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疯狗呲牙欲咬人
见此情况,李拂衣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把饭团挡在身后。
饭团嘴里还嗦着面条呢,一抬头就看见一大群人在面摊前停了下来,眼前的景象让她直接懵圈。
那玉冠男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下轿子。
“小妹妹,快……快到哥哥轿子里来。”
玉冠男子打了个酒嗝,说话间已经痴笑着向饭团伸出手来。
可能是平时嚣张惯了,直到他手腕被扣住的那一刻,竟然觉得非常惊讶。
“你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坏爷的好事?”
玉冠男子被这么一抓,酒好像也醒了不少,对着扣住他手腕的年轻男子怒吼道。
玉冠男子身边的护卫刚要抽刀向前,却被他侧身抬手拦住,又转头饶有兴致地对李拂衣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敢碰她一下,老子摘你狗头”
李拂衣将他的手用力甩开,也不知道是这玉面男子喝醉了还是李拂衣力气太大,那玉冠男子转了一圈后才堪堪站稳。
出人意料的是,这玉冠男子非但没有表现出愤怒,嘴角反而勾出一个阴险弧度,眼中戏谑之色更是毫不掩饰,眼看着又要走上前来,他阴恻恻地道:“希望等会儿你听到我的名号还能这么嚣张。”
话刚说完,玉冠男子就肆无忌惮的向前迈出一步,可就是这一步,差点让他把小命给交代了。
那好像是一道刀芒,他不太确定,只觉得这道光太刺眼了,简直让他睁不开眼,但那股杀意让他坚信,那道光就是冲他来的。
玉冠男子吓得连连后退十几步,一股凶戾之气如影随形,再度将他笼罩。
玉冠男子冷汗直流,在慌乱中,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拂衣大喊:“少爷我叫言晟,冀州节度使言雍就是我爹!”
方才,李拂衣长刀刚一出鞘,就有一柄剑拦住了他,随后便是数十个士兵将这面摊团团围住。
已是剑拔弩张。
见李拂衣不说话,言晟似乎又有了底气,继续出言威胁道:“不会吓傻了吧?本少给你个机会,让你身后的小妹妹侍奉本少一夜,本少不但饶了你,今后还让你在这长宁县地界横着走,如何?”
言晟一脸得意地看着李拂衣,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亲手将自己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又不知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哭着喊着要爬上他的床呢。
在他看来,李拂衣肯定也会这样,一听到自己冀州节度使小少爷的名号,就会乖乖就范。
他似乎已经看到李拂衣跪地求饶,谄媚地将身后女子推到自己面前,求自己享用的画面,就如同他人一般。
若是李拂衣与那些少数不知死活的蠢货一样,倒也无妨,那就将他拿下,让他亲眼看着他拼命守护的女人如何一步步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言晟现在回想起那些自命不凡的蠢货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身上上下翻飞时的模样,就十分兴奋。
“哈哈……哈哈哈,有趣,甚是有趣。”
想到此处,言晟愈发兴奋,甚至兴奋的发抖,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李拂衣却依旧面不改色,他留意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始终将饭团紧紧护在身后。
经历了诸多事情,饭团虽然仍有些紧张,但已不再是那个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女孩了。
她拉了拉李拂衣的衣角,轻声道:“李拂衣,我们走吧,为了此事得罪他们,不值得。”
“想走?在冀州地界,小爷不让他走,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我说的!像他这种渣滓,小爷动动手指就能取他性命,不过小爷今日心情好,就给他个机会。”
言晟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李拂衣,似笑非笑,满脸轻蔑挑衅。
而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票,用力一甩,银票便与那漫天雪花一同飘洒而下,纷纷扬扬。
在这长宁县,谁曾见过天上飘银票?
一瞬之间,便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
然而,在那队士兵的威慑下,没有一人敢向前迈出一步,只能远远地看着。
“我的乖乖!这得有多少钱!”
“这小子这下完蛋了,得罪了这种富家公子,死定了死定了……”
言晟的目光再次落在李拂衣身上,眉毛一挑,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
“土狗,这么多钱,你一辈子也见不到,还不赶紧……滚开!”
李拂衣眼神猛然变得锐利,言晟突然感到全身冰冷,仿佛坠入冰窖,那是杀意。
紧接着李拂衣冰冷如这十一月寒风的声音便刺入他的耳中。
“一条断脊之犬,也敢在此狺狺狂吠,你若再敢多说一句,我不介意拔了你的狗牙,断了你的狗腿,削了你的狗头,替你爹好好治治你这疯病。”
言晟本能地后退两步,即使有这么多人护在他身边,即使其中还有一位四品高手,他仍然感到强烈的危机感。
但是,作为冀州节度使言雍的儿子,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何时有人让他退过半步?
想到这里,言晟的傲慢迅速战胜了理智,他顿时怒不可遏,向前踏出两大步,对着李拂衣就是一拳。
这一拳,在李拂衣眼中,就如同那还在用尿和泥玩的小娃娃打来一般。
下一瞬,噌的一声脆响,一道寒光急速闪过。
言晟做梦也没想到,李拂衣竟敢拔刀!他竟敢在冀州节度使儿子面前拔刀!竟敢在这么多兵士的威压下拔刀!
一声沉闷的金铁撞击声传来,李拂衣握刀的虎口一阵剧痛,那青鸾刀竟被砍出一道缺口。
这青栾刀虽是仿品,但也非寻常人所能抵挡,足见出手之人劲道之强。
此时,言晟身旁,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手持长剑,挡在他身前。
言晟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下半身湿漉漉的一片,不知是酒还是尿。
他深知,这是他有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狂徒受死!”
中年男子正欲向李拂衣刺出这一剑,却突然定在原地。
原来,此刻有一块黑色的铜牌在他眼前晃动,正是暗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