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陷害(二)
周晋温柔一笑,继续说着,
“是,越大小姐。是劳夫子叫小姐过去,请随学生来。”
“好!”
越莘沉着思索一番,毅然点头。
当她们跟随周晋,进入竹斋里。
此时此刻,越莘就只瞧见,江景尘一人,跪在地上。
他低着头,神情依旧冷冷,默默不作声,脸上除了被掌掴的伤痕外,还有被刀剑,划过的伤痕。
啧,小景尘的伤势,惨重哟!
越莘缓缓视线,向周围一扫,坐在中间帽椅上的,是一位身穿深灰色镧衣,头戴深灰色东坡巾的老者。
而他,正是劳夫子。
他身旁的东西两侧,分别坐着的是,怀宁公主、王意灵和王意楚。
坐在东侧的怀宁公主,一眼就看到越莘。
她见着越莘,身着湖蓝水色罗裙,长及细腰间的,黑色柔发,仅被一根,金满池娇,荷叶簪,高高束起。
她的肌肤,雪白如瓷,眉目间,明艳大方,清澈灵动,美的不经意之间,晃了神。
这让怀宁,紧紧捏住粉色手帕,更心生记恨之情。
哼,你这越莘,若你今天,不离开这岳麓书院,本宫,就不叫怀宁!
而坐在西侧的,第一位子的王意楚,原本是一个俊美少年。
结果,他的脸上,到处是青的青,肿的肿,早已没有了,气致轩昂的模样!
越莘叹道,干得好,幸好比江景尘惨!
王意楚见到越莘,看他怜悯眼神。
他直接眼冒火光,怒气冲天,手中拳头,捏的死死的。
曾记得上次,他被越莘蛊惑,偷了他老爹的宝剑。
被他老爹,揍的屁股开花,还没来得及找越莘算账,就直接被他老爹,送进了他最烦唠叨的岳麓书院。
王意楚心想着,哼,你给本少爷等着,越表妹!
而西侧,坐在第二位上的王意灵,她身着茶绿色长裙。
尤其是那一双,水光润润的眼眸,像一汪,善解人意的秋水,显得是,格外柔美和涉世不深。
王意灵面带和善和可怜神色,凝望着越莘。
越莘见到某些人,喜爱逢场作戏的举止。
她心里不禁冷哼一声,但唇角微微勾起,向劳夫子,鞠礼拱手,恭敬道:
“丞相之女越莘参见劳夫子!”
呵呵,看来这一台好戏,即将粉墨登场,有些好玩呢
“越大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可使不得,使不得,老朽可担待不了,您的礼数。”
劳夫子一听越莘这话,这女子难道,是要用丞相府的名头,压一压他这老头子。
他赶紧坐立起身,双手微微虚扶。
“夫子,越莘知晓一些岳麓书院的规矩,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世家子弟,只要进了这书院,就便只是书院学生,不谈这些名讳。”
随后,越莘的语气,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继续道,
“既然学生见到夫子,理应当,是行礼鞠躬,尊师贵道,师严道尊。夫子莫要叫学生,大小姐了,叫学生越莘便是。”
她再次鞠躬,拱手道。
劳夫子一听,满意颔了颔首,嗯,还算是个明事理,懂规矩的小女子。
他坐了下来,接着抚了抚,灰白胡须,威严、沉稳而严厉,
“嗯,越莘,你可知罪?”
哦,来了吗?
越莘嘴角,擒起一丝灵美浅笑,作了一揖,
“哦?夫子,学生何罪之由啊?”
劳夫子一瞧越莘,漫不经心的神色,心里忍住一阵怒火,不跟她一般见识。
“老夫亲眼所见,意楚和你这护卫,方才在半学斋一处打斗,问其缘由才知晓,你这护卫肆意妄为,敢胆的调戏怀宁公主,调戏不成,还掌掴公主,据此还不认罪!”
接着话音,又严厉一转,“你可知,你和你护卫,触犯了书院规矩!”
“这一是,护卫不可 以下犯上,调戏作乱;”
“这二是护卫不可与学生厮打斗殴;”
“这第三便是,你作为护卫的主子,居然没有,好好严加看管,也是触犯书院规矩!”
劳夫子抚了抚胡须,声音温和起来,
“但老夫,念你初次来书院,老夫小惩大诫,罚你回斋舍抄十遍诫训,熟读谨记书院的规矩!”
劳夫子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景尘,严厉道,
“至于你的护卫,杖打三十,罚抄二十遍诫训后,逐出书院,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竹袖一听见那劳夫子,还正大光明、理所应当的歪曲事实。
那劳夫子,还让小姐,抄那什么劳什子训。
竹袖心里,早就是怒气填胸,刚想上前,替小姐解释一番,却被越莘拦了下来!
“小姐?”
竹袖一见越莘,喝止眼色,立即明白,小姐有办法。
她的心绪,安定了下来,默默退回越莘身后。
越莘继续走上前来,微微一礼,微微一笑,如同清丽水仙绽放,显得她,越发明媚灵动,但而那眼神,却变得刚毅果断,
“劳夫子,学生越莘和学生护卫们,都不认同此罪!有罪的是怀宁公主、表哥和表姐!”
越莘的目光,顿时变得沧凉无情,犹如闪着,寒冽光刃,审视怀宁公主、王意楚和王意灵!
怀宁公主和王意灵,见了这眼色,脸色变得,顿时惨白。
而王意楚,听闻越莘冷冷话语,和那指向,是你有罪的料峭神色。
他再也忍无可忍,直接从位上,站起身来,暴跳如雷道,指着她,
“越莘,你说这话,是何用意!还反倒,诬陷我们了?”
“王意楚,给老夫坐下!”劳夫子厉声道。
王意楚一听劳夫子的震慑之音,顿时变得,如一只鹌鹑,气焰熄然,惟有那眼神,恶狠狠瞪着越莘。
而越莘,仿佛恍若未见。
劳夫子转回思绪,坐在位上,一听这话,一看这人,这越莘,还理所应当的,不认罪的样子,反倒污蔑公主,和自己的表哥表姐们!
这让劳夫子,已经是勃然而怒。
他拍案而起,道:
“放肆!你这丞相之女,胆敢如此,不讲礼数?哪怕是圣上,来此岳麓书院,也是对夫子们,恭敬有加,礼让三分!如若你,不想遵循书院规矩,你便回你的丞相府!”
越莘继续,恭恭敬敬的,鞠了一礼,依旧镇定自若的,说道:
“劳夫子,您别生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学生自是有道理,和证据在此!”
“哦?道理和证据?那你,且说来听听!”
劳夫子慢慢静下心,捋了捋胡须,倾耳一听。
看来这劳夫子,还算是个识时达务的。
越莘继续冷静沉着,缓缓而道:“夫子,学生问您一句,您把学生的护卫,直接抓来,跪于此处,您可曾问,他为何掴怀宁公主一掌,为何与表哥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