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空手套白狼
“实话告诉你，你爷爷我可是判官大人的亲卫，你信不信我一句话砸了你的店？”陈捭阖听到‘白先生’这三个，就知道是谁，顿时火冒三丈，拔高语调。
听到有人要砸自己的店，断自己的财源，当铺掌柜也是不甘示弱，踮着脚，对骂回去:“穿个官皮，就以为自己是大官了？你要是亲卫，我还是你爷爷呢！”
“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你是哪里人？”此时的陈捭阖气极反笑，咬牙切齿问道。
“呵呵，告诉你又怎样，竖起耳朵听好了！老子地地道道的凌家人，经笥皇朝四大家族之一的凌家。”
看着两人越来越激烈的对话，夜明无奈扶额叹息，良久，这才缓缓起身站在两人之间，挡住双方视线。
先是将陈捭阖按到椅子上坐好，又附在其耳边，压低嗓音，嘀咕几句后，这才把他安抚好;
随后转身看向当铺掌柜，不紧不慢的拉着他到门口，两人背对着陈捭阖，似在商量着什么。
“哎，您也别生气，和气生财嘛！我就是喜欢那白玉镯子，您要不割爱赏给我？”夜明放低姿态，细声细语解释。
那掌柜看着夜明如此态度，也是舒心不少，缓缓开口问道，“这么说你不是来闹事的？”
“当然。”意识到掌柜似是有些松口，夜明乘胜追击，直接表明来意。
“那就对不住了，让您见笑了，在这我给官爷您道个歉。”掌柜朝夜明抱拳，倒有几分江湖之人做派。
但瞥见陈捭阖后，冷哼一声，猛然间提高语气，“但我可不给那个粗鄙之人道歉。”
“你说谁粗鄙？”听到刚刚与自己对骂的掌柜又开始蛐蛐自己，陈捭阖咬牙厉喝道。
掌柜也不甘示弱，淡淡回怼，“谁回话我就说谁！”
一时间，也分不清孰强孰弱。
“那镯子我是真喜欢，我暗地里也是有了解，你抵押他五十两，这样，我用几件宝贝与你换，如何？”
夜明见场面又要失控，细细安抚，一脸真诚地商量。
“这……”听到夜明的建议，掌柜显然是不同意的，但见其又是这样有诚心;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能装成十分犹疑样子。
没有明确表态，就是拒绝。
夜明仍没有放弃，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刻章私下递到他手中，意味深长道，“您好好看看，毕竟商人重利嘛！”
“那我可考虑考虑！”
掌柜一边做出难受样子，一边用余光打量手中的玉制刻章;当看到底下印文后，心中大惊，花容失色，哆哆嗦嗦道，“大人客气了，这可是便宜小人。”
说完，冷汗直冒，双手奉上刻章。
“那我就回去取几件宝贝了？”夜明轻笑着拿着刻章，挂在腰间。
“大人请！”
“走吧，老陈。”
两人从店小二手中接过马匹，飞驰而去。
临走时，陈捭阖仍然死死盯着那掌柜，而他却是心虚的偏过头。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怕得跟孙子一样……”
“那你就别不管了，先前你说你家的东西随我挑，还算话吗？”夜明打断正在喋喋不休的陈捭阖，舔了舔嘴唇，一脸算计地开口。
“当然，看上什么就直接拿去，老陈我说话算话。”陈捭阖看着不怀好意的夜明，咽咽口水，却是豪爽回复。
“那走吧，去你家。”
将马匹妥善拴在竹林，夜明推开陈捭阖家的小院门扉，轻车熟路来到内屋，待陈捭阖进来后，指着地上的各式各样小玩意，道，
“老陈，你记不记得那些是大的祖坟出来的？”
“我来看看，你先等等。”
一炷香后，陈捭阖已经挑出四五件，夜明见其没有停下是意思，不由失笑道，“够了够了。”
“够了？要不再挑几个？不必跟我客气，等我下次去皇朝，一定抽空去凌家祖坟转转，进进货！”
“真够了，走吧，回当铺。”
因为与千耀当铺的掌柜都谈论后，夜明也不着急赶回去，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走在城西小道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陈捭阖的计划，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引到陈捭阖一阵赞许。
夜明、陈捭阖两人骑马走得极慢，而不远有着三两的妇道人家，正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哎，这约定的两天已经过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大人们有没有破案？”
“哎，谁知道了？云液郡的大人可都是公认的好人，老天爷会保佑他们的。”
“嗯，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们的！”
“哎哎哎，那天你去看了吗？真热闹，那些人是真有钱，撒了一路银子。”
“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听说，那些难民中有个大富豪的人家的儿子，前几日被他家人找到了。”
“那这不是好事吗？”
“对啊，小小年纪就被拐走了，那些人贩子都该杀头。”
……
“掌柜的，来赏赏眼，看看这些怎么样？”夜明打开包裹，露出里面从陈捭阖家顺来的小玩意，朝着千耀当铺掌柜大声吆喝着。
那掌柜起身离座，缓慢踱步而来;
靠近后，瞧见的第一眼，眼神中就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随手拿起一个，细细打量一番，又用手指轻弹，放在耳边聆听着内部传出的声音。
良久，才慢慢赞叹道，“都是好东西啊！一眼大开门。”
“怎么样，敢收吗？”
“哎，道上规矩，我不问你来路，你也别问我怎样处理。”
“爽快人，这些能不能换那个镯子？”夜明眉毛一挑，半带轻笑道。
“如是别人，我肯定同意;但是这位官爷，我也不让你吃亏，我就吃点亏，我在倒贴你五十两，但下次好有这样的好东西可第一时间找我。”
掌柜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交易;而在这期间眼神却一直留在那些小玩意上面，啧啧赞叹。
见到掌柜是如此肯定，陈捭阖冷笑出声，挖苦嘲讽道，“呵，下次的你就不一定敢收了！”
掌柜也没有出言反驳，而是拍拍手，一名伙计从远处的屏风后现身，端着托盘，缓缓朝夜明走来。
而那上面正是夜明千思万盼的白玉绞丝镯。
下面垫着的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大人检查检查？”
“不了，就这样。”
“好，恕不远送，两位请吧！”
闻言，陈捭阖未做过多停留，转身便离开千耀当铺。
而夜明却是朝着那人抱拳行礼，分别将玉镯和银票塞进左右衣袖后，才不慌不忙，朝着门口迈着步子。
行至一半，夜明回头，朝掌柜善意提醒道，“要注意自己凌家祖坟啊！”
掌柜微微愣神，片刻才回过神，笑着道，“无妨，那凌家是“白先生”的家，又不是我家。”
“哈哈。”
“毕竟商人重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