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又遇王大牛
夜明与陈捭阖两人不由得加快脚步，试图一探究竟。
还未踏进隔壁小院，隔着围栏就远远看到一个蹲下身子的忙碌背影，腰间别着一把沉重的斧头，正将一捆捆木柴整齐的堆放在墙角。
陈捭阖绕过围栏，走到正门处，轻轻推动门扉。
“吱”，门扉应年久失修，显得不甚顺滑，发出异响，随着其渐渐被推开，“吱吱”声也逐渐变大，直至最后完全敞开。
但这样的声响如同石子投入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那道身影被这突兀的声音吸引，转头望向声音来源。
陈捭阖拎着盒奁，快步走进小院，夜明紧随其后，两人的视线一时间皆看向那身影。
看清那人面貌，夜明率先反应过来：
王大牛！那个说以后要打架就去找他帮忙的人！
两帮人就这样站在小院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干什么。
“小陈来了吗？”最终还是这个小院主人打破这一沉默氛围。
一个穿着朴素，须发斑白的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房间里走出。
刚跨过门槛，正摸索着走下三阶青石台阶时，陈捭阖先是将手中的盒奁交到夜明手中，而后一个箭步至其身旁，搀扶着老人，诚惶诚恐道，“大娘，你慢点，以后没事就不要出来，挺危险的。”
“没事，我就是担心，出来看看。”老人用另一只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拍着陈捭阖的手背，笑呵呵道。
“担心，这有什么担心的？”听到老人的回答，陈捭阖眼睛瞪地老大，一副疑惑的表情，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跟大牛都不是能好说话的人，我这不是害怕你俩打起来了吗！”
老人转头看向陈捭阖，但眸子却是一片浑浊，藏着几分的不确定，语气微微责备。
听到这话，陈捭阖与王大牛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心虚的偏过头，虽然今天没打起来，但是第一次见面的那天确实要打起来。
“你在这住了五年，大牛也是刚回来不久，你俩不熟，保不齐就会打起来。”老人转头看向站在墙角处的王大牛，语气满是慈爱道。
“对了，大娘，我给你带了李掌柜那的一些菜，你晚上尝尝。”陈捭阖指了指夜明手中的盒奁，笑嘻嘻道。
“你这孩子，每次说都不听，你要攒着银子，讨媳妇……”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捭阖直接打断，嬉皮笑脸地敷衍；
“下次，下次。”
“哎，瞧我这个老婆子就是忘事，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给你们端杯水。”老人脸色难堪。
“大娘，你就歇着吧，我来。”
“别别别，你跟你朋友聊聊天，可不能怠慢人家。”老人看了看夜明，朝陈捭阖慎重嘱咐，一本正经道。
陈捭阖拗不过她，也只得按照她的话办。
陈捭阖从屋檐下拿出两张竹凳，一张递给夜明，另一张却是给了王大牛；
自己径直走到那三阶台阶最上面，一屁股坐下，张开两条腿，双手枕在脑后，半仰着躺在上面，
伸了伸懒腰，张口打了个哈欠，眼睛半闭。
夜明、王大牛安安静静地坐在竹凳上，陈捭阖四仰八叉地躺在台阶上，倒是一片安静祥和。
老人从屋子走出，却没有拄着拐杖，一手拎着一只古朴的紫砂壶，另一只手抓着三个酒碗，走的极慢极慢。
陈捭阖背对着老人，打着瞌睡；王大牛正坐在竹凳上，将木柴劈成小段。
两人都没有注意，还是夜明先看到。
刚准备起身，老人似是一眼就看透夜明接下来行为举动，直接摇摇头，努努嘴，似有几分倔犟道，“我自己来也可以。”
把酒碗依次摆在石桌上，拿着紫砂壶倒上满满一碗，直至顺着碗壁溢出，老人才停下，又酒碗缓缓端起，送到夜明面前，
“家里也没有什么好茶，也只得委屈孩子了。”老人朝夜明满是歉意道。
“不碍事的，大娘。”夜明接过酒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直接用自己的行为表明态度。
“好好好，下次有空，你和小陈一起来大娘这吃饭，大娘给你们做最拿手的红油抄手。”
“小陈，大牛，你俩也来喝口水。”老人用拐杖重重地拄着地，用这样特殊的方式来呼唤两人。
“来了！”两人齐齐回答。
就这样，老人拉着夜明聊了很多，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直到天色渐渐变暗，夜明才起身告辞离开。
瞧见外面已是夜色笼罩，老人也是连连懊恼，耽误夜明这么长时间；
于是拜托陈捭阖替自己送送夜明，还未等陈捭阖答应，那王大牛却自荐道，“也不用麻烦陈大哥了，我也走了，恩人就和我一起吧。”
“嗯，那你可一定将夜明送回去。”大人也是细细叮嘱。
老人在陈捭阖的搀扶下，坚持送夜明出竹林。
夜明转身朝着两人，语气坚决道，“大娘，就到了吧。”
两人身影渐渐模糊，最终完全消失在夜色的竹林中…
“恩人，你怎么会在大娘这？”走到城西主街道上后，王大牛也并未离开，坚持要送夜明回住处，便在路上闲聊。
“陈兄有本祖传的刀法，我今天去借来参阅参阅。”对于王大牛，夜明第一眼感到不错，憨厚，朴实，也是没有隐瞒，直接道出原因。
“对了，你和大娘认识？”一想到那个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的老人，夜明也是嘴角上扬，笑着问。
“俺从小就是个孤儿，爹娘死在逃难中，俺也是在逃到云液郡后，被大娘收养；
但大娘也是穷苦人家，也没有多余口粮，一天也就给俺一个饼子，就这样活到15岁，后来俺被道长看中，收做徒弟。”
“就一直在山上练武，直到不久前，师傅要俺下山帮助别人，俺就回到这里。”
王大牛一口气说完，没有停顿。
“那你很厉害吗？”夜明听完，直接问出他最为关心的。
“俺不行，师傅天天说俺笨，不如我两个师兄，俺在山上六年，也就是三境武夫。”王大牛有些委屈的挠挠头，憨憨地笑了。
“对了，俺师傅有很多刀法，很厉害的，下次俺帮你要几本。”王大牛拍拍胸膛，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