆玖舞也只是熟练地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连接上蓝牙。
此时,风起,带起陆玖舞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暗沉的双眸。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多久开始这样浑浑噩噩的了,或许是在她倒在自己的眼前的那一刹,自己的心就开始冷了吧。
心中的思绪逐渐随着风飘向了一年前的那个光景……
逐渐升起的火光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闪现,女孩拉着他的手,拽着他离开,他只能无能懦弱地离开,无力地看着大火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手关节发出的响声表明男孩的内心并不平静,只能在心里无能地嘶吼:若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三个人,根本不会如此。
想到这,办公室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你班上那个问题儿童又怎么了?”
“还能怎样,反正也没救了,就由着他去了呗。”班主任无所谓地说道,“谁叫他没有那个实力还要去惹人家,这就叫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要我说,就他这样,还不如进厂。”
“就是就是,你看别人,城市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又是一中的风云人物,反观就他,也只能灰溜溜地到咱们五中这里来了。”在班主任旁边的一个老师接了一嘴,他是陆玖舞的语文老师,看不惯学生在他的课堂上睡觉。
突然“啪”的一声,霎时间,办公室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望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位年轻的老师,负责教学陆玖舞一班的数学,站起来喝止:“你们够了吧,在他人背后议论本就不是好事,更别说是老师和学生!”
被反驳的语文老师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反驳,只好悻悻地回嘴:“也就那小子要在你的课上听几句你才这样。”
“好了,都是同事,别伤了和气·。”有和事佬站了出来,办公室的气氛才平静下来。
而办公室的一言一语,全进了陆玖舞的耳朵里。对此,他早已习惯,也从一开始的辩解,到如今的沉默。
只是他不懂,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代价却要他承担,他才十八岁,却已经经历过尘世的世态炎凉,明明都是,他们的错啊……
明明是夏天,陆玖舞却感觉冷到了骨子里,不禁打了个颤栗。
他静静地盯着对面栏杆墙外的风景,余光却瞥见了向他方向走来的影子,他向旁看,心中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五中的校花一样。
来这个学校本就是混日子,所以其他人的情况,自己压根就不会去有所了解,也就对眼前的校花没什么印象。
陆玖舞继续低下头听着音乐,额前的碎发隐隐约约挡住了他的双眸,两人就这样交叉而过。
直到校花转过墙角,才疑惑地撅了撅嘴:“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的悲伤,会那么汹涌,仿佛不加以控制,就会变成洪水猛兽一样。”
“滴答”“滴答”,时钟指针缓缓走着,从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很快成为下一个直角。
听到放学铃的声音,陆玖舞取下耳机,转身进入教室,自顾自地拿起书包往外走,绕过何志远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哈。”之后便不等班主任放学就离开了教室。
如此的情况,早已发生多次,他人早已司空见惯。
等到陆玖舞出了校门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前往何方,迷了路般。
忽然的一声猫叫,吸引了他的目光,也让他知道了目前应该干什么。
他蹲了下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的白猫:“小白,有几天没有看到你了,你看你都瘦了。”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陆玖舞才会露出一丝笑容。
他跟着小白来到了一处深巷,里面有几只流浪猫在此休息,见到陆玖舞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熟练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向他走了过来,样子十分熟练。
把先前放在书包里的食物分给这些小猫后,陆玖舞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下次再过来看你们哈,一个二个的别被坏人给捉走了。”
他朝猫咪们挥挥手,就离开了巷子。
正当他要离开巷子的时候,几句打骂声传进了他的耳中。
循着声音,陆玖舞蹑手蹑脚地靠近,在墙角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丫的,胆挺肥啊,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啊。”伴随着这句话的同时,也有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我……我也不想啊,可他当时看着我,我不敢反抗啊。”陆玖舞听出来了,这是何志远的声音。
他认识为首的人,是他这个年级有名的混混,之前在他刚进五中时找过他的麻烦,被他揍了一顿,老实多了,至少不敢在明面上找他麻烦,但也仅此而已。但凡有人跟他有什么举动,被捉来教育一下都是必须的。
说起来,陆玖舞在班上没人理,眼前这货,算是罪魁祸首之一。
“噢,所以你就敢反抗我?”又是一句响亮的耳光,“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何志远忍不下去了,直接跪了下来,双手抱拳赔罪:“发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下一次见着那陆玖舞就低头,行吗?”
