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漫步
国王死了,杀了他的人是恐怖巫婆克安格兰。
威克斯德雅·迪福·得文用他的双眼亲眼所见。
恐怖巫婆拿着通缉令上所拿的石刀站在国王的床头,国王躺在床上被开膛破肚。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残忍地杀害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子的呐喊传遍整个王宫,随后数声枪声在国王的寝宫范围内响起。
“克安格兰”
火拳与青雉交战的大厅已经破烂不堪,就连留在大厅的士兵也早就撤退避难。
库赞听到动静后与艾斯交战的动作完全不一样了,武装色坚硬的拳头结实地打在艾斯身上将他击出数米。
“唔啊!”
艾斯贴在墙上被落下的石块和灰层埋住,随后库赞扫了一眼,迅速脱战奔去国王寝室。顺路拦截了一个红色身影。
“克安格兰,你是遇到鬼了吗,刚才的骚动是什么?”
克安格兰像被青雉的比喻逗笑了,短笑几秒后愉快地说“没什么,就是和患者家属有些冲突,他似乎误会了什么,认为是老身杀了国王”
青雉眉头大皱,倒吸一口气头疼似的捂住头。
“国王死了在恶名昭著的你闯入他房间后,你是不是还动了国王的尸体?”
“人既然莫名其妙死了,老身既然是医生就可以对他进行尸检”
逃跑失败的克安格兰被库赞和得文王子及传教士双方夹击。
库赞看了眼克安格兰后面的三人,并未认出得文王子的身份,他以为患者家属会是那个西夏公主和黑长发文官。
从后方追上来的得文持剑向克安格兰劈去,被克安格兰轻易躲过。他身后的传教士冲出来拦住了得文进一步行动。
库赞目光落在得文身后的荷兰特“嘿~你的枪的准头是不是不好?”
荷兰特咂嘴,将枪口转向克安格兰,象征性地打了几枪,原本目的十分可疑。
库赞看他们俩的眼神逐渐深邃,用悠然的语气有意无意地说“旁边那位穿着教服的人,你们是摩亚教的信徒吗?”
“海军大将,现在你应该立刻逮捕这位杀害国王又凌辱国王尸体的疯子”
“果然看上去会是这样吗,你的话弄得我不行动都不行了,好麻烦啊”青雉唯一能动的右手插进了口袋,向前走了几步像个调平大妈吵架的巡警“小子,不要那么生气,她很危险,不是你能对付的。这里就交给可靠的海军大哥哥就行了”
“海军大叔,这是我家仇,无论她是谁,我必须让她付出代价!”
“殿下,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你现在十分缺失理智和冷静!”
得文王子听罢蓦地垂首,肩膀颤动一会儿后又重新抬起头,眼神中多了份冷静。
“蛇!弄丢眼珠的人!发线布偶!”克安格兰边比着鬼脸边叫着罕见组合名词,讽刺性极强,得文又快气炸了。
“你这家伙!故意的吗?!”
库赞从刚才大叔的打击中回过神,大将叹气“难道你是什么堂表系的王族近亲,这样的小鬼就是麻烦。所以,有没有人主动出来解释一下情况,我可不希望在不清不楚的状态战斗。”
现在气氛很微妙,三方队伍之间产生了解释不清的牵制关系。
他打探着在场所有人,轻哼一声“克安格兰,你对于杀害国王的事有什么想狡辩的吗?”
“老身进去只解体了尸体,如果你非要侮辱尸体罪告老身也没办法。作为解体成果可以告诉你,国王在3小时前就死了,死因是毒杀,凶手用的是白龄草的提取液为主的混合毒药,还用过什么促进毒素蔓延的香草”
“这样啊”库赞现在对克安格兰的态度和在人多时候的态度有些不同,他完全抛弃了作为公务员的职责,丝毫不掩饰他对克恐怖巫婆的无战意和莫名信任。“小子,现在你的枪口完全对准我了吧?我哪里引起你的不爽了吗?”
荷兰特面无表情地举着漆黑的枪口,他的目光与传教士交汇后重新落在枪板上,最后老实地收回了枪支。
得文从服装知道库赞是海军,但并未认出眼前狼狈的大叔是海军大将。传教士当然认得青雉和恐怖巫婆,但任谁都想不到他们会同时遇见两位棘手对象,对他们而言最好的行动就是不行动。
“毒杀?”得文王子咬牙思索,目光不断在克安格兰和库赞间徘徊,最后他低下头说道“联系之前发生的事确实有这可能。可你让我去相信这个恐怖巫婆吗?海军”
的确,克安格兰的名声臭到老少皆知,甚至被编成了童谣流传于街坊。
克安格兰嬉笑的脸都快贴在他脸上了都不动手确实很可疑,被怀疑海军身份也无可奈何。
库赞说话的声音很沉着“她本身对你们因摩特斯、不,对我们很重要——”
石刀在克安格兰干瘦的右手中旋转三周半,克安格兰像知道库赞会这么说,坏笑着说“咯咯咯!你个恬不知耻的小子,对,老身在两周前潜入了因摩特斯王国,确实得到了你们想要的东西”
红色光芒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库赞接住了它,是一板绿色试剂。
“当心点使用,这里面装着疯癫程度不亚于黑魔的病毒”
克安格兰又从红色隔离服下摸出一板黄色试剂,同样丢了过去。她绝对是在故意为难只能用一只手的库赞。可惜库赞完美用两指夹住了黄色试剂。
“切,黄色装着刚才病毒的核酸疫苗”
库赞将两板试剂收入袋中,转过头郑重地说道“我代海军和受苦的人们感谢你,恐怖巫婆”
听到库赞的道谢,克安格兰皱了下眉头,很是不屑。
“咯咯咯,能收到海军大将的感谢大荣幸!如果你能代表海军被老身解体分尸就更有诚意了”
“那可能不行,我下次还是要代表海军遵守世界政府的命令活捉你”
荷兰特他们好像见证了海军受贿现场,得文王子更是陷入了混乱。病毒?疫苗?海军大将?
