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卑劣的真相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方知被女人的回答弄得一头雾水。
“或许可以换一种说法，我和外面那个怪物或许都不是原来的施念了。”
一瞬间原本漆黑的无比的环境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面前的女人包括小女孩此时也凭空消失掉，方知环顾着四周发现面前摆放着一张锈迹斑斑地手术台和一个二人高的巨大木质柜子，手术台旁的托盘盛满了血迹斑斑的动物残肢，同时屋内没有任何窗户，仅有一盏昏黄的白织灯用来照明，这里似乎是一个密闭的地下室。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门口传来，门被打开，一丝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打在方知的脸上
方知顺着光亮看清眼前的来者，还是熟悉的面庞和着装，一眼便能认出那是木偶管家。
“美丽的洋娃娃～是否你会在夜晚哭泣～是否你的灵魂也会在夜半燃烧。”木偶管家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双手拖行着一个沉重的一人大的袋子，缓缓来到方知的面前。
方知站在手术台前，看着木偶管家放下袋子，熟悉地穿梭在手术台和一旁摆满动物残肢的台前，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奇了怪了，怎么今天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木偶管家拿起一旁的钳子嘟囔着。
随后一个装着液体的玻璃罐从柜子上被拿了下来摆在了手术台上，木偶管家用钳子夹起里面被浸泡着的东西。
方知凑上前去，发现那是一个布满着褶皱的人类大脑，甚至它还在微微跳动着，似乎拥有着生命一般。
木偶管家小心翼翼用手术刀割下表面的多余物质，取出中心内的一层物质，随后摆放在了台上，方知仅一眼就看出了木偶管家取出物质的名称——大脑颞叶。
大脑颞叶具有高级的记忆认知功能，主管记忆储存、加工、提取。
方知不太明白木偶管家为何要将这块区域单独分出来，只能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接着袋子被木偶管家扛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袋子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叫声听着像是某种鸟类的声响。
随后袋子被解开，方知原本以为里面会是一个人类，但很可惜袋子里探出头的只是一个呆头呆脑奄奄一息的鸵鸟。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却超出了方知的预想之内：
木偶管家先是往鸵鸟体内注射了大量的不明液体，随后鸵鸟便晕厥过去抬上了手术台，在手术台上，木偶管家用着娴熟的手法切开了鸵鸟不过一个橘子般大小的大脑，接着原本从人类大脑中切下来的颞叶被强行缝合在了鸵鸟的大脑内部。
当看见鸵鸟再次醒来后，木偶管家整个人开始就激动地发抖起来
“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但台上的鸵鸟毫无反应，只是眼皮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木偶管家这时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自己的木头脑袋：
“我忘了，我只是给你装了一个记忆的区域罢了，下次给你装个别的语言的区域。”
就在木偶管家转身在架子上翻找时，方知低下头仔细地观察着鸵鸟的伤口，当他的余光看到鸵鸟的双眼时。
整个人的内心开始颤抖起来：
鸵鸟此时的双眼不再和以往一样的呆滞，反而整个眼睛透露出一种奇怪的光圈，当方知与它对视的一刹那间竟然从那双眼睛中感受到人类的情感。
但很快这钟奇特的感觉转瞬即逝，鸵鸟又变回一副呆呆的模样。
这时木偶管家拿出一个瓶子又折了回来，方知看清楚这回瓶子淡黄色的透明液体里，漂浮着两只惨白的眼球。
方知逐渐明白着木偶管家想要做什么了，他在创造着畸形的怪物，让它们拥有人的思想感情但却被困在动物的身体里面。
就在方知想要看清木偶管家的下一步动作时，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随即他又回到了记忆深处原本的黑暗当中，记忆深处存在的施念此时正牵着小时候的她在此地等候方知的到来。
“你或许已经可以猜到一点了吧？”施念面带着微笑看着方知。
施念身旁的小女孩看到方知重新出现变得兴奋起来，一下子跑到方知面前紧紧抱着他的大腿，可爱的脸上露出独属于孩子的天真笑容。
方知低头看着挂在自己大腿上正眨着眼睛盯着自己的小女孩，温柔地摸了下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这和你或者说和外面的露易丝又有什么关系呢？”
施念欲言又止地看着方知，随后双手一挥，四周的黑暗迅速散去，转而代之的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
方知脚下的小女孩也随之一起消失不见，此刻施念站到了他的身旁。
“这才是我遇见那个恶魔之后真正的故事。”
这是剧院的一楼大厅，方知还看到了那天他躺喝醉后躺下的沙发，不过这里原本深红色丝绒的豪华沙发却被鲜血给染的深一块浅一块，地板上也全是新鲜的血渍。
在离他差不多有两米处的地方，一个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女人正躺在地上，她正被一群骨瘦嶙峋却面露狂热的人类给团团围住。方知走近一看，躺在地上的女人正是现在身旁的这一位，不过此时她还被愤怒给提着最后一口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大睁着似乎在记住面前这些害过她的人类。
“这是你死亡前的一刻吗？这一刻的记忆是有什么含义吗？”
方知看着身旁面无表情的施念提出了疑问。
“不，之后的才是真相，我其实并没有死，却比死了还难过。”施念此刻又开始打起了哑谜。
方知听完，感觉又不能直接逼问女人发生了什么，毕竟在这个幻境里是别人的地盘，只能姑且耐着性子继续往下面看去。
施念此刻躺在地板上正奄奄一息，她的血几乎要快被流光，在她的视野里，面前那些披着人皮的东西就和秃鹫没什么两样，只等自己断了气便上来将她分食干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眼皮也愈发沉重，在黑暗到来的最后一刻，大厅里响起一阵‘咚咚’的清脆脚步声。
之后她的耳畔响起那些‘秃鹫’的闷哼声，当她再次睁开眼后，眼前只剩下一地的尸体，和面前诡异无比的木偶管家。
“我可以救你一命，但是在此之后你必须成为我最完美的艺术品供我欣赏！”语气里充满了虔诚和狂热。
方知看完这一幕的回忆，只感觉和木偶管家之前的描述没有什么差别，但木偶管家救下施念的原因一定不是之前简单略过描述的‘同情’，他看向施念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自己很喜欢的‘物品’。
不过接下来木偶管家身后走出的一个黑袍人物，此刻却吸引走了方知所有的注意力。
黑袍严严实实遮挡住来者的脸但却隐藏不住他高大的身形，黑袍上绣着一朵紫色的曼陀罗花。
“看来你又找到一个你满意的玩具了，但不要忘记王上的恩典，这个污染点从此之后你来代管，但一定要记住你的任务。”
黑衣人顺手重重拍向木偶人的左肩，木偶管家似乎很害怕面前的来者，头几乎快要弯到了地上。
“是是是！我一定保证完成王上的任务，尽可能往外界输送完美的供体原料。”
黑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接下来皇家本部和军部会持续向这里输送大量‘原材料’，你一定要保证没有任何一个玩家能通关这里。”
随即木偶管家回应的话让方知一瞬间甚至停止住了呼吸。
“当然，我会尽力向王上提供源源不断的人类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