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谈一

    司马攸愣在原地。

    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莫非真有所谓预言不成？

    司马攸回身看向观主张元济，心想。太祖的死和老观主定然脱不了关系。

    “敢问观主，老观主和观主是什么关系。”司马攸问道。

    张元济微微躬身：“是先父。”

    司马攸若有所思地再看了张元济一眼，点了点头，继续向前。

    上山之后，接着一套参拜流程走下来，楚王司马玮似是蔫了一般，瘫倒在软垫上。

    “饿了！”司马玮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个小道士上前：“楚王殿下，马上就能用膳了。”

    司马玮没有应声。

    “小表叔，我出去一趟。”司马攸起身说。

    司马玮只是摆了摆手。

    出了门，司马攸走到一名道士跟前：“带我去见你们观主。”

    杨府上，杨骏正和一群禁军将领推杯换盏。

    “太尉，末将敬你一杯！”一名将领举起酒杯。

    “诶诶诶！”杨骏慌忙端起酒杯说道，“将士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大将军就好了。”

    “大将军！”说完，那名将领一饮而尽。

    杨骏将酒杯微微一抬，随后一口喝下去。

    两人再次抬起酒杯示意喝光。

    大厅里传来二人爽朗的笑声。

    杨骏跟众将一一对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骏夹起一块菜，似是无意地询问道：“殿中中郎怎么没来啊？”

    “大将军是说孟观吧，他说他家中老母病了。”

    “哦，这样啊。”杨骏将菜送向嘴边，突然手又顿住说，“那李肇呢？”

    “这个不清楚。”

    杨骏笑了笑：“那恐怕也是老母生病了吧。”

    答话的将领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消失。

    杨骏终于把那块菜送入了口中咀嚼。

    建隆观山下。

    卫骅对着一名身材略显单薄的楚王护卫啪啪打脸：“本公子父亲可是朝廷中书侍郎，你敢拦我！”

    这名护卫捂着脸不敢还手。

    “好狗不挡道！”卫骅撂下这句话，便上山了。

    张元济起身朝司马攸行礼道：“齐王殿下，寻贫道所为何事？”

    司马攸回礼后直接问道：“敢问观主可知道，老观主预言的原话是什么。”

    张元济说：“并非老观主预言，是翊圣真君降神，借老观主之口预言。”

    司马攸微笑道：“好，那这位真君说了什么。”

    张元济说道：“此事也并非秘密，当年流传也甚广。预言是这样的，‘上天宫阙已成，玉锁开，赵王有仁心，赵王有仁心’。”

    这赵王，便是太宗皇帝，司马义。

    司马攸笑道：“预言灵验，想必之后老观主定受了圣上眷顾。”

    张元济神情自豪地说道：“预言灵验当日午夜，陛下，是先帝，就来了建隆观拜谢先父。”

    司马攸点头道：“原来如此，成也预言，亡也预言啊。”

    张元济神色一敛。

    “敢问老观主是怎么去世的？”

    张元济不答。

    “一个能张口闭口就能决定皇帝人选的人，岂能留于世间？”

    司马攸将脸凑到张元济近前道：“是先帝让人杀的吧。”

    张元济开口道：“你都知道什么？”

    司马攸身体后倾道：“这话不该是我问你吗？”

    卫骅走进了建隆观，在一名道士的带领下，找到了楚王司马玮。

    行礼道：“楚王殿下，是父亲让我来找你的。”

    司马玮起身道：“卫侍郎？”

    卫骅看向四周，示意摒退左右。

    司马玮挥了挥手：“都下去。”

    与此同时，建隆观里的另一处房间内。

    司马攸说道：“齐王府乃太祖一脉，我父王死于先帝迫害，太祖可能也死于此，你的父亲也死于此，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才对。”

    张元济依然沉默不语。

    司马攸继续说道：“道长即便不说，本王也能猜到几分。”

    “是先帝将老观主引荐给太祖的吧。”

    张元济神色微微动容，终于说道：“不错。”

    “贫道把知道的，都告诉殿下。”

    “贫道与先父，本是盩厔县人，先父名讳张守真，可通过斋戒祈请翊圣真君附身，声若婴儿，能言人休咎，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

    “先父索性变当了道士，为人算命。”

    “有日，一人衣着不俗，说是来自京都，特意来寻先父，给了重金请先父去往京城。”

    “家父便跟着此人进京，然而此人却将家父介绍给了另一人。”

    “那人正是当时还是赵王的先帝。”

    “之后便如齐王殿下所言，先帝将家父引荐给了宫中，见了太祖。”

    司马攸询问道：“太祖为何要见老观主？”

    张元济说道：“太祖在宫中听说了家父的事情，起了疑心，便想一探究竟。”

    司马攸嗤笑道：“想必这宫中传闻，也是先帝散布出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