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后召见
二人谈话声虽小，但还是被丁姑姑听了去。
丁姑姑回头，看见二人已经离自己有了一小段距离。
顺着两人的目光望去，也见不远处的宋时勉。
可她却十分警惕地看向且质问起了舒亦染。
“舒三姑娘，你怎知那是秦王？”
秦王已经离京十余年，这容貌也与年幼时有差。
舒亦染也察觉到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两字会给人带来猜疑，赶紧解释。
“今日进宫听闻秦王回京，虽容貌或许与幼时有差，但身着王爷常服，且让谷公公亲自迎接之人，想必也只有秦王了。”
舒亦染恢复常态，很快便解释了一番。
“走吧，二位姑娘，太后娘娘还等着呢。”
丁姑姑不再追问，但她却把此事记在了心里。
此刻不问，不代表她没有了猜疑。
舒亦染神色如常的跟在丁姑姑身后，但内心却如翻滚的江河。
秦王回京想必是秘密而行，且今能正常行走在宫中想必宫内的人都已知晓。她这样说，就算丁姑姑有猜忌，但也不会继续追问。
只是秦王怎会这时回京，不应该还有一段时日。
反观舒月凝表面常态，内心猜疑。
舒月凝则是把身后之人和那日破庙内之人重合在一起，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秦王宋时勉？
不会这么巧吧？
想着想着，舒月凝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感觉那没来由的痛了一下。
而她这细微的动作落在宋时勉眼中却勾了起他眼角更深的笑意。
这丫头，看样子是猜出他来了。
紫仪宫 偏殿
舒月凝十分拘谨地跪着，反倒舒亦染坦然自若，眉眼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倔强。
太后目光落在二人身上，无形之中给两人带来很强的威压。
这种感觉舒月凝只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利剑。
比前些日子端瑞公主给她的感觉更甚。
“起来吧，赐座。”
淡淡的语气中带着凌人的气势，仅仅一句话，就有着让人如芒在背之感。
“你二人可知今日为何进宫？”
太后审视着二人，目光落在舒月凝身上眼底闪过惊讶。
这丫头今日穿着打扮和往常不太一样，是转了性子还是有人指点？
“回太后，臣女与六妹妹已知错。此事，因我二人而起。给太后、公主以及府上带来祸事，是臣女二人的错。”
舒亦染起身再次行礼，颔首，但言语之中却带着一丝不卑不亢。
认错态度不错，就是这语气舒月凝怎么听怎么别捏。
好像和太后有些许不对付。
舒月凝见状也赶紧起身，学着舒亦染的话，也同样低头认错。
自己曾经也当过公主，可那个公主着实憋屈得很。
还不如当个寻常女子来得痛快。
“此事既已发生，端瑞也已惩罚了你们。只是外头流言太多，今日正巧是贤妃生辰，你二人晚宴一同过去，将此事说明，那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谢太后。”
二人齐声回答。
只是令舒月凝没想到的是，原以为这次进宫太后会更加惩罚二人，没想就这么轻易的完事。
更没想到的是，还得去参加贤妃的生辰。
当面将此事说明，这可是玩心机啊。
反观舒亦染神色正常，仿佛对去参加贤妃生辰一事漠不关心。
是此人天生如此，还是早已习惯用这副常态见人。
“你带二人下去，用下午膳。下午给二人打扮打扮，这样的穿着不太适合出现在贤妃的生辰上。”
太后朝着丁姑姑说了一句，便草草的打发了二人。
本想着借此事再管教管教二人，若不是丁姑姑刚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些话，她还有更多的话想问。
特别是关于舒月凝生母的信息，只是今日时间不太够。
没关系，来日方长。
丁姑姑把二人安排在紫仪宫后面的一个阁楼处，吩咐了宫女几句便也离开。
二人刚离开，太后则在正殿见了宋时勉。
许久不见，太后见眼前之人比记忆中大了许多，面容也不似从前稚嫩。
尘封已久的记忆逐渐涌了出来，一时间心中酸甜苦楚与无奈也只有自己知晓。
当年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养在自己身边的养子，就算其母妃当年宠冠六宫，她就算心中妒忌也从不把这份心思加在宋时勉身上。
可惜，帝王之家，到最后为了那个位置总是争得头破血流，手足相残。
而她，也只能选择自己的孩子，让自己的孩子登上帝王之位。
“儿臣参见母后。”
宋时勉见许久不见的人端坐上方，脑海中也不免出现往日片段。
但最后却停留在那险些丧命的一晚。
即使曾经二人多像母子，但终归不是亲母子。
那时，他多希望二人是真正的母子，他是真的把面前之人当做自己的母亲。
可即便他多想，事实却并非如此。
“多年未见，秦王长高了，长变了，快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仔细看看。”
虽然心中五味杂陈，但她从内心深处还是喜爱这个孩子。
多年不见反倒可以掩盖心中的愧疚，一旦见面，内心的思念却怎么也抵挡不住。
或许，这正是她的不忍。
宋时勉起身朝着太后而去，直到距离对方两步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太后本想伸出的手停滞了一下，看着两人的距离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
她明白，这两步的距离，是她们永远也越不过的鸿沟。
“怎得看起来神色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么？”
正常的关心在他人的耳中反倒有了另一层深意。
“儿臣挂念母妃身体，但又因提前回京，所以怕皇兄误会，一路上都未做休息，精神状态不佳，让母后挂念了。”
宋时勉回复，三言两语便将自己此次回京的目的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样的借口这宫里的人没人相信，但也不得不行。
算上时间，此刻去往秦王府的御医想必也给他母妃诊了脉，也是时候诊断出病因了。
“秦太妃身体有恙？为何哀家不知？”
太后看向一旁的谷公公和丁姑姑，似询问也是责备。
先皇众多嫔妃中，大多数是留在了宫中养老。
能出宫别住的，也只有曾经位居高位且诞下皇子的妃嫔。
而先皇在临终前进了宋时勉母妃的位份，还特意下旨封了宋时勉为秦王，让二人一同住进了秦王府。
众人都知晓，先皇是在保全二人。
因为秦王空有虚名，却无实权。
所以在先皇去世的前几年，二人的日子并不难过，直到宋时勉在一次宫宴上不小心显示出了过人的天赋。
皇帝这才开始注意到自己这位年幼的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