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员调整的背后
南怀璧去学校，陈文清去卫生所，姚天雷经常一个人呆在宿舍里，单独见他很容易。
姚天雷看到刘小荣，有点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刘小荣对他从来没有关注过。不过姚天雷还是很热情。姚天雷问她找谁的，刘小荣说就找你的。刘小荣直奔主题，问他对徐白凤的印象。姚天雷沉吟不语。刘小荣看出点什么，故意问道：“你不喜欢她？”
“徐白凤当然很好，但我怕她看不上我。”姚天雷说道。
姚天雷说的，倒是实话，徐白凤人漂亮家境又好，真不一定能看上他。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至于徐家的态度，瞎猜没用，要问过了才清楚嘛。”刘小荣说。
“那就谢谢嫂子了。”姚天雷说。
刘小荣心里有了底，找到徐双年，把林家声的态度委婉地说了说，徐双年板着脸一声不吭。哪怕话说得再动听，结果还是这样的。沉吟片刻，刘小荣又说：“徐支书，我还有个想法，想跟你汇报一下。”徐双年看了她一眼。刘小荣说：“其实，家声性格上不成熟，跟白凤在一起，未必处得好。城里头来的知青姚天雷，我觉得跟白凤挺般配的。”
“合适吗？”徐双年又看了她一眼，轻轻吁口气问道。
刘小荣使劲地点了点头。
“卫生所的小陈倒也不错。”徐双年直接点名了。
“小陈很老实，不过我听说他城里有对象了，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姚天雷最好。”刘小荣说。
说这种话，刘小荣内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徐白凤。
“那好，我考虑一下吧。”徐双年说。
知青就那么几个，比来比去也就姚天雷最合适。把徐白凤嫁到外面徐双年又舍不得。本大队的年轻人呢，徐双年又看不上。最近一段时间，有事没事的，姚天雷总爱去找徐白凤，显然也很中意她。在徐双年的授意下，刘小荣找到姚天雷，让他主动找徐双年，表明态度，说喜欢徐白凤。姚天雷兴奋得双手搓来搓去，当天下午就去找徐双年了。
“你喜欢白凤，这事还要看白凤的态度。”徐双年拿捏着说。
“我知道，不过，徐支书的意见，她肯定也要听的。”姚天雷说。
徐双年点了点头，答应找机会跟徐白凤提一下。
姚天雷是城里来的知青，也是高中生，既然林家声不同意，也算是不错的人选。徐白凤没表示赞同，但也没拒绝。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感觉。这样姚天雷表现得更殷勤了。
不觉一个月过去了。徐双年把大队主任王忠东、会计吉成军叫上，一起开个会。徐双年任大队支书，会计一职空出来，就推荐一队队长吉成军担任，吉成军对他自然是绝对服从。这个位置，徐占峰也动过心思，去找徐双年，徐双年说叔侄两个都在大队，别人会说闲话的，就没考虑他。自己的侄子不让干，却让吉成军来干，吉成军自然要知恩图报，只是这样就把王忠东得罪了。平日王忠东对吉成军都是爱理不理的。
自从徐双年担任支书后，王忠东几乎没怎么跟他说过话。王忠东年龄大，资格老，在公社也有一定的关系，徐双年奈何不了他。动不了就不动。反过来，徐双年处处尊重王忠东，把他捧上天，王忠东心中有气，也不好发作。徐双年说：“王主任，吉会计，今天把你们请来，有几个事商量一下。”吉成军说：“正好有件事，也要跟两位领导汇报。”徐双年说：“有什么事你先说。”吉成军说：“公社要求，每个卫生所配两个人，圣窝大队就陈文清一个人，老杜几乎不过来了，不能算数，我想把白凤报到公社去。”
这件事徐双年早跟吉成军谋划好了，但涉及到自己家女儿，也不好主动提出，徐双年不好多说，便征求王忠东的意见：“王主任，你的意思呢？”
王忠东哼了一声，心想她怎么能当医生呢？但他也懒得说。
“看来徐支书、王主任都没意见，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吉成军略等片刻说。这就算是通过了？王忠东恨不得扇他一个耳光!虽然心中不愉快，王忠东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吉成军想巴结徐双年，自己反对也没用。毕竟他们有两票。
“白凤去卫生所，饲养员少了一个，我想推荐大勇去，两位领导的意见呢？”吉成军说。
这是在向王忠东示好，也是徐白凤去卫生所的交换补偿。
“我同意。”徐双年说。
林家声去双代店时，猪场缺个人，不少人都想过去，麻贵民推荐了他侄子麻壮壮。徐双年没有推荐人。王忠东也考虑过王大勇，但王大勇没兴趣。麻壮壮人挺温和的，王忠东对他印象还可以，既然王大勇不去，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选，就同意麻壮壮去了。当时王大勇不想去，现在同样不会去。王忠东说：“我建议换个人吧。”
“王主任想推荐谁？”徐双年问道。
王忠东想到，前不久郑老二找过自己，说郑慧娟身体不好，能不能安排个轻松的活，喂猪不太累，倒是适合，便推荐了郑慧娟。
徐双年与吉成军都表示同意。
定好这两件事，徐双年说：“知青来了一段时间，我看，根据他们的表现，可以调整一下工作。”王忠东没有吱声。徐双年接着说：“首先是双代店，我的意思可以安排姚天雷去。”双代店的人员，是王忠东一手安排的，徐双年这样做，明显在跟他叫板。这涉及到具体利益，哪怕得罪王忠东也得去争取。王忠东不能沉默了：“这样调，钟文碧怎么办？”徐双年说：“她可以继续留下来。”王忠东说：“那双代店就三个人了。”徐双年说：“不需要那么多人，林家声回生产队劳动。”王忠东说：“林家声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回去劳动？我不同意!”
“他跟知青钟文碧谈恋爱，影响很不好。”徐双年大声说道。
“谈恋爱又怎么样？年轻人谈恋爱不正常吗？”王忠东说，“我看徐白凤跟姚天雷走得也很近。”
“这不一样，姚天雷的底子我查过，父母都是工厂工人，身世清白。”徐双年说，“你知道钟文碧她爸干什么的？是个反动派!”关于这一点，王忠东真不太清楚。对于知青们的家庭背景他没有刻意打听过。他所知道的那一点，还都是知青们自己说的。王忠东说：“即使真是这样，也该先劝劝林家声，就是有错误也得允许改正啊，不能说拿掉就拿掉。”徐双年说：“那你去劝他吧。三天时间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