“那是——”
神教会的传教士率先反应过来,不复平日冷静,激动地向前大迈数步。
克安格兰瞥了眼传教士,裂开嘴角笑起来“噢,神教会的小子,正是你所想的东西。不过那不是济世的圣水,而是疯狂病毒。
黑魔是人造的没错了,而且还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干的好事。老身可以用解剖的无数果实能力者和普通人发誓,老身的诊断没有问题。如果黑魔是单纯的人造物神教会和海军的医疗人员不至于研究那么久,黑魔的存在介于造物和本体之间”
克安格兰的笑容逐渐嚣张“咯咯咯咯咯既然如此,老身也模仿作案了一下,成果就是那个病毒”
“你是用自己体内的病毒可怕的疯子”库赞单是感叹一下就立刻将重点放在了其他地方“这么说,黑魔果然出于能力者之手,这再怎么说都不能放着不管”
库赞叹着气,转过身向外走去“好累好忙啊,肩膀都变重了。有个顶级混账罪犯等着接受正义的制裁,恐怖巫婆和神教会这种小角色真的没精力再去管了”
克安格兰嘴角一撇向消失的库赞比了个中指,随后挑衅地看向得文“没时间去管你死去的父王不是吗?将你的百姓和你的父亲弄成这样的凶手是谁,你心知肚明。”
“你到底是”
得文瞪着眼直视恐怖巫婆。矮小如年迈老人的她嗤笑一声,嘴唇张合想说什么又突然神色严肃地望向墙壁右侧墙壁,好像那外面有不详之物般皱起小脸“尸体的臭味”
他们转头看向她看去的方向,可那儿除了墙壁和天窗外什么都没有,回过头克安格兰已经消失了。
“现在该怎么办,王子大人”荷兰特不耐烦地询问道,看来他现在还在生气。
得文王子陷入沉思,半响后抓住自己的头无能狂怒般大喊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教皇的目的,贝尔利特的目的,把因摩特斯弄成现在这样对他们有好处吗?!贝尔利特的背叛和教皇有什么关系?如何向所有人解释这一切、如何阻止这一切父王,母后,我到底是应该”
如之前所说,想暂时解除现状只需要证明教皇与黑魔的关系,你必须去证明。按照现状局势发展下去,不过是重演百年前统一战争罢了,而教皇会再次成为最大赢家。他根本等不来猎犬口中‘去史丹城偷证据’的同伴,叛乱军就在门外,他需要立刻做出判断。
“百年前国家宝库对,去那里就能找到百年前留下的物品和国宝,只有直系皇室和教皇被允许进入,去那里就能找到关于教皇的信息。对,去国家宝库,钥匙应该在父王房间内暗房的保险库不,不对。当时母后拿走了钥匙,当时”
得文楞在原地,冷汗流过他的鬓角落在地上。他嗓子因为之前的大喊变得沙哑,加上他颤抖的声音让人以为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不,他确实全身都在颤栗。
“当时母后为什么要拿走钥匙,当初母后为什么死了?不仅是母后其他人为什么也死了?”
“王子?”
“快去国家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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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火拳与青雉交战的大厅,在激战后大厅这儿已经破烂不堪,克安格兰迅速穿过废墟,并顺手撩起埋在石堆里的某人。
“噗!咳啊!得救了”艾斯喷出一鼻子灰,感叹道“那家伙真不得了,强到可怕”
“咯咯咯他永远比你多十年摸鱼打滚的经验,小瞧长辈会吃大苦头”
“我不会小瞧任何对手,下次我可不会被那什么鸟的武装色打中”
“噢,你还不会武装色吗?自然系学习武装色确实有些特殊问题,需要我指点一下吗?”
“诶?什么?做得到吗?!格兰!”
“咯咯咯这是当然,正好外面就有适合你练习的东西”
“是王宫外面吧,好!啊,你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吗?”
“嗯,大概吧。对,你喜欢跳舞吗?”
腥红的双眼如同血月般挂在巫婆的脸上,她的黑色卷发像月下像爪牙的黑树枝,她笑得令人背脊发凉。
“有和死人跳过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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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塔丽一边】
现在让我们回归最初的问题。
‘黑魔’从何而来?
黑魔不论种族都有感染的可能性,基本上在因摩特斯上生活的生物都……
我想起盖亚的说过这座岛就是巨大的幻想种残骸。既然跟神秘学有关,也不无可能。
一种类似基因编程的病毒。
“呵呵哼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猜想?”
视线的尽头,一个肃穆突兀的人站在那儿,他的声音仿佛超越空气媒介直接传达到我的大脑里。
“从你揭下面具那一刻我就有这种猜想”
教皇出现代表他认为我很棘手,最好立刻处理掉。但他顾忌我‘标记’他时候用的手段,打算用替身试探一下吗?
难办啊,我现在状态就连我自己都不好详细描述,凭猎犬无法追踪到教皇这一个体,所以猎犬现在是借恶魔的眼睛嗅着气息。
恶魔之核和廷达罗斯的核同时在运转,你明白这种情况有多糟糕吗?这相当于同时食用两种恶魔果实,我什么时候猝死都不奇怪,本来它们中任何一个都足够让我死翘翘了。但也多亏这个原因我难得能在半兽化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
我或许没那么清醒,回过神来我手脚牙齿都激动到打颤,眼前急速拉近的人影也缺了一半。
“没用的,派这种替身只会加深你留下的气息,我还是会找到你”
“哼哼明明是个连我霸气都接不下的小鬼,就算你找到我的真身又能怎样?”
