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易
牧舟如遭雷劈。
果然傅清远手下没有一个好东西，连秘书都是心脏的！
牧舟闭上眼，不打算再和程睿池多说了。
程睿池按照傅清远的吩咐，直接将车开到了上城区的别墅区。
天色将暗，佣人们来回忙着做事，不知是谁率先看清了牧舟，高声疾呼：“是夫人回来了！”
一群人齐齐四十五度鞠躬：“夫人好！”
牧舟的腿僵在了原地。
他是不是就不该来这儿？
身着浅灰色家居服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笑道：
“诸位，你们吓着我的舟舟了。他很害羞，所以不要鞠躬行礼了，也不要露出豺狼虎豹般的眼神，会显得这栋别墅是土匪窝。”
绅士中透出那么一丝冷幽默，就像每次接受媒体采访时那样。
过去，牧舟经常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傅清远。
傅清远曾在很多地狱难度的任务中，率领军团风光凯旋。民众万般惊叹，而他则轻描淡写地回以一句“不辱使命”，波澜不惊，温润端庄。
客观来说，牧舟也仰慕过傅清远。是对强者发自内心的尊重。
但命运总是会玩弄每一个人，他们从最初的陌生人、到势同水火，再到现在这尴尬的关系……实在是太可笑了。
“回来得正好，准备吃晚饭吧。”
傅清远跟个没事人一样，主动去牵牧舟的手。
自然是被牧舟避开了：“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可以谈啊。”傅清远仍是笑着，眼里却带了几分威胁，“但你如果不想在饭桌上谈，就只能和我去床上谈了。”
“你……”
“求人，要有点求人的样。”
傅清远单手一揽，在佣人们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将牧舟扛进了餐厅。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陆续端上桌，管家贴心地点上蜡烛，关上灯，也屏退众人。
傅清远亲自为牧舟倒上一杯……纯牛奶。
“小孩子不能喝酒。”他说。
我一个人能喝翻一桌。牧舟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质问道：
“我和温谨言为什么会分到第二军团？”
“政府有自己的选人策略。你们两个d级，也没有挑剔的资格。”
“可我的第一志愿是第七军团，而且……”
“而且，第七军团有你的人脉，主动调取了你的档案。”傅清远打断了牧舟，“我也想问呢，你一个孤儿，又常年生活在第二区，怎么搭上的第七军团？”
牧舟垂眉，道：“我之前在地下赌场打工，有个叫赵祖阳的，欠了很多赌债，被赌场绑架，我偷偷把他放了。他后来觉醒了，还进了第七军团，说是认识人事部的小领导，可以把我弄进去，就当是还人情了。”
他扯了个谎——确实有个觉醒者叫赵祖阳，但他不是被牧舟偷偷放走，而是挟持牧舟逃跑的。多年后，还因为欠下巨额赌债，收黑钱刺杀牧舟。
刺杀事件闹得很大，如果傅清远是重生的，一定会质疑牧舟的话，或者在之后去查证。
可傅清远只是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还挺有效率，我想把你调进第二军团的时候，你都已经进入预录取状态了。所幸你填报的第一志愿是第七军团，他们的军团长盛谷和我有点交情。我打电话过去求了好久，才顺利截下你。”
牧舟手中的铁筷子都要弯了。
“怎么，你不开心吗？”傅清远明知故问，“你托赵祖阳的关系，不就是想进守卫军？第二军团不比第七军团好吗？”
第七军团，是公认待遇最差、任务最苦的地方，但对于牧舟来说，那才是最好的去处。
因为哥哥在那儿。这次也不是托赵祖阳的关系，是哥哥在从中操作！
牧舟强忍着怒意，道：“上将，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说。”
“你年纪轻轻，就是军团长，难道甘心长居此位吗？前些年我四处流浪，见识了不少黑色产业。第三区有一家地下实验室，长期进行人体实验，附近的居民向有关部门举报，却被压了下来。”
“那与我何干呢，这并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我曾见过执行官出现在那里。”
现任执行官贺旭尧，也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高知家庭出身，自幼成绩优异，还颇有音乐天赋，被国内顶尖学术型高校提前挖掘、特殊培养。入学没多久，又幸运地成为了a级觉醒者。
学校用了许多办法挽留他，都没成功。他坚定地加入了守卫军，靠着奇怪的灵能，一步一步走到了最高位。
可惜，随着守卫军渐日渐壮大，新生代的力量越来越强。
像傅清远这一批的军团长，统统都是s级，对比下来，贺旭尧的a级就不太够看。加上他习惯摆弄权术，久不上一线，部分军团很不服他。
两年后，他便退出守卫军，平调去了风纪院，也混得风生水起。
坚韧、果敢、机敏，这样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贺旭尧。
但牧舟更喜欢形容他为：不择手段、狠辣无情、阴险狡诈。
贺旭尧是“进化派”的初代代理人，在和傅清远的斗争中失败后，才退而求其次，扶持牧舟上位。
诚然，贺旭尧给了牧舟很大的助力，但牧舟厌恶他，比厌恶傅清远更甚。
如果必须要出卖一个倒霉蛋，那首选一定是贺旭尧。
“哦？”傅清远的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来了点兴趣，“你的意思是，我以此为把柄，击溃姓贺的？”
“不错。只要你把我和温谨言的档案放出来，我就告诉你实验室的位置。”
“听起来，是很划算的买卖。”
“相信你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理智……”傅清远像是个情种诗人般感慨，“爱情需要什么理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