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循循善诱
pyrrha无言以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jaune。
“别管我了。”
“你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被我拖累的话，你也不会拿到一个好成绩。”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从来都不是拖累！”
翠绿的眼眸对上暗沉的蓝眸，原本如同蓝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眸子，此刻却黯淡无光。
“那pyrrha，你能告诉我，我是什么呢？”
“一个骗子，一个懦夫，一个让人同情的傻瓜？”
“我受够了只能看见朋友们在战场上拼命，而自己却只能被卡在树上，逃跑、放弃、毫无作为！”
“我就是个没用的弱者！”
“我不像你pyrrha，你有天赋，有能力，被所有人看好，又被所有人期待着。”
“从来没有人期待我做成过什么。”
“我离开家，准备报考信标的时候，我的家人都告诉我，不成功也没关系。”
“从来没有人对我抱有过期待！”jaune不甘地握拳，却又无可奈何地松手。
“我总是不够优秀。”他撇过头，失魂落魄地看向地面。
“我的父亲、祖父、曾祖父，他们都是优秀的战士，也是英雄。”
“我曾经多么向往成为他们的一员。”
“但我就是做不到啊……”
“景老师说得对，没有力量，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是只有力量才能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啊，jaune。”
“谢谢你的关心，pyrrha。但请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
“你该去其他队友身边，和他们站在一起，继续战斗。”
pyrrha看见jaune失魂落魄的模样，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等战斗结束，我们再聊一聊好吗？别放弃你自己。”
“……”jaune没有作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pyrrha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地嘱咐:“jaune，保护好自己，这附近还有戮兽的踪迹。”
“嗯。”jaune没有抬眸，只是自顾自地背靠大树，神情笼罩在树荫的阴影中。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这一次，会被赶出信标吗？’
‘一定会的吧。’
‘这样也好，我可以尽早做其他选择。’
arc家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能养得起八个孩子，也足以见得其经济基础。
‘那我还能干什么呢？当个乐队吉他手？又或者……’
jaune知道自己从来都有其他选择，但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能平凡普通的过一辈子、不甘心自己只能当一个被英雄保护的人。
从小听着父亲丰功伟绩的少年，早在儿时，就埋下了想要成为英雄的愿望。
‘我就是想要成为英雄！成为一个光荣的战士！这有什么不对的！’
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现实不会因为一个人凭空的幻想，就有所改变。
jaune知道，只有付诸努力，才能梦想成真。
但他该怎么做？努力在天赋面前又能产生多大作用？
改变何其容易，又何其困难。
‘pyrrha还会愿意帮我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
‘反正我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连自己的队友都能放任不管，连眼前的战斗都能放弃，我还能干什么呢？’
‘给队友拖后腿？’jaune在心中嗤笑着自己。
“废物。”
“废物！”
“废物！！”
“废物！！！”
他一拳捶向树干，纯白的元气因愤怒而激发，仅一拳，就将大树轰出一个大洞。
“这是，我的力量？”
“这就是元气……”
jaune能感受到，他的体内充斥着一股磅礴的能量，只是他暂时还无法完全控制。
‘有希望！有希望！’
‘只要向pyrrha学习控制住元气，锻炼技艺，我就能变强！’
‘你可以的jaune！就像ozpin校长说得那样，你应该自己迈出第一步！’
jaune拍拍脸颊，给自己加油鼓劲。
‘等这场战斗结束后，我就去找pyrrha。’
‘不，我应该先和她道歉。’
jaune想起pyrrha给予他的关怀和那个拥抱，嘴角不自禁地扬起一抹浅笑。
‘谢谢你，pyrrha。’
‘这句话，我应该亲口对你说才对。’
■■
翡翠之森 集合地/3:15 pm
疲惫、消沉、狼狈、不甘……
新生们的第一堂战斗课，就被两位教师狠狠地上了一课。
每个新生都一定程度上挂了彩，身上不免沾染灰尘和血迹。
她们在这堂课上，终于明白了一点——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前，不堪一击。
在面对一位比你更强大、智慧的敌人前，选择暂时退避，隐去锋芒，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景拍拍手，示意新生们看向她。
“这堂战斗课到这里就正式结束了，看你们的表情，也相信你们各自在这堂课中收获了不少心得。”
“也希望你们能始终记住一点，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不是胜利，而是你和你队友的性命。”
“你们是猎人，不是军人。”
“对于军人而言，保家卫国是一种责任。”
“但对于猎人而言，你们要狩猎的目标，才是第一位。”
“一时的失败，是为了下一次狩猎的成功。”
有人举手发问:“像景老师那么强大的猎人，也会失败吗？”
景笑着撒了个谎:“当然。如果遇到超大型的戮兽，我也不会毫无准备和计划地就对敌。”
“有时候就算计划准备周全，也会因为各种突发情况而陷入危机。这时候，撤退才是更好的选择。”
“撤退并不意味着逃避，我希望你们能认清这一点，也认清各自能力的极限。”
“在战场上逞强，将要付出的会是你们的性命。”
“学会珍惜自己和同伴的生命，是你们迈向成为猎人的第一步。”
“既然选择了这份危险的工作，就要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今天应该都身有体会了吧？”
众人看着景笑眯眯的表情和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杀气，都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体，像小鸡般不断点头。
他们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有了一条共识——景老师笑起来的时候，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