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很喜欢
因为这一句话,钟黎一整个下午都被翻来覆去的折腾,闭眼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醒来时依旧是午后昏黄的光亮,钟黎目光有些呆滞,随着日光偏移才缓缓挪动几分,最后定在挂钟上。
“三点……”
他想翻身去够手机,奈何整个下半身都像被劈开重组一样,别说翻身,就连抬腿都困难。
沉默两秒,钟黎果断向现实妥协,张嘴开始摇人:
“裴远声……”
“老裴?”
“……老公!”
卧房门被推开,裴远声端着水杯进来,眉眼间隐隐约约透着笑意:“看来是做服了,喊人都这么乖。”
钟黎就当没听见这调侃,努力抬了抬胳膊,坚持还没两秒就落下去,白皙的小臂搭在酒红色的被单上,手腕上被勒出的红痕已经变得隐隐有些发紫。
“你就别动了,先喝口水,我给你把饭端上来。”裴远声瞧着他那胳膊上都没几块好皮肉,更遑论被单下光///裸的身体,他昨天做的孽他心里门清,这会吃饱了也开始垂着脑袋装乖顺。
钟黎被他托着后背撑起身勉强喝了两口,目光幽幽。
裴远声被他看得心虚,昨天做的确实是有点过火了,本来他对上钟黎就没什么自制力,偏偏眼前这人还和不知道怕似的一个劲的勾人,到最后被按在落地窗前时还在嘴硬,当然那时候钟黎全身上下最硬的也就只剩嘴了。
“我吃饭,裴总就看着吧。”
钟黎嗓子哑的厉害,又喝了两口水听起来才不像磨树皮:“毕竟某人昨天可是把一年的饭都吃完了。”
裴远声从床头柜找出常用的药膏,闻言动作不由顿了顿,转头看过去:“小钟总倒打一耙?”
钟黎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昨晚上勾着男人不放的是他自己:“有意见?”
“完全没有。”
裴远声挑唇笑了笑,挖出药膏给他揉身上的青紫痕迹,手掌末了在那浑圆上拍了拍:“稍微转转,我伺候您擦药。”
虽说都是老夫老夫了,但这青天白日的钟黎还是有点红脸,朝他伸手:“我自己——”
“昨晚今早我都给你擦了两回了,再说你那我哪天不看?”裴远声手指不轻不重揉捏一把,换来青年嗔怒一眼,他笑着凑过去亲亲钟黎还有些红肿的眼睛,“乖,上了药好吃饭。”
钟黎只好努力转着腰胯,刚动一下眉毛就皱起来,按住裴远声撑在腰后的手腕:“疼,慢点……”
裴远声本来看他那身印子就心疼的够呛,这会听见轻易不喊疼的人哼唧上了,心里更有点不是滋味,偏偏他还就是那罪魁祸首,当即动作更是轻柔:“很难受吗?那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不用。”
钟黎一听要喊医生,那腰咵得就翻了个面,他虽然不舒服,但更多是在给男人撒娇,哪用得着喊医生过来丢这人。
裴远声看他动作这个利落还愣了下,反应过来蓦地笑了,俯身亲亲他肩头的牙印,声音愉悦:“撒娇呢?”
钟黎耳朵尖都红透了,一个劲拿胳膊肘顶他:“你烦不烦,你怎么不说是你不行。”
裴远声威胁似的在他屁股上一拍:“还激我?”
钟黎头皮一麻,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裴总威武,威武威武威威武。”
裴远声失笑,手下细致给人涂好药,拿了自己的睡衣过来:“裤子就先别穿了。”
钟黎哦了声,张手让人套上衣服,被子一掀,也不动,就张着手和老佛爷似的看裴远声。
裴总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都不用人张嘴手臂已经抄起钟黎腿弯,公主抱着他下楼,语气听得出有点自责:“下次不能在这么闹了。”
钟黎歪头在他肩膀上咬一口,含含糊糊的说了句什么。
裴远声没听清,侧过头:“什么?”
“我说……”
钟黎直起身,飞快的在裴远声侧脸上亲了口:“我很喜欢。”
在家养了两天腰,钟黎重回剧组,新上任的导演姓常,脾气不坏,但为人板正严肃,有他坐镇,剧组里倒是没什么人敢明面上说闲话。
钟黎本就不是在意那些的人,又换了个对他胃口的导演,拍起戏来更是顺风顺水,一天恨不得能过十好几条大戏。
拍完最后一场戏已经是十点多钟了,邢怀招呼着刚刚下戏的几人去吃麻辣烫。
“我还以为你得回去。”吴忧把沾了灰的戏服脱下来,见钟黎没走还有点奇怪,“你这几天都住剧组,裴总不在?”
“嗯,出差了,我自个回去也怪没意思的。”钟黎应道。
时间进入七月,连夜风都带着闷热。几人在影视城闷头走了几步,还是决定放弃麻辣烫,随便扎进了路边的某个小店铺。
“今天这么闷,估计明天要下场大雨。”邢怀灌下半杯酸梅汁,抬眼看了看窗外,“明天钟哥那场戏正好是大雨吧?”
“那倒是挺合适。”常远笑了笑,“这就叫天时地利人和。”
大雨从半夜就自天空砸下,气势滂沱到早上八九点都不带停歇。
钟黎拿毛巾擦了擦脸,仰着头开始补第三遍妆,旁边摄影组给导演边比划边:“雨太大了,再不收摊机器也受不住了!”
常远没法只好应了声,招呼众人齐齐进了室内。
“小钟,刚刚拍的那几段估摸着只有几个近景能用,远景雨太大了,太模糊。”常远拍拍钟黎肩膀,也有点不好意思,“可能后面还得重拍。”
钟黎倒是不在乎,摆摆手笑:“没事,先拍室内的也一样。”
室内的戏钟黎没几句台词,全程是陈优和邢怀的背景板,他坐在正堂的木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斗智斗勇。
“你没做什么?那我问你,去年前街兄弟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你也犯不着在这会装无辜。”邢怀冷笑一声,拿起枪来指着陈优的脑门,“咱做事也就求个问心无愧,我都不好意思琢磨你那脏心烂肺的想了些什么勾当!”
“……”
“卡!”常远喊了一声,探出个头来冲这边喊,“小钟!怎么回事?忘词了?”
这后面本该是钟黎的一句词,可他坐在椅子上比老佛爷还稳当,别说是台词,连个表情都没有,俨然还沉浸在背景板的沉默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钟黎蒙了一下才赶紧道歉,“我没接上词,抱歉。”
常远挥挥手没大在意,又叮嘱了几句便再次开拍。
一幕戏拍完,何冉凑上来给钟黎搭了件外套,他刚淋过雨,这会又坐在风头上,不好好注意怕是要病一场。
“钟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何冉把热乎乎的枸杞水递过来“以前……没见你走神过啊。“
“还好。”钟黎揉了揉额头,“但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能有什么事啊。”何冉笑着打趣道,“裴总不在,钟哥就开始胡思乱想。”
钟黎笑了笑没再多说,大口喝完枸杞水又起身投入了下一幕的拍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