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群架
“呜呜……世子爷快走！我拦着他们。”如意跌坐在地上，索性抱住何修的大腿，想要拖住他。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腌臜东西，还不快放手？就凭你，也敢拦小爷？”何修被如意紧紧扯住，寸步难行，暴怒吼道。
程维舟回过头，瞧见如意的圆圆脸高高肿起，印出一个大红巴掌印。
“不放不放，你们欺负世子爷，我不能放手。”如意口齿不清喊道。脸上挂满泪水，可见是痛狠了。
“混账东西，不自称奴才就罢了，竟敢污蔑官家子弟，你真是不要命了。”胡庆康和许齐章接二连三被下了面子，心中一口恶气无处发泄，一拥上前，对着如意拳打脚踢。
“住手！这里是宫中，你们岂敢如此放肆？”程维舟见如意被围攻，哪里还有心思只顾自己脱身。
“是呀，皇宫禁地，你们竟然聚众殴打内侍，真是无法无天！”众人议论纷纷，声援如意。
“是这小兔崽子以下犯上，还敢污蔑我们，我们教训教训他，怎么了？”
许齐章嘴上虽还在逞强，却已经停下手。
方才一时气急，以为是在家中，可以随意拿下人出气。如今三皇子也在场，再继续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到时不好交待。
见许齐章停手，胡庆康也收了拳，揉揉发疼的手腕，静立一旁。
“如意，可还能起身？”如意被打，只缩成一团，咬紧牙关不松手。程维舟见状心中酸涩，阔步上前，伸手扶起他。
“世子爷，小的没事，你怎么还不走啊！”如意脸上遍布伤痕和血迹，身上估计也伤得不轻。
“放人可以，但世子爷得跟我们过几招！”何修最痛恨被人打脸，何况是当众打脸，一心要找回场子。伸手作虎爪状，猛地扣向程维舟肩头。
怕摔伤如意，程维舟生生受下这一击。
将他托付给刘森，转头应和道：“好啊，既然你们今天皮痒痒，那就好好打一场。”
见何修三人摆开攻势，程维舟冷哼一声，“不过，打之前可得说好了，今天就分个胜负。若是谁输了，得心甘情愿管对方叫三声’好爷爷，饶了我吧！’往后再见面，不许生事。也请围观的各位做个见证。”
何修三人组今天若是败了，以后必会想方设法再赢回去。如今借悠悠之口，堵住他们的退路，以免将来应付无穷无尽的打斗报复。
看戏众人齐声应承，纷纷觉得承担了无比重要的责任，要睁大眼睛，公正裁决，判个输赢。
“老大，老大，我来助你。”刘森见自家老大终于要打架了，真想撒手丢开如意，冲上前打头阵。
“不必，你照顾好如意。我一打三，绰绰有余。”
乖乖收回跃跃欲试的右腿，刘森只好将如意又扶稳一些。
如意眨巴眨巴圆圆眼，默默伸手，扯紧刘森的斗篷。
将袍子一撩，扎紧辫发，双手拉开架势，程维舟朝三人组一扬下巴：“诸位，请吧！”
围观众人听到程维舟“一打三绰绰有余”的豪言壮语，又见他一套架势摆得行云流水，颇为英武，纷纷鼓掌叫好。
知晓事情全貌的人，不由忖度，“京城第一恶霸”的传言并不可信。程维舟明明处处忍让，不想动手。可为了救一个不过相识片刻的小内侍，毅然决定出手。这哪里是恶霸，分明是讲义气的热血男儿。
何修三人听见喝彩声，更加血气翻涌，暗自使出十足的力气，誓要扳回一局，让那臭小子叫三声“好爷爷”，才能解气。
一套震山掌，许齐章只学了个皮毛，如今为了应战，顾不得体面，胡乱招呼上去。可程维舟身法灵活，只稍作格挡，并不反击。十几个回合下来，许齐章自己倒累得气喘吁吁，连程维舟的头发丝都没伤到。
胡庆康眼见好兄弟落了下风，暗暗焦急，连忙上前，“一扫二踢三踹四蹬”，将本就娴熟的腿法运用得虎虎生风。
程维舟连连后退，一时找不出破绽。
胡庆康心中得意，用力跃起，使出一招“腾空拍脚”，踢出的脚尖直冲程维舟的鼻子。
看准时机，程维舟微微后仰扭身躲过，双手迅速抓住胡庆康的脚踝，扭腰一旋，借力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接连两人败下阵来，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
何修本就学艺不精，为免吃亏，便招呼两人一起上。
“真是卑鄙小人，不讲武德。”不知哪家的小子高声议论，“人家世子爷都打了两场，消耗许多气力，如今你们还要以多欺少。”
许齐章羞红了脸，不愿听何修的指挥。
胡庆康借故受伤，要在一旁观战。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充斥于耳，何修恨死程维舟了。
继续拱火道，“你们就这样轻易放弃，难道愿意叫那小崽子爷爷吗？”
“自然不是，我们兄弟二人已对阵完，正指望你挣回面子呢！”
许齐章素来便瞧不惯何修的做派，如今见他被众人耻笑，还要拉着自己垫背，便彻底认清此人的嘴脸。
“何兄若是身体抱恙，可否让在下代为对阵？”来人周子逸，是汝南侯家的独孙。
当年程维舟挨了打，崔南棠上永嘉侯府和汝南侯府讨要说法，狠狠得罪了两家人。
如今他见程维舟耍起威风，自然心中不爽。
“在下也可代劳啊，世子爷当年还是我兄长的手下败将呢！”永嘉侯府的嫡次子罗云庄，见表哥有意刁难程维舟，也想添把火。
“你代劳算什么？有本事叫你兄长罗云庆出来打一场。”程维舟这些年拼命学功夫，就是为了一雪前耻，打败罗云庆，好叫母亲知道自己足以自保，不用担心。
“我兄长可来不了。”罗云庄嗤笑一声，语气轻蔑。
“几年不见，罗云庆怎么变缩头乌龟了？”程维舟挑衅道：“既然连你兄长都不敢出来和我打，你就算了吧。”
“找死！”罗云庄平生最恨的事，就是被人拿来和兄长罗云庆比较。
提膝冲拳，罗云庄直攻程维舟胸口，气势凌厉。
右腿迅速后撤，斜仰身子，程维舟堪堪避开。
一击未中，罗云庄迅速重心后移，弓步冲拳。
招式变化太快，拳法又刚劲霸道，程维舟没能躲过这记重击，左肩一痛。借着近身优势，连忙移转步法，一记扫堂腿，将罗云庄打翻在地。
何修见状，在程维舟背后偷袭，专攻他的左肩。
伤处突遭重击，程维舟吃痛之下暴怒，攥住偷袭者的手指，反手一扳，擒住胳膊，将何修按在地上。
“在背后偷袭算什么正人君子？想不到你竟然如此阴险。”
“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也不懂吗？”何修强硬挽尊。
广寒殿中。
内侍悄悄来到太子身旁：“殿下，承光殿前，几位世家公子起了争执。皇后娘娘脱不开身，还请殿下先去瞧瞧。”
太子萧启业带人查看，不料承光殿前闹哄哄的。
耳边传来一句叫嚷。
“世子爷落水啦！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