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赏赐
“今日朝仪朕要说的便是猎场一事，想必众卿都已经得知，当时若不是惕隐司秦听在侧，朕与文萱公主都会有所闪失，秦听护驾有功，朕在此对其给予封赏，赦免秦听戴罪之身且升为惕隐司从五品持衔使。”
帝王居高临下，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众卿可有异议？”
群臣私底下议论纷纷，却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毕竟只是升为从五品，而且这也是帝王的意旨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谢主隆恩。”秦听走到官员队列之前，对帝王跪拜行礼。
“平身吧，”宣德帝大挥龙袍，示意秦听起身，随后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赏赐完了，那就要说说处罚了。”
帝王此言一出群臣皆是打了一个寒颤，纷纷将低下头去，尽可能地将脑袋藏到卷领之中。
“众爱卿都各抒己见吧。”
“陛下，臣认为此次猎场遇刺，近卫军有无法推卸的责任。”雷桓首当其冲，第一个站了出来，对于玩忽职守的近卫军他早就已经有弹劾的想法了。
“臣附议，近卫军在皇城中的编制杂乱不堪，人员更是鱼龙混杂，而此次调配到猎场布控的近卫军将近半数是皇城编制，毫无军纪。”雷桓话音刚落，武侯司尚书章泽林就紧接着附议了都监的意见。
“陛下，臣有异议，若按照雷都监和章尚书的说法，那么布控猎场的相关人员都应当为此次事件负责了。”说话的人是队伍首列最左一侧的刑狱司尚书施道一，朝中众人都知道，施道一与雷桓向来不合，在朝会之上他们总会互相反驳对方的观点。
“我身为惕隐都监，当然甘愿受罚，还无需你来提醒。”雷桓听出施道一话中的意味，他无非是想雷桓也跟着一起受罚。
“肃静！”大总管苏裕明站在高台之下，呵斥着嘈杂的众人。
“丞相，你觉得呢？”高台之下站着两个人，苏裕明在右，丞相周清懿在左，一个为帝王处理事务，一个为帝王分担政务。
“臣认为，雷都监所言极是，而施尚书也合乎情理。”
丞相居朝会之上，帝王之下，不能站在任何派系上处理事情，他能在帝王的角度上做出判断，这也是他为什么可以身居丞相之位的原因。
“那如此，主要负责的，可是死罪！”帝王怒斥道，在场的群臣都被帝王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出一身冷汗，“传赵安陵。”
从朝会一开始赵安陵便已经到场，只不过他不能站到官员队列中去，而是跪在了奉天殿前，许多官员都没有发现奉天殿外还跪着一个人。
兴许是赵安陵得知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了需要受死罪的程度，一时间被吓得双腿发软，无论如何都站不起身来。最好还是一旁的侍卫在其左右搀扶，才能够走到帝王面前。
“请陛下三思而后行，近些时日里近卫军事务繁杂，赵都统分身乏术，自然不能每一件事情都处理得当。而猎场布控的事宜，赵都统并没有直接接管，而是交给了部下副都统操办，若是抄斩，定不能落罪到赵都统身上啊。”帝王向说话的臣子看去，却发现是辅政臣陈述。
帝王若有所思，思考的却不是该如何处置赵安陵，而是在想难道陈述也已经是她的部众了吗？
宣德帝深思了多久，奉天殿上也安静了多久，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好！如此便直接向接管布控猎场事宜的副都统问责，但赵安陵玩忽职守大家都有目共睹，在此朕罢免赵安陵近卫军都统一职，罚俸禄五万贯，另加五十杖，当场执行。”
“另外金刀卫、惕隐司等相关人员，各罚一年俸禄，凡正三品以上官员，另罚十杖，朝后执行。”
“金刀卫朝后逮捕近卫军副都统，翌日处死刑，罚其族门五千贯。”
宣德帝话音刚落，立即便有侍卫从殿中右厢房走出，手里还抬着长椅和棍杖。赵安陵松了一口气，对比死刑，杖刑无非就是皮肉之苦，保住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从奉天殿传出的便是赵安陵的闷哼声和棍杖砸在血肉上的响声，在鸦雀无声的奉天殿中无限放大传进群臣的耳中。
五十杖结束时，赵安陵神智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侍卫拖着腰部以下鲜血淋漓的他扔到了奉天殿外，不再有人去理会他的死活。
帝王又就着其他政务随意应付了几下，但是群臣都觉得今日的帝王好像气色有些不好，整个人显得特别的虚弱。群臣都纷纷表示其他事务会上报逐鹿书府，让帝王在寝宫中批阅奏折。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个时候的帝王需要的是休息。
朝仪便如此结束了。
今日的朝仪整体来说是压抑的，但是对于秦听来说却是欣喜的。自己现在已经被赦免了戴罪之身，官职也受到了提升，这无疑对今后的查案是有利的。
是的，即便他现在已经从正七品升为了从五品，他也依旧想查清楚之前的命案，这是他的一份执着。
三个朝廷命官被暗杀，这还没过多久，朝廷之上竟不再有人提起过。秦听对此特别好奇，究竟是谁可以有这么大的权势，让文武百官都闭嘴不提。
退朝之后的秦听自然是返回芷荆殿，现在他只是升官，但依旧是文萱公主的近身侍卫。
“恭喜秦兄！”秦听刚迈进芷荆殿就迎来了师氏兄妹热情的祝贺，不得不说，在皇都之中消息传播的速度有些出人意料的快。
“芷荆殿内没想到还能有惕隐司持衔使做侍卫。”秦听循声望去，是文萱公主正向他款款走来。
“公主殿下，身体是否无恙？”询问时秦听已经看到了公主红润的面色，想必文萱公主已经休养好了。
“我没事，昨日之事还并未报答你呢。”公主说话间皆是对秦听的感激之情。
“公主殿下言重了，帝王已经赏赐于卑职，应当谢恩才是。”
“无妨，况且你是救了我们两个人，你的佩刀兴许也用了很久了，我给你换一柄吧，”文萱公主继而转头对身旁的侍女小青说道，“你去把那柄域外宝刀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