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扑朔迷离
“我叫夜明，你以后就直接叫我名字，别恩人，恩人的叫，怪难受的。”夜明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这么喜欢叫自己恩人。
“好的，俺知道了”
“以后若是遇到麻烦，就说自己是龙虎山的，俺师傅就是这样跟俺说的。”
对于夜明，王大牛感到甚是亲切，就连下山时师傅再三告诫要保密的内容也是和盘托出；
又是要秘籍，又是告密，也不知道龙虎山掌教知道王大牛这样，会不会后悔当年收了个这样的徒弟？
看到夜明抬腿迈进“白云客栈”后，王大牛这才返回住处。
在客栈的后院空地上，一道身影手持青剑，翥风翔鸾，襟飘带舞。
缀满星辰的夜幕流光溢彩，泛冷的月光洒在青瓦上，风月无边。
一时倒也分不清剑舞美，还是人美。
若此刻有萧声，那便更美了。
夜明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也不出声打扰；良久，才缓缓离开。
穿过走廊，停在原本房间的前，却是推开对面的门；在夜明的一再要求坚持下，掌柜陆年只得为夜明又开了一间客房。
对此，陆年也是直摇头，唉声叹气。
沐曦以一招“霞光万道”结束，将流霞收入剑鞘，却看到夜明刚刚站的地方留有一碗薏米莲子羹，端着粥回到房间时，瞧见对面房间有一缕烛光透过窗纸，拂尽走廊的黑暗。
烛光婆娑，绘出模糊却又柔和的光晕。
洗漱，熄灯，睡觉，天亮，起床，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嗖，嗖”，天还未破晓，四周还是被夜色所笼罩，但在那同样的空地上，却有道身影迎着黎明练拳。
夜晚舞剑，清晨练拳。
动作行云流水，收放自如。
拳风盘旋聚拢，卷起地上落叶。
那白色衣衫早已被额头滑落的汗水打湿，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
一套拳法打完，缓缓收势，落叶在呼吸间飘落。
握住斜插在地的“天囚”，心中默念着踏刀行的口诀。
茫茫白雪
拔刀出鞘，动作悄然无声，刀光似可斩断晨曦，让温度都下降几分。
……
夜明沐浴洗漱一番，穿戴好官服，将“天囚”挂在腰间，牵着白马，在沐曦的调侃中，出发前往官府。
一路上也不知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鲜衣怒马少年时
……
夜明将马拴好在马厩后，刚刚穿过走廊就遇到了陈捭阖，说来也巧，此时的陈捭阖又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看到夜明走来后，又转变成喜出望外，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不由得让夜明回忆起那天在案牍库查找书卷的场景，也是直接略过陈捭阖，生怕又有什么麻烦事缠上自己。
“我还有事要找曲大人，你就一边待着去。”夜明撂下这样一句无缘由的话，加快脚步，一溜烟就消失在拐角处。
夜明一路上问了很多人，兜兜转转，最终到达曲生处理公务的地方–内衙。
与门口守卫表明来意，后者核查身份，仔细鉴别刻章真假，也没有立即放夜明通行，提出先禀告大人，再予以定夺；
请夜明移步阴凉处稍等片刻，守卫大步跑至内衙；顷刻后，又快步跑回夜明面前，脚步呼呼生风，语气恭敬道，“大人，请。”
夜明跟着守卫，两人一前一后，大步流星地进入内衙，经过庭院，跨过一尺门槛后，守卫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正俯在书案看书的曲生走去，但脚步却很轻很静；待置其身侧，才轻声提醒道，“郡守大人，夜明来了。”
曲生闻言缓缓抬起头，朝着还保持的行礼姿势的守卫轻轻颔首，后者也是直接转身离开，还细心地为两人关上木门。
曲生合上手中的《茶酒论》，看着还站在原处的夜明，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木椅，语气淡淡道，“来，坐，有什么事吗？”
得到指示的夜明也是落落大方入座，斟酌片刻，从衣袖中拿出折叠成小片的符纸，递到曲生面前，凝声道，
“大人，那天晚上，有个道士给我这样的一张符纸，上面写着解决办法，我一时间也琢磨不透，就想这您能不能看出玄机。”
夜明也只是挑了和这个案件有关的部分，而关于道士对自己的叮嘱，却是只字未提。
曲生听完夜明的话，眉角上扬，露出感兴趣的微笑，拿起对折的符纸，单手打开；
看清那上面的一行黑色小字后，曲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却又在一瞬恢复平静;虽是极力隐藏，可眼中的震惊还是显露无疑。
曲生先是用双手仔细摩擦着纸面，后又放在鼻尖轻嗅，似想分辨出符纸的材质;
良久，曲生将那张打开的符纸重新对折好，只是原本是对折一次，而现在却是对折两次，交还夜明，一字一顿道，
“不管这个办法行不行得通，这个纸你一定要仔细保管。”
“我知道，我会的！”夜明语气坚定。
“夜明，你的路以后会很难走；时间不多了，关于宝鉴的玉佩要现世了，你要抓紧时间突破二境。”
“你从沐老头那里来，玉佩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也是很清楚的。”
“传闻，四块玉佩既可以进入青冥，还可以获得一桩天大机缘。”
曲生一连几句让夜明当场愣神，就连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都被人洞悉，这种被看透的感觉让夜明惶恐不安。
将叠成原本四分之一大小的符纸收入袖带中后，夜明也是直接出言告辞。
恍恍惚惚般离开内衙。
看着夜明渐渐离去的身影，曲生又重新翻开那本《茶酒论》，找到作出标记是一页，若无其事地继续浏览;
只是左手拿着书，右手却是在纸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画着，可随着手指写的次数增多，那力道也逐渐加重，直至宣纸上已然可以看出明显的“三清”二字轮廓。
曲生看着那满是褶皱的宣纸，心烦意乱地起身，穿过桃木四扇围屏，径直来到自己的古色小院。
取出室内的两把飞剑，若是沐曦在场，定然可以发现，其中一把就是自己练习流云舞霞剑诀时他借给自己的飞剑;
曲生自顾自地施了套剑法;
轻轻扬起双手，衣袖翻飞，指尖划过银白色光芒。
“锃锃”，两把飞剑在曲生的施法下，倏然出鞘，一把长剑裹挟着雷霆之势，霸道无比;另一把飞剑则轻灵飘逸，留下万道残影。
一道道剑道神通显化后，曲生最后双手一挥，两把飞剑稳稳插入湖畔边的杨柳树上，剑身入木三分，剑柄嗡嗡颤响。
“有趣，这么多地方都要插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