我眼前的半个人形突然爆炸,飞溅的碎片朝四面八方射去,我打开door挡在了飞向我的那些碎片,同时大脑高速运行。
“闭嘴!那已经是过去的黑历史!现在在红药蓝药效果期间你可别想糊弄我!”
不知是本能还是有人有意驱动。藤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变成人类的形态。有和我一样手持鞭子的女人,也有举盾持藤曼剑的骑士。
我不想在这里显摆,但如果不是我,换做谁都不可能在源源不尽的替身藤曼中保护住公主。手慢脚乱间还被细小藤曼趁乱击中。他从我的伤口处注入病毒,它不受海楼石压制,这种特殊毒药对我这种普通人很有效。
这些病毒可能除了杀人外还有另一重作用,阿尔卡佐瓦所说的一瞬间的控制感恐怕也是因为病毒。
病毒作为寄生产物,同时可以变成通道让教皇直接控制被寄生生物的精神。所以我标记老鹰时才会看见教皇本体。
得找到他的真身,不然在这儿待多久结果都一样。气息稀薄的话用灵魂的形状,很好认的,在教皇爆发出霸王色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
斑驳,繁杂,庞大的灵魂。规模大到不可忽视的的程度,只要伪装有一点松懈就找得到。现在还不能亮牌,到最后时刻也不能亮牌。不得不承认,他活得比我久,获得了远超我的力量,同时他又十分狡猾。
他操控的替身与他本体连接,要抓住那一线。我需要精力,时间,时机。简直是原始丛林内比谁隐藏得更高明的狩猎者。
三规则之一,silence(缄默)
现状还不够,我的实力和所知的真相还不够让他亲自出手。
我抿下嘴唇,随后嘴角狂妄地擅自上扬。
还不够的话,那我就展示需要他加码的价值就好了。
随手用锁链打断数条藤曼后,藤曼抓住空隙刺伤了我的右臂,玫瑰花花瓣血液不断从我右臂滴落,我吃痛地连退几步。在右半身的疤痕‘不小心’露了出来。
漆黑的疤痕爬满了我的右半臂直到肩骨,像某种不断向上长的活物。
藤曼化作的人形们和藤曼停止活动,仿佛都在打探我的疤痕。我能骄傲地露出这伤疤也就这种时候了。
藤曼海中一个骑兵开口说话
“难怪我对你有莫名的感觉,原来是因为恶魔诅咒,你那超规格的能力来源也是因为这个。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藤曼海安静地在原地起伏,像在等教皇说完话。
“你能通过创造物看见我,不惧怕海楼石,操纵空间能力也是因为恶魔诅咒,不是什么恶魔果实,你会遭海军忌惮也情有可原,呵呵呵那么你付出了多少代价呢?”
威严的声音里有些许喜悦之情,甚至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
“不瞒你说,我老家耗费了数世纪的时间,耗尽了数十代的人才养出了我这一个天才”我也挑衅般地回嘴道,随后催动兽化,将伤口以接近修正般的速度愈合回来“如你所见,我很厉害”
“呵呵呵哈哈你的确很棒,是永恒的威胁”
当教皇说出‘很棒’一词时,我浑身恶寒,像吃了艾斯钓起来的鱼肉一样胃疼。
所幸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就找到了教皇。
教皇站在远处静静观察着我们。他高高的帽子和洁白的教父看上去很温暖柔软,在这篇藤曼海中像幻影一样。
他的身影又小又大,伴随他的出现,我能明显感觉到周遭的一切都在改变。
藤曼触手以它为中心,以超越爆炸的范围和速度释放开来。于此同时自我心中涌上的冲动也终于爆发。
我转过头朝满脸惊恐的西夏微笑一下“闭上眼和我跳一支死神之舞”
锁链将我和公主锁在一起,我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楼住她的腰,正面冲了上去。靠着直觉和反射神经闪身钻入藤曼海中。
“啊啊啊啊啊!”
“闭上眼,我的舞伴”
逼迫感从这些红褐色的藤曼上流淌下来,量大到令人害怕。我感到自己的神经和肌肉都受到侵蚀,更不要提同样置身其中的西夏公主。
藤曼在触及我们前就被扭曲的空间撕裂,我们每踏一步都是一次空间大震荡。
我现在在实行我本来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大量精力,时间,时机。计划失败率高达32%。——我很高兴,这次情报战是我赢了。
谁都想象不到的一击必杀。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起舞吧骷髅,刺穿骑士腹部,拖拽公爵夫人的脚,折断水手的桅杆。从教主皇帝到医生再到农民三十四人,给予每人特殊的待遇,死神是伟大的调平者。
摇拽的黑色火焰仿佛死灵的魅影,浓稠的死亡气息仿佛将周围变成冻结万亿年大冰层中心。火焰所经过的一切现世事物皆化作极寒冰凌,它豪强了周围一切热量来让自己保持燃烧状。这就是黄泉乡中诡秘的黄泉火,没有任何生物可以逃过死亡巨兽的吐息。
奇怪的黑雾包裹四周,绿色点缀黄土顷刻间化作燃烧着黑炎的黑红土壤,就连这里的天空都在火焰燃烧下变成了病态的颜色与形状。
“必杀——招式名没想好,总之很厉害的黄泉乡特产地狱火焰攻击!没有人比我更懂火焰!”
“瓦塔丽小姐?!我感觉很不好,可以睁眼了吗?”
