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路在何方
林家声本来就很担心谷文书上位以后会给他小鞋穿，通过这次谈话更清楚了。可以看出谷文书是赤裸裸地容不下他的，居然挑明了这种态度。自己厚着脸皮或忍气吞声不走，也不是不行，但那日子会非常难过，可以说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面对如此心胸狭窄的领导人，林家声感觉很迷茫，内心在呐喊，路在何方？我该怎么办？
在这个关键时刻，林家声想到了陆一凡。但这种事情在家谈也不太好，林家声再一次邀请陆一凡去茶吧聊天、喝茶、问道。
“谷文书这种态度，确实很讨厌。这种人怎么能做领导？”陆一凡知道陈卫的去向，听林家声介绍情况，感慨道。
“是讨厌，我是他下级，又在办公室，躲他也躲不了，像这种问题，我简直束手无策，才请你帮帮忙出出主意啊。”林家声说。
“虽然谷文书跟你说得那些话，让你很生气也很无奈，但谷文书说得很对，你应该跟陈卫过去。”陆一凡说，“陈卫走之前，什么都没跟你说过？”林家声说：“他只是县长，况且又是刚刚过去，很多事情也不好办。”又说道：“他让我先在供销社干着。”陆一凡说：“你没说过想跟他去？或者流露出这方面的想法？”林家声说：“陈主任刚过去，我怕给他添麻烦，如果他能带我过去自己就开口了，我从县社到市社，就是他主动把我调过来的，还需要我提吗？”
陆一凡看着林家声，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林家声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道。
“你呀，还是太幼稚了。说明你在官场还要历练。”陆一凡说，“你有什么想法，怎么不主动跟老领导说？你还想让领导找你？我告诉你，可办可不办的，你找了，他就能给你办，你不找他就装傻，等这件事过去了，他反而会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就是当领导的艺术。你呀，还得好好学学啊。”
“可是……去找领导，我真的怕他为难。”林家声说。
“在你看来很难的事，在他眼里可能非常简单。陈卫是谁？他是县委副书记，是县长，要个人过去，能有多难？连这点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县长？任何一把手在单位都会有对立面，你本身就是他从县社调到市社，现在他走了，与他有矛盾的人此时就会拿你杀气，因为你是他的人，所以，我建议你就应该直接去找他。告诉他你目前在市社的处境。”陆一凡说。
“像你目前这种情况，陈卫完全能理解，就真办不成，他也不会责怪你什么的。反而会认为你和他是无话不说得朋友。”陆一凡又说道。
林家声想想陆一凡说的有道理，后来就跟陈卫约了时间，去看望他。理由是，老领导调到了新单位，他的办公室主任去看看他，也属于正常。在陈卫办公室，陈卫问了林家声现在的情况，以及市社对他调走有什么议论，也没问林家声想不想离开市社的事情。林家声最后还是自己提出来了。
“我刚离开供销社时间不长，你就不想在市供销社干了，你不怕别人说点什么？”陈卫问道。
“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自从你调到煤山以后，现在市供销社环境已经不如从前。特别是谷文书现在已经跟我挑明了，说我是你的人。”林家声说。
“有些人心胸狭窄，我在市社，有些事情可能没有满足他们，但他们又怎么不了我，现在我离开了，他们就把对我的恨撒到你身上，欺负你了，从另一方面说，也是我没有处理好这种关系，让你受连累了。你的事情我来处理，但我刚过来时间不长，你给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陈卫点点头说。
过了两个星期，陈卫也没跟林家声联系。林家声心中想，是不是陈卫不想帮这个忙了？陆一凡知道后，说你傻呀，县长在县里就像国家领导人一样，天天都很忙，可以说也是日理万机，你还等着领导联系你？在陆一凡的鼓动下，林家声鼓起勇气又给陈卫打电话，陈卫让林家声第二天到煤山县政府他的办公室来。
林家声把这一消息打电话告诉了陆一凡，陆一凡分析说，估计陈卫已经跟县委书记沟通过了，并且已经有了好的说法，让你过去是个好兆头。
次日上午一上班，林家声连市社都未去，就直接到了煤山县政府陈卫的办公室。
“国务院安全检查组到了煤山县，最近接待任务比较重，所以没给你及时回话，我估计你也心急。上回你说的事情，我又考虑一下，你到煤山来，应当比在市供销社更能发挥作用。”陈卫说，“到哪个部门，你有没有考虑过？”
“总给领导添麻烦，我都不好意思。只要陈县长好安排，我觉得哪个部门都行，一切都听领导的。”林家声表态说。
“我们俩就不说客气话了。那好，先说说我的想法。”陈卫说，“你是正科级，到了县里，一下子不好提拔，但级别还是要保留的。在供销系统工作那么多年，能去供销社当然好，不过苏胜利还有一年才退休，也不能让你等着。他退休后你去不去再说，现在要先安排个位置。我考虑，要不就先去政府办吧。到政府办对你下一步的发展还是有好处的。”
林家声点了点头。
“到政府这边来，最好的位置是政府办主任，不过现在政府办主任没有调整，可以先担任副主任，等主任位置空出来，再作打算。”陈卫说，“我们这边的几个副主任，都是正科级。”
对于这样的安排，虽然说不上多好，但比留在市供销社还是强多了，至少不用再受气了。林家声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当然，市供销社那边，你还要说说，他们肯放人才行。否则就白忙乎了。”陈卫说。
“我想供销社那边应当问题不大，谷文书早就想让我走了。他巴不得我现在就离开供销社，远离他的视线，他才高兴呢。”林家声说。
陈卫说：“那也不一定，有些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虽然他讨厌你，甚至想让你立马离开，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又不是这种想法。”
陈卫给林家声谈了到县里工作的感受，两人又谈了一些文学上的内容，直到下班，林家声准备回家了，陈卫说：“今天中午不走了，我已经让办公室在政府食堂安排好了，并且我让苏胜利也过来，我们三人在一起聚聚。”林家声听到陈卫这样说，也不好意思再走了，就说：“好的，恭敬不如从命，谢谢老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