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陷害(一)
越莘察觉,虽然渊以斯,平时不像常人,有任何喜怒哀乐,惊恐怨厌。
但是今日的他,见着自己累了,居然发发善心,让自己歇息歇息,吃吃东西。
这算不算,她和皇太孙的关系,有那么一些稳妥了?
那这样的话,越府岂不是,可以攀上,未来皇帝的关系?
越莘这般想着,不禁得意的笑了笑。
渐渐的,百泉轩的周围光亮,黯淡下来,一切显得,模糊起来……
这时,还在喝茶,赏溪泉的越莘,见着一位,穿着青色素衣,头戴桃木簪的男子过来。
他向渊以斯做了一揖,悄声在渊以斯耳边,说着什么。
渊以斯面无神色的颔首,摆摆手,让男子退下。
他敛起眸底的,讳莫如深,缓缓疏离的,讲道,
“越莘,本宫已派人,将你侍女指向此处,好自为之。”
“那就多谢殿下了。”
越莘朝渊以斯行了一礼。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坐在百泉轩的越莘,托着下巴,望着渐渐已晚的天色,疑惑道:
“小竹袖,怕不是迷路的吧,这么久,还没见她人影。”
越莘正决定,是否要出亭找竹袖之时。
她就见到远处,竹袖正飞奔而来,朝她拱手跪拜,神色心急火燎,道:
“对不起,小姐,是奴婢来晚了。奴婢有要事禀报!”
“没事儿,小竹袖,此地确实大,我猜,你必定是迷路了。怎么的了,有何事?不对,你这脸,怎么了?”
越莘笑着扶起竹袖,便瞧见,她的左脸,有道明显红肿印记。
这一看,便是被别人扇了一掌,越莘轻抚了抚,竹袖那受伤的脸。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没有再笑呵呵的越莘,神色变得沉着,冷冷道:“谁干的?”
“小姐,奴婢的伤,不要紧,就是那,景尘小子和表少爷打起来了。”
越莘扶了扶额头,咬牙切齿,道:“怎么这两个凑在一块了。”
一个是冷冰冰的蠢,另外一个是炸头炮的蠢,不可想象,他们会出现什么情况。
“竹袖,走!边走边说。”
“是,小姐!”
竹袖随即跟上,越莘脚步,急赤白脸,道:
“当时奴婢和景尘小子,正往半学斋处,搬马车东西,这时候碰上”
“哟,这是谁在搬东西呀,原来是,两个好狗不挡道的奴才啊!”
那女子身着一席,金丝昙花罗裙,头上斜插,镶琉璃印钗,雪白的小脸上,眼角微微上翘,嘴唇娇娇一笑,如同倨傲小凤凰一般,向他们命令,道,
“喂,你们这两个狗奴才,挨着本公主的眼,去走其他道!”
正在前面,搬着木箱子的江景尘,一听这话,动作一顿,没有说话,惟有那双冰冷的眼睛,犹如毒蛇一般,透着毛骨悚然的气息,阴冷而深沉,盯着那公主。
竹袖一听是公主,就想起之前,小姐在途中,跟他们说过。
若是比丞相府官位低,那这些小鱼小虾的,直接官位压他们,叫他们别惹事找事。
若是遇见比自己官位大的,来挑衅的,就先忍一忍,伺机而动。
竹袖瞧见景尘小子那样子,感觉他,想要动手一样。
吓得竹袖心惊肉跳,凑近他说道:“喂,景尘小子,你可别惹事。等小姐回来!”
江景尘明白她的意思,收回眼神,对那公主,视若无睹,搬着箱子,朝另外一条道走去。
而那公主,见江景尘,刚才一直用冰冷绿眸,盯着她。
她才察觉背后发凉,阵阵后怕,待他眼色收回,往另一条道走时。
那公主才意识到,这奴才,刚刚以下犯上,她砰的一下,怒火中烧。
直接朝江景尘的方向,走了上去,大声高喊,指点道:“你这奴才,给本公主站住,你刚刚,是什么眼神?”
她刚说完,手臂用力一挥,
“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江景尘的脸上,顷刻间,显现出红色印记。
跟在江景尘后面,搬着木箱的竹袖,变得瞠目结舌。
她担心江景尘,要暴打那公主,立刻放下木箱,上前来,阻拦江景尘。
当竹袖正向公主,赔礼时,“啪”的一声,她也被那公主,狠狠的,猝不及防的,扇了一巴掌。
只听见她,冷冷娇气,说了一句,
“哼,你个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过来阻拦本公主!”
竹袖被扇的脑袋,嗡嗡作响,还没来得及反应。
她又听见“啪”的一声。
竹袖捂着脸,转眼一看,本来惊魂未定的心,未平稳下来。
此时此刻,见那公主脸上,触目惊心的红印,她觉着自己,魂飞魄散了
“你你居然”
那公主大惊失色,望着冰冷的绿眸少年。
她捂着疼痛难忍的脸,眼泪呼呼的,流淌了下来。
“你对怀宁做了什么!”
身后陡然响起,爆炸如雷的声响。
竹袖往身后一瞧,得嘞,正是王府王大将军,王旭的孙子——王意楚!
“所以江景尘和王意楚那小子,打了起来?”
越莘跟着竹袖,往半学斋那边走去时,听着竹袖话语描述,变得若有所思。
“竹袖,叫你过来,找我那人,可是身着青衣,头束桃木簪的男子?”
越莘眼光流转,专注思绪中,
“对,小姐,是那男子!”
竹袖吃惊看着,颇为神通广大的越莘。
“竹袖,那叫怀宁的公主,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越莘继续追问道。
“奴婢想想,对,只有那怀宁公主一人,在那条路上,那公主为什么身边不带丫鬟?”
“奴婢感觉这公主,好像是专门,找我们的茬,不知道奴婢说对了没。”竹袖也是纳闷和迷糊。
“小竹袖,你还真猜对了,而且身后,还有隐藏着主谋呢!”
此时的越莘,笑的格外明亮,而有生机。
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就看看,谁斗得过谁!
……
这时,越莘和竹袖,正快要到半学斋之时,一位头戴东坡巾,身着灰色襕衣的学子,朝他们方向走去。
“可是丞相府越大小姐?”
那学子向越莘作了一揖,问道。
她们停了脚步,皆瞧她。
越莘迷惑问道:“你是……”
那学子,面带微笑,继续道,
“学生周晋,越大小姐,请随周晋,到竹斋一去。”
“可是我那护卫,与表哥之事?”
越莘秀眉轻轻上挑,带着一丝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