“咳,抱歉,我多少有点得意忘形了。现在还不行,紧张的话就抱紧我的腰”
我周遭未受到寒火的侵扰,甚至黄泉乡的气息都扩散不到我周围,是绝对安全之地。我用猎犬能力压缩了周围空间,而我本身也拥有隔绝灵体攻击的屏障,待在我身边公主很安全。
平时的我可做不到如此轻易地与黄泉乡连接,这都要归功于我现在双核驱动,灵感来自某骷髅头。
自黄泉乡赶赴烟宴会的寒火穿过door直扑教皇,藤曼海也早就化作黑炎的饲料,这是利用我所持所有能力完成的杀招,在黄泉乡,对于生者的所有规则都不适用,在异界的产物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透明的,所有能力都空无一处,没有与死亡相关权能的教皇没有理由不中招——
开玩笑吧,眼前人影是能力使用过度我产生的幻觉吗?
“开玩笑吧,你是活人还是死人?!绝对是活人吧,你不要说什么霸气什么的原因,地狱的火焰可是会直接燃烧你的灵魂,哪怕是凯多我都有自信能大伤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能?!啊我tmd”
神教会的圣人,集大能大慧之人。
苍颜白发的教皇像一头雪白神鹿,神圣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如雾气般流下白色长袍。他长袍下的野草轻轻点头依旧充满盎生气,仿佛在朝拜圣人。和他比起来我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神教会对圣人的加护?”
教皇在嘴角勾起一抹慈悲的微笑,低下高高的头颅,仿佛在俯视我。
“这是被众生所爱的神的权力,是他们的信仰的加护”
“可闭嘴吧你,信仰的加护只属于个人,你从别人身上夺走了信仰,从教皇身上夺走了圣人加护!你是谁?”
普通的加护根本挡不住黄泉乡的寒火,他的所作所为早就配不上‘圣人气质’,但他依旧拥有圣人气质,甚至拥有与人神匹敌的实质信仰。
“你是通过某种手段得到它们的吧,寄生虫!”
我现在能笃定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是披着曾经圣人躯壳的寄生虫。但如果教皇已经死了他不会拥有教皇的圣人气质,也就是说、那玩意儿寄生在‘活生生’的圣方济·尤提乌斯(教皇)体内。
曾经创造了足以被赐名圣人奇迹的人,秉持信仰远渡重洋来到战乱之地的传教者,抱有真挚情感同初代国王建国的伟人——
正以一种无比屈辱的形式站在我眼前。
除了猎犬想立刻杀死他的冲动外,愤怒也挤破几根神经在我颅腔内炸开。
上一个人,阿尔卡佐瓦死亡时也没令我如此愤怒,对崇高灵魂的侮辱是连恶魔都唾弃的行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教皇,就现在!
意识和潜意识都叫猖着让我立刻动手,就连衡量理智的天平也开始咔嗒作响。
我的迅速扫视我怀中的西夏公主,将阿尔卡佐瓦的十字架挂在她的脖子上。在她的耳边呓语般耳语道“接下来只想自己的事情,不要去想你身处何处,不要听黑暗中的低语,不要对任何事好奇,办不到的话握紧十字架问候你仇人十八代”
“瓦塔丽小姐?现在什么情况,可以睁开眼了吗?可以了吧!那个声音该不会是”
我拍了下西夏的肩膀,她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嗯,教皇在我们面前,接下来我要让他尝尝马里奥的屁股,但要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传送过程很危险,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就算传送成功了也不要掉以轻心,用尽办法去叫醒你身边的人,他们会保护你”
“等等,让我和教皇!”
“i、see、you,i、will、go”
下一刻,我手中只握了把黑雾。
“你送公主逃走了,那你为何不一起逃呢?”
教皇好像对我刚才的行动用意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我做什么都一样。
“因为没必要,我一个人对上你也完全有胜算”
“哈哈哈哈哈哈”温和山羊的皮套下是血淋淋的山羊恶魔头“可你连底牌都暴露的现在,还有什么手段能杀了我呢?”
当然有
“既然对我的家庭财产感兴趣,那就赢了决斗拿去吧。我们中谁都别想逃,既然被猎犬盯上可永远跑不掉了。自异世界而来的我(猎犬/恶魔)不会死亡,我(恶魔)会在细胞尚未诞生地球重生,穿过所有时间和空间将你撕成碎片”
“呵呵哈哈哈好好好,如果你能伤到我一根头发的话,就用来试试”
到底如何呢?既然我能将黄泉乡的火焰带来这里
我也能把生者直接拖入黄泉乡。
黄泉乡不允许生者的存在,当你进入黄泉乡,你就已经是‘死者’,适用于生者的规则将不复存在,即为死亡。
死是伟大、不可逾越的存在。哪怕是神,他高傲的头颅也得落地。
我会用我能考虑到的所有的战术去实现这个计划。
廷达罗斯的猎犬,拿来吧你!把权限给我!让我访问!
同调精神,将波长调整到与猎犬和恶魔相近。放弃认知限制,成为运转力量的齿轮。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两股力量在我身体里的冲撞,简直就是把叫做‘我’的齿轮放在两台机械中央,让我强行调整两台完全不同机械的运转让他们同步。
在机体嘎吱作响下,我潜入了角状空间。
血液喷溅,鲜红的血液流下脖颈,宛如在它纯白教服上别上了鲜花装点的流苏披肩。教皇顿了下,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他伸手摸向下颚与脖子的连接处,冷静地确认伤势——平整的切口,大约有一拇指深,切掉的部分不知去处。他的手上仿佛施加了奇迹的魔法,在它碰到伤口的瞬间血就立刻止住。
但下一刻,他奇迹的手指瞬间解体。五指从手掌脱落消失,切割手指的人一定比屠夫还擅长剁肉。和五指同时消失的还有他双腿的腘窝。短暂的一秒间,教皇身上没有大量武装色覆盖的重要神经几乎同时被切断。
“噢——你想让我下跪?”