在角落里听到这句话的陆玖舞并没有太大的内心波动,为了保全自己就出卖一个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恶校霸,在他看来这其实是一笔挺划算的买卖。
“还想有下次,我呸。”发哥吐了口痰,又是想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结果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甩了出去,“尼玛,谁啊?”
等到发哥重新站起来时,才发现对面竟多了个陆玖舞。
“滚。”陆玖舞不想废话,粗暴地低道了一声。
被其教训了一顿的发哥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地撂下话便走了,只是背对着陆玖舞的他在转过街角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挑了一下,只不过陆玖舞没有看见而已。
见发哥离开后,陆玖舞转过身时,却被何志远推倒在地,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都是你,都怪你,这下怎么办!本来被他打之后说不定就没事了,高考完后就可以离你们这些人远一点了,现在你救了我,他肯定会认为我跟你有关系。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把书读完啊,根本不想牵扯到你们的事情里来!”何志远歇斯底里地吼着,似是在发泄心中一直以来的不满。
陆玖舞听了后,不屑地轻笑一声,笑声传入何志远的耳朵里,让他觉得格外刺耳。
何志远用力攥紧的拳头被陆玖舞看在眼里,他后退一步靠墙,静静地望着他:“看得出来,你很想反抗,可为什么没有那个勇气?”
何志远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半晌,他才低下头,怯弱地说道:“我错了,陆同学,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何志远的回答让陆玖舞倒是吃了一惊,按照他看小说的逻辑,此时不该透露真心吗,哼,这奴性啊。
陆玖舞“切”了一声,双手抄在兜里,不紧不慢地迈开步子离去:“好好高考,争取考出去,离这里远一点吧。”
这句话传入何志远的耳里,低着头的他此刻也是抬起了头来,望着那个渐渐离去的背影,不知怎得,总感觉自己有点羡慕那个洒脱的样子。
而对于陆玖舞来说,何志远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要七点整了。
他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于他而言,过于悲伤的日子。
陆玖舞盘算了下时间,穿过了人群。
各种成对三三两两的声音传入陆玖舞的耳里,让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始终无法真正融入其中。
顺着记忆来到一家花店,看着门饰,以前的记忆浮上心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收拾了下情绪便推门迈入其中。
“欢迎光临花店,请自便。”在修剪花朵的大叔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自顾自地说道。
陆玖舞见此不怪,嚷嚷道:“叔,帮我包一束白百合吧。”
“哟,这不是小陆嘛。啧,又是一个月了,记得帮我问个好哈。”大叔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就几下把陆玖舞所要的白百合包好。
陆玖舞接过,向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盯着白百合的花瓣。
本来正打算继续修剪花朵的大叔看见陆玖舞接过花后不动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拍了拍手:“发什么愣呢?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陆玖舞这时也才反应过来,随即“哦”了一声,一旦涉及到她,总是会不自觉发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道别大叔后,他来到了大街上,看着热闹的大街,他忽然感觉有些莫名的惆怅,但毕竟他自己也不是太矫情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迈开了脚步。
当他来到目的地时,天已经快要黑完了,陆玖舞看向陵园里的一排排墓碑,一股悲伤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塞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深吸了一口气,他拾阶而上,踏过一阶又一阶的墓碑,来到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墓碑前。
