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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始料未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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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女儿仔细分析与逐步推敲,越骅左手托住茶杯,轻酌一番,话语意味深长:

    “莘儿,马车确实是老夫,就近放于灵台观,可你说这车轮毁坏,是用暗器击碎?那你能拿出暗器,来证明是老夫所为吗?”

    越莘知道越骅已找到她的判断漏洞,心中无力暗叹道,世人称她能言善辩,岂不知她那父亲,才是会道能辨之翘楚啊!

    随后,她又深呼吸口气,声音倒也轻描淡写:

    “我没有找到暗器。不过,爹爹不认马车是你弄毁,莘儿自是还有其他法子,来此佐证。”

    “哦?且拿来瞧上一眼。”

    “爹爹,请唤竹袖一见!”

    越骅微微颔首,下达命令:

    “来人,将护卫竹袖唤来。”

    不一会儿,一脸懵的竹袖进了厅堂,心中惴惴不安,只好跪拜作礼:

    “参见老爷、夫人和小姐。”

    “嗯,竹袖,你家小姐说,你有云简落红一事之证据,就且,拿来看看。”

    越骅顺了顺胡须,神色泰然自若。

    “是,老爷。”

    竹袖立马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恭敬递到越骅面前,后退几步作揖,有些磕磕巴巴:

    “老爷,这是重阳那日,老爷已遣散马夫和侍从的描述,其中拉着夫人和云姨娘的马夫说”

    “说什么?”

    越骅翻了翻纸上,那如同鸡爪般的文字和几道红手印,平静嘴角微微一抽。

    他不自觉的捏了捏,有些疼痛的眉心。之后,又将那几张纸轻轻放在案上,不忍再看一眼。

    “说老爷已派人查了那马车,让他不用再仔细瞧了,直接出发。”

    同时,见着越骅一脸痛苦之色,王凝拿着案上的纸扫了一番,看一眼竹袖,她拿着纸,又紧盯着越骅,忍受着无比心痛:

    “老爷,你可,还有话讲?”

    “唉”

    越骅摸着胡须,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朝竹袖摆了摆手。

    竹袖瞧见他手势,心里总算放松下来,立马作礼告退。

    见越骅依旧不想认的神色,越莘没有懊恼,继续平淡陈述着:

    “另外,我察觉出一道细节。当我再次问云简是否杀了自己的孩子。一月前的她,同昨晚的她一样,神色皆无多大变化,都是真正流露出失去骨肉之痛!所以,云简,根本不是杀自己孩子的凶手!”

    越莘与目有赞许的越骅对视了一眼,她面色平静,问着自己的父亲:

    “爹爹,人证物证皆有,难道,你还不承认吗?”

    厅堂内又是静默片刻,尴尬却又冷窒的气息蔓延开来。

    得嘞,还是得他让他承认。

    越骅目光沉稳,手又抚了抚胡须,满意颔首:

    “不错!是老夫的布局。若你们还有顾虑疑问,老夫知无不言。”

    “老爷,我可是你的妻啊!你为何这般陷害我?云姨娘肚子怀的,也是咱丞相府的孩子啊!”

    见越骅坦荡承认,王凝语气颤巍,柔声质问。

    大病才好一半的她,心中又是受此一击,她的身躯摇摇晃晃,欲要昏迷倒下。

    “夫人!”

    “娘亲!”

    越莘、越骅父女俩连忙上前稳住王凝。

    “夫人,你如何?莘儿,你在此处照看你娘。老夫给你娘亲请太医!”

    越骅的话刚说完,转身就要进皇宫。

    此时,王凝急忙抓着越骅的衣袂,连忙摇摇头:

    “老爷,莘儿,我没事,你们都坐下吧。我只是有些急气攻心罢了,缓缓就行,并无大碍。”

    他们观了王凝许久,发现她神色慢慢缓和不少,没有方才那般严重。这才稳下心神,各自坐回位上。

    越莘继续回应着母亲对父亲的指责,轻言细语:

    “娘亲,许是爹爹另有隐情。”

    越骅瞧见女儿替他解释,摸了摸胡须,连忙点头,总算欣慰不少,还是爹爹的小棉袄好哇!

    见王凝满脸怒火瞪他,他赶紧收回微笑,正襟危坐的清了清嗓子,

    “咳咳咳……”

    越莘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嗓音平稳,开口解释:

    “娘亲,爹爹将重阳那日马夫、侍从、丫鬟纷纷给银两,遣散回乡,不许让他们再提起重阳那事。除了是隐藏马车的秘密外,其实也是让这些人不在丞相府里,随意谣传娘亲是害死云姨娘孩子的凶手。”

    “接着,爹爹又命令府中之人,皆对重阳之事缄默不言。如今府中上下只知其云姨娘落红,却不知凶手究竟是谁。也正是爹爹关心则乱,暴露此点,我才怀疑到爹爹头上。”

    越莘抬眸望着母亲,继而总结一句,

    “娘亲,莘儿猜测爹爹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护住娘亲的名声。”

    越骅慈祥可亲的望着越莘,连连夸赞:

    “嗯,知女莫若父啊!”

    听见越莘这番解释,王凝神色总算是平和不少,但仍旧沉默聆听着。

    “爹爹,其实我心中还有几处疑虑。”

    坐在位上的越莘,垂眸继续把玩玉佩,说话间心平气和。

    “问吧!”

    “第一处疑虑,我与娘亲亦有同样想法。就算你知云简是细作,毕竟云简她肚里怀了你的亲身骨肉,为何你这般无情无义,弑杀亲子?”

    越莘抬眸看向越骅,歪头疑惑道。

    听了她这么一问,越骅不停地搓捏胡须,脸色十分古怪复杂,沉默许久。

    越莘一瞧父亲这般颜色,又回想起云简亦是同样的古怪神情,她仿佛察觉出什么,心里咯噔一声,变得神态呆若木鸡,只用怜悯的目光望向父亲,亦沉默不语。

    王凝见他们父女俩之间,仿佛被一根绳子束缚一般,不愿发声。

    她也不知,为何他们这般模样,心里急切问着:

    “老爷,莘儿,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爹爹,这是你的事,你与娘亲说吧。”

    越莘赶忙将话抛给父亲,不想解释。

    越骅抚须,面色无限唏嘘:

    “夫人,云简她怀的,不是老夫的孩子。不然老夫为何,要赶尽杀绝啊!”

    “”

    王凝听了,震惊麻了。

    越莘听了,无奈扶额。

    王凝可千想万想,万万没想到,如此深爱老爷的云简,居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让丞相越府的丞相爷,越骅的头上,长满了青青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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