他看向脚下,漆黑的door在展开一半的时候被他的武装色轻易震碎,他也仅受袭的一秒身体有些趔趄,向外渗血的身体看不出任何异常。爪再次透过角度刺向他时,厚重的武装色已经像矿化的鳞片长满他的全身。
这场对决没有英雄的勇猛与大显身手,这里可以被称作英雄的人已经死了。于是猎犬从异空探头,这个世界的影像笼罩着一层薄雾。
猎犬的吼声与教皇的武装色碰撞在一起,即便武装色更胜一筹教皇还是被空间推了出去。棱柱组成的双爪与door陡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对黑色触手从猎犬头部刺向他的心脏。
教皇轻轻抬手,即将收合的漆黑钩爪和触手都被震得粉碎。可剥落飞溅的的碎片的锋利不同于寻常之物,它们在教皇周遭切出无数个细小的空间空隙。落在武装色装甲上的碎片甚至让教皇感受到冰凉和松动。
空隙尚未自然愈合,裹着黑色火焰海楼石锁链便透过空隙向他射去。
“小花招”
黑炎落于教皇的肩背,水汽凝华成冰晶飘在他身边。
现在,可见之处的所有地方都张开了漆黑的door,‘五只’猎犬透过door用无角膜眼睑的双眼看见了他。
它们在空间内高速移动,有时甚至会挑衅地用未完全连接的身体穿过教皇。但教皇不怒反笑,仿佛在看马戏团的动物表演。
“哈哈哈哈有意思,如果你想逗笑我,是你成功了。弱小之人的一切挣扎都那么有趣”
他光站在那儿就是牢不可破的圣墙。他甚至没有改变姿势,就轻弹一下重新长出的奇迹手指,周围无数扇door和五只猎犬都陡然分崩离析。
“——■■■■■■”
猎犬晶莹的菱形躯体在炸开时有一瞬间绚丽无比,黑暗中发光的玻璃碎片。光芒极其短暂,很快场景就如同猎犬第一次死亡时一样,它身体碎片把周围捅得破烂不堪。
猎犬没有死亡,它会在角状空间深处的孤岛重生。
教皇对猎犬刚才的妄言不屑一顾,她不可能成为真正不死的猎犬,使用力量债券的后果只有自灭,她的最终实力也仅限于此。普通人无论借多少钱也敌不过资产雄厚资本家。
他才是真正的不死——
黑暗消失前,黑暗向傲慢的他露出獠牙。
空间内,不,空间本身发生了崩坏。空气无限向外拉扯,甚至能看见教皇的半身扭曲成漩涡的形状,他仿佛正身处巨兽的胃袋,黑色火焰从空间缝隙一股脑倾泻出来。
?!
教皇抓住脖子,它无法令这具身体呼吸。
莫说呼吸,就连肺部也开始阶段性地失去功能,停住运作。未使用的视觉还好,圣人即使死后其灵魂也会受到庇护,它能看见教皇的身体在焕发圣洁的光芒。
而周围——
一只漆黑怪物躲在见闻色的裂痕中,没有成为生者也未能成为死者的她独立于这里(黄泉乡)。
就连它也未能完全理解她无事的原因。人也终究是这个世界规则的产物,瀑布的高度不可能超过它的源头。就连教皇也只能就此消散。
而死亡也不得统治万物
———
我不敢解除兽化,可不断沁入心肺的浓稠灵体告诉我,我正在被迫解除对廷达罗斯的兽化——能力在消失。
不仅如此,我的人体功能正阶段性消失,虽然还可以稍微动一下,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意识完全没有清醒的苗头,在沉睡和做梦间漂浮。躯体逐渐发凉,我清晰地感受到这里将我的生理机能从我身上一片一片剥离。再过不久我就会变成冰凉的尸体。
‘成为尸体’并不是罕见的事,在地狱之火燃烧我身躯的时候我也是处于□□死亡的状态。当然这种状态不能持续过长,时间一长我的灵魂就会被拖出□□,再也回不去了。
□□完全失去对外界信息的接收后,精神反而像解放了一样轻松。我能听见,看见,闻见,碰到更多东西。
“咳咳咳、咳咳,啊、啊啊~”我调着音,不可思议的发现虽然对嗓子伤害很大,但黄泉乡也能讲话。
———
比起观察黄泉乡,我先选择了与教皇对话。
教皇正处于意识与□□无法正常应对的状态,即使他想动也没有躯体,想说话也没有喉咙与舌。
它十分愤怒但无处发泄。
或许是因为我同样处于异常状态,这次我能清晰地看见教皇体内的灵魂块。对,比起燃烧火焰状的灵魂,教皇身体内的灵魂呈发光球状,就像所有颜色的凝聚成的超行星,那样子只能用壮观来形容。
形状虽然很特别,但我在另两个人身上也见过这种形状的灵魂。那就是费特和费尔,仿佛有人故意将它们牢牢聚集在一起,他们的灵魂呈稳定缓缓燃烧的星球状。所以我才会形容他们是双子星。
不过教皇的灵魂和费特费尔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它甚至有盖亚本体规模的一半之多。我完全无法想象它是怎样把这么庞大的灵魂塞进教皇身体里的。
我根本没有体会到计划成功的快感,脑子里除震惊外只有愤怒。
“这里是地狱,面对数万亿亡灵的凝视,你忏悔的话呢?!”
暴露在辉煌新星背后的是一副黑影,形态十分丑陋。即使没有口他也能说话,看见我。
[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你和你的同伴必须付出代价]
在他开口后,我瞬间意识到什么,迈开步子向前狂奔。
超行星的光芒汇聚在黑影上,化作一道光闪烁一下便消失了。
它去哪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得想办法!
