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嫂子的死和我没关系
江溪烦躁的捂着耳朵：“大伯娘，你别嚎了，人都死了，尸体是我哥扔的，你自己问他，看他把我嫂子扔哪去了。”
接着，江溪语不惊人死不休，“人呢，是我娘打死的，尸体，是我哥扔的，和我没啥关系，也赖不到我头上，叶家要告官，就让他们去就好了。官府来了，把我娘抓走就算了，也省得我伺候她。她之前一直是我嫂子伺候的，现在我嫂子死了，她就应该跟着去，不应该在家拖累我。”
众人震惊的看着江溪，不明白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江溪面对众人的目光，满不在乎：“都看着我干嘛？本来就是。我嫂子在的时候，我们几乎没饿过肚子。自从我嫂子死了之后，我和我哥天天饿肚子。我娘还天天拉裤子，拉了还要让我给她换洗。这本来就是我嫂子的工作。”
江大桥气得说不出话来，江湖在旁边拉着江溪的袖子，暗示江溪别再说话了。
江溪甩开江湖，“我说得不对吗？”
江大桥气得随手拿起旁边的抹布扔了过去：“那是你娘，不是你嫂子的娘！本来就该你伺候，是你嫂子接替了你的工作。你个是非不分的，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这边，江家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村民，而江溪这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已经震得大家说不出话来。
有些和叶家关系不错的村民，已经偷偷跑去叶家通风报信了。
江溪依然死不悔改，梗着脖子说：“就算那是我娘，可长嫂如母，她替我伺候我娘也是应当的。”
江大桥气得一烟袋敲在江溪身上，“长嫂如母，叶知秋和你娘一样照顾你，对你好，她被你娘打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护着她？”
一烟袋似乎把江溪敲醒了，她揉着发疼的手臂，小声嘟囔着：“她天天挨我娘打，已经习惯了，谁知道她身子那么差，打了几藤条，直接就死了。”
江大桥气得再不想搭理她，然后随便指了一个人说：“你去叶家，把叶家父母自己兄长叫来，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叶家。”
被指责的村民，是江家的本家亲戚，叫江小六。他没懂事。他颤抖着声音对江大桥说：“村长大伯，您换个人去叶家吧！我没脸去！”
江大桥气得嘴唇哆嗦，“是不是我这个村长说话不管用了？”
江小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江大桥说：“大伯，不是您说话不好使，昨儿上午，我在河边钓鱼，看见叶远夏过来，给江家送了半袋米，说天冷了，给叶知秋的贴补，他前脚送了半袋米过来，后脚，我就跑到人家家里和人家说。嘿，你妹妹让她婆婆给打死了！他听到这话不得抽死我？！我不去！”
江大桥听到这话，气得恨不能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颤抖着指着江湖问：“叶远夏送来的米呢？还给人家！”
江湖仍旧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江溪倒是干脆，直接对着江大桥来了一句：“吃了！我们这几天都吃得他送的米，那糙米可香了！”
江大桥气得再不想多说一句话，转头看了眼赵氏，“你，去拿块破布，把她嘴给堵了。”
赵氏直接拿了晾衣杆上的肚兜，往江溪嘴里一塞。世界顿时安静了！
江大桥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又转头吩咐赵氏：“你，去找几个力气大的妇人，把周氏那个恶毒拉出来。开祠堂，请族老，我要当着祖宗的面替我去世的兄弟把这个恶妇给休了！这俩小畜生，不孝不悌，一起押到在祠堂，交给族老处理。”
赵氏转头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妇人，进了上房。
然而刚进去，就被那股浓重的臭味给熏了出来，承受力高的还好，承受力低的妇人，直接在廊下大吐特吐。
赵氏看了看自家老头子，又看了看上房，再看看跪在自家老头子跟前的那俩小畜生。
狠了狠心，在厨房大水缸里舀了两桶水，直接忍着恶臭，一瓢水浇在了周氏身上。
数九的天，那水几乎就是冰水，浇在身上，霎时间冻成冰碴，
冻的周氏打了个哆嗦，她空洞的眼睛转了转，依旧不发一言。
赵氏又一瓢凉水浇了过去，周氏已经不再打哆嗦，只是眼神依旧放空。
赵氏一瓢接一瓢的凉水浇在周氏身上，直到身上的屎尿全都冲了下去。
她忍着恶臭，在周氏的木箱里找到了一件衣服和裤子给她披上，才又招呼等在门口的妇人。
门口的妇人呼啦啦进去，两人抬两只手，两人抬两只脚，终于把她抬了出来，然后大部队人跟着一起去了祠堂。
山水村以江姓和赵姓居多，其他姓也有，只不过没有这俩姓的人多罢了。
江家的祠堂放在村中，原先破破烂烂的，一到雨天还漏雨，后来江家老太爷发家后，就翻新了祠堂。
如今，整个山水村，就属江家的祠堂最扎眼。
祠堂里，族老已经到齐。
巍峨的祠堂大门被打开。所有人噤若寒蝉，对于祖先，他们有着天然的敬畏。
族老携江大桥先去祠堂拜了祖先后，才有后生拿了椅子一字排开，族老们在祠堂门口坐定，年纪最大的江家二叔公才开口道：“小桥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大阵仗。”
江大桥叹了口气，抬了抬手，就有人把周氏以及江湖江溪压了上来。
江溪嘴里的肚兜被取出，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二叔爷，是我娘把我嫂子打死的，尸体是我哥哥扔在乱葬岗的。和我没关系，不是我的错。”
江家二叔公听到这话，险些没背过气去。他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到江溪身边，一拐棍抽在江溪身上。
二叔公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惯性使得他敲了江溪之后，还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地上。
江大桥赶忙扶了一把。
二叔公在椅子上坐定，平复了心情之后，才对着江大桥开口。
“去，找个人通知叶家过来。这么大的事，不能瞒着叶家，等叶家人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