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亲一下要打报告
秦唐的后爹?
裴远声闻言难得一哽,有点佩服钟黎这年轻人的发散脑回路。
“那倒还不至于。”裴远声道,“我目前查到的信息不多,但有一点,迟长虹的妻子和秦唐的母亲不仅是同学,更是关系很好的手帕交,甚至可以说,他的妻子对于秦唐的母亲向来言听计从。”
迟长虹的妻子陪他一路风雨,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风光无两,迟长虹对她的感情很复杂,不仅是爱情与亲情,还有更多更加复杂深厚的情绪。
迟长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深情者,可他与妻子之间的东西,旁人是说不清的。他会去接受那些倒贴上来的莺莺燕燕,甚至他的妻子也对此默许,可在更多的方面,却是迟长虹对妻子言听计从。
因为妻子和秦唐母亲熟识的关系,迟长虹与秦唐也早有接触,他甚至是远唐国际的小股东,大部分的投资也愿意追随秦唐的步伐。或许在艺术上,迟长虹是声名顶顶的大触,但在金融领域,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在不知不觉间,秦唐已经掌握了迟长虹所有的资金流向,又或者作为一个金融白痴,迟长虹拥有且唯一存在的就只有秦唐这一条线。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吧?”钟黎皱皱眉,“迟长虹出名少说也有十多年了,再蠢的人也知道狡兔三窟,他有的那些不可能全权送到秦唐手里,这不是把自己的后路全封死了吗?”
把身家性命全都送给一个外人,这得蠢到什么地步才能干出这种事?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讲,迟长虹倒是个很纯粹的人。”想起不久前送来的资料,裴远声眼底泛起几分讥讽,“他所在意的,只有能让他感到愉悦的。”
因为对电影的热爱与天赋,所以拥有人人钦羡的名声;因为纵容自己的贪婪与虚荣,所以渐渐在圈子里沉溺;因为相信妻子的判断,所以对秦唐的示好与接近全盘接受。
除此之外,他唯一所珍视的是妻子的存在,所以哪怕在外玩的再大,在妻子面前也要端起一副温柔体贴的深情模样。
“他的妻子常年卧病在床,不是身体上的疾病,而是心理方面,长时间处于崩溃的边缘,但凡有半点差池就会走向毁灭。”裴远声淡声道,“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迟长虹的妻子非常信任,或者说、她非常依赖秦唐的母亲,秦唐一方也乐于装出一副姊妹情深的样子,好把迟长虹紧紧地攥在手里。”
“所以,一旦有什么消息从秦唐母亲这里告知给迟长虹的妻子,无论是什么她都会信是吗?”
钟黎摩挲着面前的玻璃杯,一时间没有说话。
太牵强了,秦唐与迟长虹之间一定还有其他某种关联,单靠女人的塑料情意维持的关系不可能如此牢靠坚固。他们彼此间一定还存在其他东西,能让迟长虹抛弃一切站在秦唐那头,只为看自己堕入深渊再难翻身。
裴远声睨着钟黎的表情,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他伸手握住钟黎的手:“现在能查到明面上的资料不多,迟长虹爱妻人设立得近乎完美,纵使他在外面再怎么花天酒地,但对妻子确实是说一不二。”
“这叫哪门子爱妻?”钟黎冷笑一声,不过是愧疚与补偿罢了。
“人设这种东西,只要开始立,那就总有倒的一天。”裴远声轻轻揉捏着钟黎的手指,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迟长虹是吃尽了时代红利的一批人,他最开始出名的电影,正是因为旋律立场正确,直接被送去北美参赛,所以导致不少人觉得,他是什么根正苗红、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但据我所知,迟长虹似乎并不是华国人,他妻子是新加坡华裔,他们两个人是在东南亚注册结婚的。”
钟黎闻言露出些许意外的表情,不过亚洲人长相是有一些统一性,而且在此时迟长虹的国籍也不是什么重要……
思绪蓦然一顿。
钟黎倏地抬头,结果一脑门撞上了想低头亲他的裴远声,嘭的一下,给两个人都撞得够呛。
“裴总!我的裴总!你干什么呢?!”
钟黎捂着脑门哀嚎,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裴远声也没好到哪去,下巴上红印特别明显,但还是先忍着痛看老婆脑袋:“拿手,我看看。”
手掌掰下去,裴远声捧着人小脸看了好半天,确定没事才啧了声,皱起眉摸自己下巴:“你这脑袋瓜天天都装了些什么,这么硬。”
钟黎闻言也有点心虚,他从小脑袋就硬,钟左整天说榆木脑袋这词形容他特别恰当。
“我看看。”
钟黎拿开裴远声的手,看着男人下巴上那一大块红有点心疼,凑上去吹吹亲亲的:“你说你要亲我也不说一声,搞得两败俱伤。”
裴远声任由他亲着,听见这话觉得好笑:“怎么,我亲你还得打报告?”
钟黎眼底还噙着点泪,仰头瞧过来眸光清润又可怜,特别招人:“不打报告你吱一声也行啊!”
裴远声都给气乐了:“行。”
钟黎捂着脑袋又垂下头去钻他肩窝,和个大号钻头似的:“你给我揉揉给我揉揉。”
裴远声又仔细看了几秒,确定没有肿起来的趋势才叹口气,手掌覆上去,温热的掌心轻轻揉搓两下。
平时事后给老婆揉腰也就算了,现在连脑袋瓜也得揉,裴远声真觉得哪天钟黎能去让他考个按摩证。
“刚刚为什么突然抬头?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说?”
钟黎被他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靠在男人怀里和只猫崽似的直哼哼:“本来是有的,结果一撞撞没了,忘了想说什么了。”
“那就等想起来再说吧。”
裴远声手掌缓缓下移,在怀中人后颈间不轻不重的揉捏一把,换了猫崽惬意的哼声:“捏捏脖子,这两天脖子酸……”
“好。”
裴远声眸色微深,另只手从钟黎后腰摸上去:“腰酸不酸?要不要按?”
感受到某人不老实的手,钟黎微微眯起眼,像只小狐狸:“你在干嘛?”
裴远声正经的很:“按摩。”
钟黎被他三两把弄得不上不下难受得很,抬手搭住男人的脖颈撑起身就想去讨吻,却被裴远声按住了肩膀。
“?”
钟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居然不要我亲?”
裴远声伸手在他下巴上轻佻一刮,指尖点在唇角,意有所指:“小钟总忘了?亲一下要打报告的。”
“你!”
钟黎磨牙,把男人身从裤腰里拽出来,起身就走:“呵,不亲了!我宣布今天明天大后天全都没有——唔!”
腰身被人揽过,下一秒,天旋地转,钟黎整个人都被按在了沙发上。
舌尖探入口腔,强势蛮横,唇齿间的交锋像湿润里燃起滚烫的火。
良久,裴远声才松开他,嘴唇贴着嘴唇,声音是带着笑的喑哑:“没有什么?”
钟黎被亲的脸色涨红,他轻轻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气来,目光同男人对上,却并不求饶,反而挑唇一笑,眸底光彩亮眼又勾人:“没有报告就不准亲。”
手掌探入衣衫,裴远声笑起来,漆黑的眼瞳下有什么东西一层层的涌上来,滚烫炽热,似乎像火在烧:“如果我就不打报告呢?”
闻言,钟黎微撑起身,手指抓住裴远声的领口,用力将人贴近,灼热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内交错:
“那就把我做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