不幸中的万幸是半数的灵魂块还留在这里,它只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带走了它能带走的那部分力量。
可还是被它跑了!而我被剥夺猎犬的能力留在了黄泉乡!唯一能追踪他的手段已经没有了!我甚至会真的死在这里!
剩余倒计时10分钟,这是让我好好待在□□内的极限。
在此之前,我得想办法!谁知道哪怕把他拉到黄泉乡它也能跑了!它的本体不是寄生在教皇体内吗?不是吗?真的吗?
啊,对,教皇!
我猛地抬头。伴随它的消失,教皇的身体崩塌的速度猛然加快,像被海浪拍打而过的沙堆一般,被冲刷干净。原地只留下闪耀的光辉灵魂。
燃烧光球散发的光之粒子一道上升,在这灰暗雷电交加的暗土上绚丽夺目。
“圣方济·尤提乌斯”我情绪复杂地说出教皇的名字,在脸部的肌肉变得硬邦邦前我还能说几句话呢?
我不态期待那位圣人能保持完整精神与我对话,可总觉得不能放着不管。
可恶,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在吗?我该怎么做”
我凭什么像普通人那般平常地向圣职者寻求指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光粒落在我的皮肤上,我几乎被冰霜覆盖完的身体竟然感受到一丝温暖。
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无眼之眼看到的事物发生了扭曲,那一定因为眼前的光芒实在是太过灼热。
仿佛太阳光充斥了整个黄泉乡,我不禁想到足以穿过大西洋的宇宙光。
随后,教皇以无首之首颔首,以无形之唇开口:
声音仿佛在笑
“我们将在圣地再会——那时——”
光芒像熄灭的陨星般消失在黑暗中,黑暗中仅剩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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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玛窦在战场中央与叛乱军首领面面相觑的经历人生仅此一次,不能再多了。
啊,虽然说叛乱军顾忌猎犬的警告没有动王宫,但这座王都基本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王都的军队被镇压,剩下的只有在王宫顶端插上叛乱军的旗帜。剩下的可能就是集结其他地方的叛乱军占领附近城邦和村落,建立起稳固的势力。并向因摩特斯王国宣战。
“说是宣战,但因摩特斯王国自王都被攻破就已经名存实亡了,王族本来就没有过多旁支,现在知道的王族就只有国王和公主两人,就算有人打着恢复王权的称号本质也和叛乱没两样”
利玛窦说着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坐在王宫大门之后。他前面的空间内布满细如发丝的钢丝,只能起暂时阻挡作用,如果叛乱军狠心要进来有一千种突破他的方法。
“但就算推翻了王族支配又能怎样呢?领主和贵族们的势力不弱。你们是打算让这里变成充斥病疫、战争、死亡的地狱吗?就那么想增加自己的罪孽吗?”
传教士双眸中的颜色就像刚出生的婴儿的瞳色,那双眼睛的直视令斯科特·克莱斯特如芒在背,他仿佛看见了正赶往死亡的孩子们。
“不——,我们是为了多数人的痛苦而战。身为活在战场的人我现在才明白:死亡并不平等。
在这场瘟疫中死亡的几乎都是平民,贵族们在他们的别墅内享受着安逸的生活,明明只有一墙之距,可他们却对墙外的所有悲剧视而不见甚至嘲笑、围观他们的痛苦。
因摩特斯王国已经在这场瘟疫中屈膝,温存实力的贵族们也在暗中窥探王位,我们没有选择,其他路也太过狭窄,我们只能在这条路上前进。”
利玛窦合上双眼,他明白这些道理。如果不是现在,他真应该代表神教会向高尚灵魂鼓掌。
“所以,如果没有其他理由,你们没有权力阻止我们”克莱斯特抬起理论上已经抬不起的左臂,举起了超规格的骑士枪。
利玛窦或许能给他们讲一个根本没有证据的猜想,或者告诉他们已经有可以治疗黑魔的方法。开玩笑,他怎么可能蠢成那样。猎犬的威胁效果也就到这儿,他现在需要战略撤退。
他斗篷下的手指向空中的钢丝一勾,铁丝高速收回发丝器中。
正当他要进入王宫躲藏时,门外的士兵突然停止行动纷纷抬头。
宫墙的正上方传来了经过机器扩大的声音,利玛窦双眼微睁,不顾外面的士兵冲了出去,抬首望向上方。
金发的美丽青年站立在离地面15米的宫墙上,他的双眼拥有奇异美妙的颜色,那双眼睛曾经也像这样凝视过他们。
“王后”斯科特·克莱斯特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名字是威克斯德雅·迪福·得文,国王的第一王子,是因摩特斯王国正统的继承人】
时间稍前
阿吉尔、巴特里尔、费特费尔、传教士一行
巴特里尔站在巨树上,瞭望远方的城池。
“哇啊,他们正打得火热,瓦塔丽姐说的绑架教皇计划现在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
“如果成功了这场战斗也不会持续到现在”
“诶?希望传教士的人没事”
“感谢你的关心,巴特里尔阁下不担心您的同伴?”
“啊哈哈,那人没什么可担心的,比起她我更担心德先生的状况”
“瓦塔丽老板跟费尔说过,如果实在赶不上就对德老板进行冷冻处理,该准备的东西费特都准备好了”“请放心,时间还很充裕”
“太可靠了!不对不对,还是不能放心!”
“如巴特里尔阁下所说,黑魔并不是普通的病疫,寻常手段可能治不好”
“哼~这么说我们必须抓住教皇?”“巴特老板,艾斯老板生命卡指向了王都他好像也在那里,有看见吗?”