陆玖舞静静地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原本姣美的面容也许因为黑白样式显得并不出众,但依旧无法掩饰生前是美人的现实。
“姐。”陆玖舞终于开口了,声音却略显沙哑,深吸了口气,他扯了个笑,“我又来看你了,我这边小日子过得挺好,转学后同学对我都挺不错,老师也很和蔼,另外,我个子也长个了,一切都还不错,就是……”
说到这里,陆玖舞渐渐低下了头,许久一阵抽噎声发出:“就是我有点太想你了,明明你告诉过我要坚强的,对事情不要哭着去面对,可是,明明我知道的,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去想你啊。”
压抑着的情绪得不到排解,就会越积越多,当抵挡它的堤坝垮掉时,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压抑地越狠,它反弹地就越凶。
陆玖舞就是这个情况,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却在将要碰到之时缩回了手:“如果不是我懦弱,事情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这样。”
他无力地跪下,模样忏悔,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希望得到大人的原谅,来慰籍自己的心灵,可是他注定得不到任何回应,可以回应他的人,已被层层泥土压在了墓碑之下,他伸出的手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有人拉住,只能悬在空中,孤苦伶仃。
此时,天已经黑了,空气也变得格外潮湿,乌鸦在空中盘旋啼叫,蜻蜓在地面伏行,种种迹象表明——天,阴沉了。
豆大的雨滴自空坠落,砸在地上溅起水花,霎那间如泡沫般消散的同时,犹如夏花般灿烂。
陆玖舞还记得,小时候还在孤儿院里,那时候院长爷爷下雨时就告诉他们一句话,只可惜那时的他们还小,只觉得有些好玩。
“如果下雨了,请不要咒骂,那是因为已故之人在思念在世之人却不得相见而流下的泪水。”陆玖舞回想起了这句话,心里不由得想到:姐姐,你在也在思念我吗?
他抬头向天看去,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陆玖舞摸了摸雨滴,扯出一个浅笑:“姐姐,我过得很好,所以,别再为我哭泣了,好吗?”
可是天依旧在下。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在思念啊。”陆玖舞把花摆正,凝视着照片上的人,“姐,下个月我再来看你,你在那边要好好的,谁欺负你了你就托梦告诉我,我替你讨回公道。”
“叮铃”几声,陆玖舞的电话响了,他接通,直接一句话吼了出来:“你想让你叔在底下等多久?”
声音之大直接让陆玖舞把手机往耳朵远处放,这才让耳膜好受。
这样子打扰,他也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了,起身直接下台阶:“下来了,下来了,催什么催。”
挂断电话,他迈出脚时回头望向墓碑,喃喃道:“姐,保佑我。”
……
“早上叫你来的时候就叫你带把伞,看吧,湿透了。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在回去的路上,一个中年男子批评着陆玖舞,而陆玖舞也不反驳,只是在他说完后“哦”了一声。
“哦,哦你个鸡头,跟你小子说话听见没有。对了,不是要高考了吗,之前她就对我说,要是你成绩好,就报考杭州的航通大学,我查了查,别人虽然不是清华北大,但也是个911、285。”
陆玖舞扶了扶额:“晨叔,别人是叫985、211。”
晨叔直接大手一挥:“诶,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吗,那龟儿子又来了,扬言你根本考不上任何大学,那一脸臭屁样,园里知道的人都想把他抓起来打一顿。”
是那家伙,刘黔天!
“我告诉你小子啊,咱不蒸馒头争口气,不光要打他的脸,还要抡圆了打,就是你们玩游戏的蓄力。”晨叔的情绪很高昂,可旁边陆玖舞只是把头偏向一侧,不说话。
等到晨叔说完,他才慢慢地说道:“晨叔,不是说每次在墓地去过后,进家门前都要在门前跺一下脚吗,不然就会有墓地的亡魂跟着回家。可我每次都没有跺脚,为什么没有看到我姐?”
陆玖舞的莫名跳脱一番话让晨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以沉默作答。
殊不知,沉默,有时就是最好的答案。
而恰巧这样的沉默,最能让滋发陆玖舞心中的怒火。
他握紧了拳关,眼里满是恨意。
就这样,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