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放手与成全
一个大鬼卒蜥蜴人首领跪地。
痛哭流涕：“我知道你们是正经人，求放过！”
常羽抬手一指，凶狠道：“谁跟你说我们是正经人，不要随便污蔑人！”
赵柿举枪嗷嗷冲上去：“鬼没有人权，大家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并挑子上啊。”
秦勇挥舞大锤：“嗷嗷嗷……”起步晚，跑的快，几大步超越赵柿，一锤砸飞蜥蜴人首领。
许久解放狼牙棒形态，大腿粗的狼牙棒瞬间变成环抱的柱子粗，长七米的巨型狼牙棒。
一支五千数量的蜥蜴人小鬼群，去慢了连口汤都喝不到。
直怼老巢中心。
“抢怪啊！”
一棒下去血肉横飞，死伤无算。
可怜的蜥蜴人部落被不讲道义的炎神军包了饺子。
上前围剿的只有一万五千人，其余人撒入方圆二十里清理零散的鬼群，警戒周围。
渡鸦从西偏北方向飞来。
落地变大化作人身。
左腿支起，右腿单膝跪地。
左小臂后末截横搭左膝，右拳直直下砸地面。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赵枣道：“不用跪地。”
斥候坚持：“大家伙说这样酷啊，电影里都这么演的，就内部全体统一了，而且单膝跪地不算跪，双膝跪地才丢脸。”
“随你们的便，”赵枣很怀疑这帮人的脑回路。
“带回来什么消息？”
斥候想想下一个动作是，双手抱拳。
“禀报织红姬军团长，你交待的一号任务已完成。”
红玉的眼瞳绽现一抹喜意：“哦~夕雾神社找到了！”
临近正午，炎神军结束战斗休整。
按照先前约定，赵枣和洛笙结伴同行前往夕雾神社。
两人轻装简从，收敛气息在林间隐蔽穿行，十五里半刻钟。
抵达石碑-六角荷山。
石碑旁边立杆指示路牌。
→夕雾神社
放慢速度，缓步前进。
“你等这个机会很久了，赵枣你到底想说什么？”洛笙问道。
赵枣弯腰摘起一朵六角荷，直腰轻嗅花蕊，随手抛掉。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你了解天烬长羽，哦不对，在源界他叫常羽，这个人过往吗？”
洛笙摇头，常羽的过往她一无所知。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就得好好听了。”
两人头顶有一道龙形透明波动，因为两人谈话的内容轻轻甩尾。
“常羽，他的前十三年是一个迷，后三年进入四象中学，成为一名插班生。”赵枣没有从碎片化的记忆里得知常羽十三岁以前的过往经历。
“他的青梅竹马，你很熟悉，是被誉为‘万法圣心’的李青灵！”
比起李青灵，洛笙更在意青梅竹马的这个字眼。
“李青灵十七岁1360点源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而常羽的源能是17点。”
洛笙震惊，她上次猜到常羽的源能会低一些，但没料到居然会低到17点，实在太过离谱：“怎么可能？！”
“很难以置信是吗，”赵枣感慨，“我也难以相信。”
“他是怎么迈过那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成就如今的自己，上次火未村一行初步有了答案。”
赵枣摊开手掌，抚摸没有丝毫疤痕的掌心，炙热岩浆灼烧的幻痛。
赵枣的话，使洛笙垂下的手不自觉握紧。
“我想说的，不是现在的他如何如何强大，而是想说他在源界遭受过多少不公平的对待，多少苦楚。”
“白天鹅越是圣洁辉煌，不染污浊，她的脚边就越会堆满是污浊的淤泥。”
“常羽就是这样一只待在白天鹅旁边，挣扎在淤泥地里的丑小鸭。”
“世人每夸奖一次白天鹅的美丽动人，便会比较贬低一次丑小鸭的丑陋可笑。”
洛笙不敢想象，她从小也是天之骄女，她知道优胜劣汰是万物法则，往日苛责以待，但当这一切发生在常羽身上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了。
她曾经疑惑，那个人为什么执着要将无关自己的人拖出黑暗。
她明白了：
正因为曾经身处黑暗，才会感同身受，他拼命握住的，是那个渴望别人伸手拯救而不得的自己！
赵枣眼眶红通。
上次整理术法，她学会异能量制造全息投影。
伸出双手，鬼气凝实成镜，捧起一副画面。
穿界门矗立，大雪纷飞，少年衣衫单薄，佝偻狼狈在寒冷的风雪中前行，一张张冷漠、嘲笑的面孔路过。
无人伸以援手。
三百米外的李青灵，无动于衷，自顾自快步走向穿界门。
洛笙死死盯住她那副精致的面孔，她只看到里面深深的绝情。
赵枣咬牙，李青灵实在把她恶心坏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你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她肆无忌惮享受他的好，用完了就随手丢弃……”
“够了！”洛笙忍耐到极限。
手闪电般伸出抓握赵枣脖颈，贯入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赵枣躺在坑底，咳嗽发笑。
洛笙松开手，直起腰来，纯黑的秀发飘散。
“我会解决李青灵！”
她望向不远处的山峦，提步走去。
洛笙走后不久。
小火龙解除隐形模式，显出身形。
游到赵枣面前。
“枣子，你没事吧。”常羽不放心两人独处，特派一条小火龙跟随。
赵枣躺平：“没事，看着动静大，其实她下手不重。”
左手抬起，播放穿界门前李青灵站在一片耀眼白光里的画面。
“常羽，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小火龙怔怔出神。
里面的李青灵一如既往的骄傲模样。
常羽眼里莫名复杂，香樟树旁自行车上少女的话清晰在耳。
他说道：“雨燕风筝想要高飞，就必须挣脱纱线的束缚，抛掉负重和累赘，无所顾忌的与狂风暴雨搏斗。这是青灵想要的，我愿意放手成全她。”
怅然若失，“只是遗憾……不能一路同行！”
小火龙黯然隐没。
赵枣挥散画面，起身，鬼将气洗涤衣服灰尘，清洁一新。
她的心情很好。
常羽愿意放手，代表最难搞的一个青梅竹马，已经不是问题。
再驱狼吞虎，洛笙对上李青灵。
最后的胜利者一定会是她！
哼着小曲，追上洛笙。
两人装作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来到六角荷山下，穿过透明的结界，并肩走上千鸟居的长阶。
灵荷讶异，鬼雾潮封锁的大半个月里，就今天一天，怎么客人接二连三，突然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