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欢乐与阴谋初现
“或许我们早该如此，不是吗？”佛列格说完便沉沉睡去，只有脸上的红晕诉说着他的喜悦。
利特跟约里克的笑声响彻海滩，打破了夏夜的宁静，晕开了欢乐的氛围。
利德将蛋糕抹在利特和格蕾丝脸上，这种奶油混合面包的食物之前是那么珍贵，现在变成一家人取乐的玩具。
利特也不甘示弱，他双臂环绕在约里克的脖颈处，然后一跃而起，趴在约里克背上。
“多大的孩子了，快放开约里克叔叔。”卢丽莎笑着呵斥。她还想说什么，利德的蛋糕已经来到了她的脸上。
他们笑得更高兴了。
除了格蕾丝，这位少女似乎习惯了沉默，并没有因为这种嬉戏的行为有过多的反应。
格蕾丝很喜欢海边，她感觉她的朋友在这里，虽然篝火的光亮并不足以让人透视到海水中的鱼群。
但是格蕾丝相信他们是在旁边的。
格蕾丝感受到他们在自己身边亲昵，但是他们并不耳语，感受他们在自己身上游曳。
为什么鱼儿不说话呢。
格蕾丝眉毛微蹙，嘴巴微微嘟起。身旁的卢丽莎看着格蕾丝从微笑到蹙眉，并未多说什么。
或许小格蕾丝也有自己的想法。卢丽莎手轻托着下巴，嘴间是奶油的香味，她轻抹一点在指尖，放到格蕾丝红润的小嘴前。
卢丽莎在格蕾丝的小脸上轻点了一下，直到看着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卢丽莎也跟着笑了出来。
夜深了，篝火暗淡下去，似乎海水中的生物也褪去了
格蕾丝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向他们告别。卢丽莎与丈夫相互倚靠着，他们眼神微眯着，似乎是酒精已经占据了他们的思考。
小孩子们没有饮酒，约里克看似很畅快地喝着，但是他的意识依旧清醒。
“利特今晚想不想跟我回家玩。”约里克笑得洪亮。
“好！”利特一蹦一跳拉着约里克的手往半山腰走去。少年洋溢着笑容，他对约里克似乎比对自己的父母还亲。
“都多大人了，还麻烦约里克叔叔。”利德撇了撇嘴，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利德承担起了将父母带回家的责任，约里克也拉住了利特要直接离开的步伐。
“或许我们应该帮忙收拾。”
利特有些不情愿，他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利特冲着格蕾丝做鬼脸，他感觉这个女孩也没有那么讨厌。
把热闹还给了时间，把宁静送回黑夜，寂静的夜色，格蕾丝独自在佛列格的小屋向着朋友们告别。
利德带着父母回到了村口的小屋，屋内灯火通明，窗户上倒映的影子可以猜测屋内似乎有个演讲家在酣畅淋漓地发言。
似乎一切都很和睦，除了——约里克的住所。
“小利特那天在海边扎什么呀。”男人的笑依旧爽朗，但是眉眼间的那抹冷意却有些难藏。
“没没有。”少年神色有些慌张。
“不跟约里克叔叔说实话吗，是那个东边来的先生教你的吗。”约里克的笑容逐渐冷了下来。
利特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嘴张开又闭上，似乎是想辩解什么。
利特终究是个孩子，约里克的眼神变得冰冷，他就这么盯着利特。
“对不起约里克叔叔。”利特的声音带上哭腔。
约里克轻轻抚摸着利特的头发，他依旧笑着，只不过再没有一点感情，看不到一点温度。
约里克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心智并不成熟的利特十分害怕，利特蜷缩到角落，他似乎并没有很好意识到为什么局面会变成这样。
“乖，把你知道跟约里克叔叔说。小利特见过爸爸杀鱼吗？”约里克拿起挂在墙边的鱼叉，“唰！”约里克对着空气狠狠插了一下。
看着约里克捧腹大笑的样子，利特直接哭了出来，他是真的被锋利的鱼叉吓到了。
约里克并没有因为利特的哭泣而做出什么反应，他把玩着鱼叉，就看着利特等他开口。
大有一副你再不说话我就把你当鱼儿一样宰了的打算。
利特支支吾吾解释了从方士那学会的扎小人，听说在小人上面写上别人的名字，那个人就会倒霉。
约里克似乎听不到满意的答案，他挠了挠眉毛，“那你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那那个坏女人！”利特的恐惧感更盛。
约里克叹了口气，他换上笑脸，“那么小利特，我有个办法让她离开你们家。”
“真的吗。”尽管先前约里克有些吓人，利特还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是的哦，只不过需要你帮个小忙。”约里克循循善诱。
利特用力点了点头，似乎现在顺从约里克是最好的办法。
约里克在利特耳边说了什么，尽管这个举动在这人迹罕至的半山腰似乎有些多余，但是约里克还是很乐于尊重孩子的神秘感。
约里克吩咐利特保守今晚的秘密，利特只需要这几天不捣乱，然后没事多去海边逛逛，要是遇到死鱼就去找自己的父亲。
利特很卖力点着头，他跟约里克一起笑了，仿佛刚才的恐吓并不存在。
小利特似乎把刚才的环节当做游戏一样忽略，他很快就躺在约里克的床上，传出了打呼声。
约里克趁着夜色赶往了珂洛帝斯的府邸。
数年的时间珂洛帝斯利用财富已经在洛兰特边缘搭建起了一栋相对豪华的别墅。
那些纹理清晰的石柱，那些超过约里克审美的装潢，约里克每次到来都十分拘谨。
约里克学着管家的模样将帽子放在胸前，闭上眼前倾着身子。
说着莫名的话，诸如半夜叨扰之类的，约里克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他只是照葫芦画瓢。
“很高兴你这个愚蠢的奴仆可算有点进步。”刻薄的话语从屋内传出。
约里克对这种刻薄的话似乎早已经免疫，他还是轻声叩响了那华丽的木门。约里克并不知道扣门的轻重，只知道这么好的门不能被自己敲坏。
事实上珂洛帝斯早已经计划好跟约里克今晚去灯塔制造一起意外，但是面对约里克迟迟不上门的举动，珂洛帝斯已经积攒了满满的怒气。
他像是个公爵一样端坐在主位上——等待着他的出气筒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