“再怎么说,隔这么远估计是看不见了哦,发现缺口!我们从士兵不多的地方潜进去吧,他们肯定都在那,然后根据生命卡很容易就能和艾斯大哥他们汇合”
“好,就这样办”
“再把之后的计划梳理一遍如何?”“巴特老板和阿吉尔老板深入敌营带回的资料该如何处理呢?”
“我们希望你们能将它交给我们,我们会将其连同以往收集的所有资料一起公开”
“这份资料只能用ns才能播放,这些又是阿吉尔和巴特老板找到的,必须征得他们的意见”
“我没问题,公开后摩亚教后就没人会被传销组织洗脑了,这很好!”
“可以”
“二位加起来都凑不齐一个心眼”“神教会和海贼公开的信息没有任何信服力,别说质疑,我们不被抓就很不错了。现在让我们去哪找地位高又能让所有人相信他,并且对我们友好的人呢?”
“请放心,王都现在就有一位这样的人。虽然我们的关系称不上友善,但他必定能听下我们的话”
海军大将——青雉
费特和费尔同时笑起来“听起来很有趣,你们很了解青雉?”
“也只是听闻他的为人正直,绝不姑息邪恶的罪行”
“好,费特会用ns去找那位海军大将”“成功的话,费尔提供ns投影功能将影像放大在王都中心播放”
费特费尔的反应让人搞不清楚他们和传教士的关系到底好不好,反而把一旁的巴特里尔听得一愣一愣的。
“等等,海军大将?话题怎么变成主动找海军了?我们可是悬赏犯”
“很有趣!”费特和费尔在原地转起圈,像在舞蹈“费尔的心脏在嗵嗵地跳,好想见见传说中的海军三大战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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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外
唯独这里的大地像被巨兽翻滚过一样破烂不堪,不详的抓痕布满视线,就连库赞也没能从这些恐怖痕迹中看出是什么怪物在这里战斗过。
刚才发生的震荡不容小觑,他的部下和因摩特斯的贵族们都在这附近,他有义务来看看。
此处异样的寒冷将风都凝固了。
“啊啾!我感觉到冷?后背凉飕飕的像中邪了一样”库赞摸着发麻的皮肤,脸上十分埋怨“都怪那杯茶,我之后一定要把暗算我的人抓出来”
但那杯茶是真的好喝
库赞继续向前走着,穿过了这片废墟向着更远的地方走去。片刻后,他停了下来。
一群贵族打扮的人在远处看见他,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
“海军大人!快救救我们”
“有怪物!有怪物在追我们!”
库赞站在原地撑起下巴仔细打探着他们,最后沉着脸幽幽说道“这种把戏就不要在我面前使了吧?”
几十束火花从各个方向迸发,射出的子弹没有一颗伤到库赞。他面前的贵族也像断线木偶一个一个的倒下。
看来他不需要找自己的部下了,他可以直接去找那个罪犯——去将他和他的同伙碎尸万断。
【贵安,海军大将青雉】
声音从库赞的头顶传来,一只白色的小家伙灵活地飘在空中。
“我现在很忙,敢问你是何方神圣又想和我说什么?”
库赞并未将注意力放在ns上,反而将视线投向另一个方向。
“当然是重要的事”“费特和费尔不会白白占用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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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发年轻女性穿梭在战场,这十分危险!
对,知道十分危险那个自称医生的人却让她这么做!她甚至连非人类的劳动力都没放过!
啊!无所谓了!就当她听信了那个恶魔的谗言,反正她早就豁出这条命了!谁叫那个恶魔谗言说她只要呼吸就可以抑制感染!
她只听懂了感染病毒黑魔还有其他有的没的很专业又很敷衍的解释。所以她才放着另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在这个血液飞溅的战场上奔跑!
“喂!那边的——是女人吗?这里很危险,市民应该集体避难!”
被发现了!
“别跑,咳”
梅赶紧逃跑。虽然用新生的双腿跑起来很开心,但她总觉得现在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消失是阳寿!肺要炸了。她赶紧放慢步伐。她从战斗开始整整跑了一小时,体力实在是跟不上。
这里是正常人都不会去的小巷,梅解开头巾,整理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大口喘息着。
刚想着没人可以休息一下,小巷里就传来焦急的女声。
“醒一醒啊先生,先生。醒一醒”
有人受伤了?
梅走向声音的源头,还未看见主人小腿就猛地一凉。
冰凉又滑的东西
“啊啊啊!蛇?什么?这是什么?凝胶?”
拥有一头美丽金发的女性转过头看向梅,梅低声了句‘好漂亮’脸刷地红起来,幸好女性并未听见她的赞美。
“你是王都的居民?”女性站了起来,脸上还有丝戒备。
“啊,嗯,我是一般民众。这些人没事吧?”
“应该是昏过去了,可我不知道该怎样正确地叫醒昏迷的人”
“俩个女人把他们搬走也不太现实,实在不行只能强行叫醒他们”
梅走过去开始检查,所幸这三人只是睡得比较深。她说了点话,拍了拍他们的手很快就有苏醒的征兆。
“嗯啊”
完美,睁开眼了。不过这三人都统一穿着传教服,但看上去不是摩亚教的人,那他们是?
“醒了?太好了,你们是瓦塔丽小姐的伙伴吗?”
“瓦塔丽?”梅比刚清醒的传教士更先看向西夏公主。
“诶?你为什么知道”
她曾经从火拳艾斯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因为旅途中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自顾自地讲话。
三名传教士都醒了过来。
“猎犬女士让你找我们,而她留下独自对付教皇?她为何会做出这选择,我们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梅女士,我能取一些你的血液吗?”
其中一名传教士突兀地向梅提出请求,梅下意识地答应。传教士郑重地牵起她的手并用针戳破皮,将她的血滴在了一颗精雕的复活蛋中。
片刻后,他抬头说“请问你的身体有感到不适吗?”
