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闲子发怒

    伺候老母亲睡了，周闲子拿着碗，轻轻地出了屋子。院子里，周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嗑着瓜子，地上一层瓜子壳。看着这样的画面，周闲子心中莫名火起，自家老娘都快饿死了，这恶妇居然还在嗑瓜子，真想上去给一巴掌。想是这么想，可哪里敢动手。周闲子明白，实在是自己太窝囊，就是没有这毒妇，只怕这日子也不好过。

    周妻吐了颗瓜子壳，阴阳怪气道：“呦，老太太没事了吧，真是可惜啊。要我说，老太太就是太金贵了，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怎么，还要天天山珍海味才能满足也不瞧瞧自己家什么样。”这泼妇，“你闭嘴，说我可以，不准说我娘”，周闲子怒道。周妻脾气也被挑起，一手瓜子摔在周闲子脸上，接着尖声大叫：“怎么，傻瓜儿子有出息了，要替你老娘教训我是吧。你们心问问，自从我嫁到你家，有哪点对不住你们，啊，跟着你哪怕过过几天好日子，三十几岁的人了，没有一件事能做好，我真是倒了血霉，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这血口喷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周闲子怎么样也做不来，也招架不住。

    周妻骂舒服了，见周闲子还在愣愣站着，真是窝囊，忍不住又继续骂道：“还有你那妈，对我是这看不惯那看不下去的，就差明说着要休老娘了，真以为老娘是好惹的。要是老娘狠下心来，早就饿死这老太婆了，还能有这好日子。”周妻一步步挑战周闲子底线，这还能忍周闲子一个巴掌便招呼到周妻脸上，红通通的手印，火辣辣地疼。周妻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动手，太狠了。如此，周妻也不顾颜面，挠、抓、咬，撒泼打滚，吵得人好不难受。

    周妻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周闲子毫不理会，径直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周闲子便出来了，手里还拎着把刀，周妻见了，不吵也不闹，爬着跑了起来。周闲子好歹是个男人，哪里跑得赢。一个箭步，周闲子一脚踹在周妻后背，然后抓着周妻脖子，架起刀，像杀鸡一样，“泼妇，不要再来惹我，否则，要么死，要么滚，明白吗”周闲子恶狠狠说道。说完，手一松，周妻软趴趴地瘫在地上，像一团烂泥一样，周妻浑身疼得厉害，说不出话来，也没有人来扶自己一把，默默流着泪水，这次是真怕了，真怕自己就这样死了。慢慢地，周妻闭上了眼，疼得昏了过去。

    此后，周妻终于变得老老实实的了，两人关系逐渐跟正常夫妻一样，周闲子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家的快乐，后悔怎么不早点动手。

    原来，那天周妻被打倒后，周闲子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周妻，想着受受苦头也好，便出门去集市买活鸡去了。约莫个把时辰，周闲子提了只四五斤的老母鸡回来。刚到门口，周妻还在地上，像死了一样，周闲子大惊失色，自己只想教训教训她而已，没想真的杀人，况且是气头上做的，稍后就后悔了，哪里想会变成这样。周闲子赶紧探了探鼻息，还好，有呼吸，应该是晕了过去。周闲子把老母鸡丢在一边，反正绑好了也跑不了，便急忙抱着周妻进屋，放到床上。

    稍后，周闲子便去烧水杀鸡，忙活了许久，才炖出了一锅老母鸡汤。虽说君子远庖厨，但一般人家哪能做得到。在周闲子与周母相依为命的日子里，遇上周母生病不好的时候，都是周闲子烧火做饭，久而久之也练出了点手艺。

    鸡汤炖好了，自然先盛一碗给周母送去。周母喝着鸡汤，跟周闲子聊了许多家长里短的话，周闲子居然安安静静地听着，要是放到从前，早就不耐烦了，周母感觉得到自己儿子的变化，或许是这次突然晕倒吓到了他，是成长了些，周母很是欣慰。伺候完母亲，又盛了一碗给妻子，毕竟夫妻一场，自己打人是不对的，而且这么长时间来，确实没让她过过一天好日子，心中总有些惭愧。

    周闲子把鸡汤放在床柜上，等周妻醒了自然会喝，便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半个时辰后，周闲子进来拿碗，发现鸡汤纹丝未动，妻子依旧两眼紧闭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厉害了。叹了口气，把鸡汤拿到厨房热了热，又放回柜面上。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太阳都要落山了。周闲子继续把鸡汤放在原处，然后假装出去，实际上只关了房门，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