“呼吸有点困难,你们做了什么?”梅收回手,手指上的伤口很小也已经停止流血。
“我检查一下你身体的健康程度,你很健康”
“谢谢?”
“教皇该怎么办?还有父王和兄长,你们的同伴也在王宫里!我们得去帮他们”
“请冷静,我们会立刻赶去王宫,还请两位待在安全的地方”
“一次!两次!你们在听我说话吗?我可是因摩特斯王国唯一的公主,我说要去就要去!”
公主真被这些破事气到极点,无论贝尔利特、得文还是这群人都没把她当回事。
阿娜丝塔西夏脱下手套,用手扯着有些破损的裙摆,扯了几下发现面料太好撕不开,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传教士。
“我好歹骑射课一次都没缺席,骑马也骑得比那些王公贵族好多了,你们明明连穿着高蹬鞋跑步都不行凭什么瞧不起我?自保的话,我还有这把自卫用的手枪!”
说着,西夏不知道从她那件礼裙的哪里摸出了一把金色小手枪。
“现在是战争!我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我要去,才不管你们说什么,大不了让他们把我的头挂在城墙上泄愤”
梅:我们国家的公主是这种性格吗?
传教士们也够奇怪,看见公主撒泼居然笑了起来。
“好的,请让我们跟着你去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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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张纸被藏在了去世王妃的遗物里。
蓬松的衣料被精心缝纫,被做成了一件层层彩色布料装饰的礼裙。
得文在礼裙的铁丝里侧发现了被折叠成一小块的纸张,同样的东西他们还在王妃的礼帽和靴子中找到。上面记载了与王室相关死亡人员信息,他们还找到了包括初代国王与教皇通信信纸复印件。除此之外,得文还收到了母亲留给家人的信。
根据王妃的资料,基本可以断定王族的死亡与摩亚教有直接联系。而教皇与初代国王的通信只写了关于圣城修建的情况,不知道王妃为何要将其复印并小心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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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威克斯德雅·迪福·得文,国王的第一王子,是因摩特斯王国正统的继承人】
克莱斯特从已逝王后的幻象中清醒,重新审视眼前自称王子的人。
“可是王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所谓王子的尸体是用其他人的尸体假冒的,假尸体现在已经被人销毁了。但既然没有尸体可以证明王子死了,那么眼前的是真正王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海军大将从门内缓步走出,给在场所有人第二次冲击。
“海军大将青雉?”
“我可不想喧宾夺主,你们再认真听一下你们王子的发言如何?”
得文的身旁站着两人,一人正对着王子,一人则手持步枪背对他。利玛窦当场确定他们其中一员是神教会的教士。
【我在阿诺城x月x日x时的暴乱中,随行的巴特利特·贝尔利特文官背叛并试图刺杀我,侥得人所救幸逃脱。他事后对知情的平民进行毫无人性的屠杀灭口,并有意挑起民众对王族贵族的仇恨】
随后,得文王子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解开上衣,露出里面左胸膛上线头与血痂凝固成的新伤口,如果刀真的是从那里捅入心脏人根本活不了,更不要说健康地站在那里。
【当日的暴乱并不简单,经过证人证词,阿诺城早被掌握在摩亚教手中】
现场证人:荷兰特,证据:瓦塔丽当时拍的照片,包括阿诺城中的祭祀现场和大量失去理智的教徒。照片在找到传教士同伴的叛乱军营地有拿出来展示,当时传教士们同样拿出了可以证明摩亚教异常的证据。
【并且,摩亚教这些年与多名贵族勾结在一起,在这些年暗杀了许多与皇室有血缘关系的王族,同伙的其中一人便是文官巴特利特·贝尔利特,我的母后察觉先王死亡的异常,开始调查,随后便被摩亚教制造成‘意外死亡’,但她收集的证据并未完全被摩亚教消除】
【她留下了足以证明摩亚教叛变的证据,并且……】
【现在蔓延全国甚至整个伟大航路的瘟疫,“黑魔”也是摩亚教教皇制造,如今的场面正如教皇所愿】
人群缄默,都在等一个人首先发声。
你以为是克莱斯特,其实是青雉哒!
“刚好我手中有些东西,不知道怎么处理,就放这儿好了”
青雉高举手,空中两台白色无人机飞过投射下一段录像。
是王都外死掉的贵族与海军的尸山。
“我的部下和贵族也都被谁杀了,不是在座各位做的吧?正好借此机会让我们都冷静下来听听医生的建议如何?”
在海军被杀的瞬间,青雉和海军就不会对此事坐之不理了,他现在是在警告他们。
克莱斯特眉头紧锁,片刻后,他松开手将骑士枪放于地面。
王都的叛乱暂时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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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犬漫步于黄泉乡
咳嗯,接下来让我,瓦塔丽来向各位介绍黄泉乡的景色吧~
如你所见,到处都燃烧着黑色火焰导至这里有不同于南北极的极寒。望向远方,能看见远处有阶梯状的温泉,那是温泉吗?瓦塔丽也不知道呢~
请各位抬头。天空乌云密布,雷电偶尔会照亮云层,使它们发出近似蓝紫色的颜色。这是黄泉乡的特产~
至今为止我们还没看见过灵魂,不过就算遇到了它们也不知道怎么让我回去。
更进一步,瓦塔丽向导马上就要死了~啊,现在是算死了,但没完全死。
“我在说什么啊!刚才教皇说了什么东西,再会?嗯?!还以为他有办法带我回去,结果就这就这!你搁这搁这呢?!我本来就很失败了,还要失败地死在另一个世界的地狱?不要啊!哆啦a梦快救救我——”
“嗯?呃呃呃呃呃呃!那什、什么?往这边过来了你不要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