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刺杀
“那虎子是不是没事了？我是不是可以带他回家了？”姚乐衍问道，“他娘还生着病，虎子这么久没回去，她该着急了。”
“嗯，虎子，你认识黄老夫人或者黄府的其他人吗？”虽然知道虎子不过是被拿来充数的，不可能是真的凶手，但是他毕竟在黄府附近出现过，裴世渊还是问上了几句。
“不……不认识……”虎子低头答道。
“那你先回去吧，但是你只能待在家，随传随到，可以做到吗？”
“是的，大人！”
听见能回家，虎子松了一口气，姚乐衍也开心不已，只觉得堂上那位段大人越看越顺眼，乐呵呵的拉着虎子，跟着大师兄行礼退下了。
“钺锋。”
“属下在。”
“你跟方县令一起，再叫上仵作，掘坟，验尸。”姚乐衍一行三人走后，裴世渊下令。
“掘掘掘掘坟？！”方道之被吓得语无伦次，“那那那可是黄大人家的祖坟，掘人祖坟，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那方大人你说说，你有什么别的办法能破案？”
“属下……”方道之的冷汗越流越多。
“看来方大人是不准备将功补过了。”裴世渊手指轻叩公案，耐心快要耗尽，“那我们先来清算清算你渎职一事。”
“下官愿意将功补过！还请段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方道之跪地，连连求饶。
“那速速去吧。”裴世渊不愿再与方道之多说一句话。
另一头，姚乐衍和韩放陪着虎子去药房抓齐了药材，一起回到虎子家。
“韩大哥、姚大哥，你们先坐会，我去给我娘煎药。”终于买到了药，虎子的激动溢于言表，急于给母亲服药。到了虎子家，才知道所谓的家徒四壁是什么意思，姚乐衍觉得很心酸。虎子还那么小，就要担负起照顾母亲的重担，母亲病重，他求助无门时，心里该是多么绝望，这样善良的孩子，就因为县令想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差点被诬陷成杀人凶手。若是没有人在困境中拉他一把……
“虎子回来了？你在跟谁说话？”姚乐衍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屋里突然传出声音。
“娘你醒了？”虎子很高兴，朝屋里喊道，“是我新认识的两个朋友。”然后回头，双手合十乞求到，“韩大哥、姚大哥，请你们千万不要跟我娘说我偷银子的事，不然我娘会被气死的。”
话音刚落，主屋门帘掀开，一妇人从屋里走出，看见家中来客，微微福了福身，这就是虎子娘了。只见她虽满脸病容，犹可见年轻时姿容不俗，之前看虎子家境如此困难，还以为虎子娘就是常见的村妇，但今日一见，其进退有据，倒像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如何沦落至此。
“原来是虎子的朋友，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家中脏乱，让两位见笑了。”虎子娘招呼到，“虎子，你陪你朋友说说话，娘自己去煎药，不要怠慢了客人。咳咳咳……”
“不必不必，虎子娘，您先休息，让虎子把药煎好，我们等得。”
虎子搬来椅子，让他娘坐在不见风处，又给韩放、姚乐衍搬来凳子，就风风火火的冲去厨房煎药了。
虎子娘一脸慈爱的看着虎子，等虎子进去厨房看不到了，才回过头来与姚韩二人寒暄。
“二位不知是哪里人士？”
“我俩都是云县人。”韩放答道。悠然山就在云县悠然镇，他们自然算是云县人。
“我总担心虎子被我拖累，交不到朋友，今天我总算是放心了。”
“虎子孝顺，虎子娘你好好养病，好日子还在后头。”韩放回应。
“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撑不了多久了。我总跟虎子说不要再去抓药，浪费银钱，可这孩子总是不听……”说到这里，虎子娘擦了擦眼角的泪，“都怪我，生了他，却没尽到做娘的责任，还要他来照顾我。”
“虎子娘，虎子爹呢？”姚乐衍问道，韩放赶紧拉拉师妹的衣服，小师妹不通世事，聊天莽撞，戳人伤疤，如何是好。
“无妨，虎子爹啊，”虎子娘仿佛陷入了回忆中，眼中隐有泪花滚动，“十二年前，虎子爹进京赶考，途中落水，失了踪迹。”
发现自己提起了他人的伤心事，姚乐衍满心愧疚，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二位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们是关心虎子。”虎子娘已经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我也很久没与人提起过虎子爹了，刚才一想，竟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了啊……”
“啊！你们是谁？！”突然，从厨房传来虎子的呼喝声，只见他从厨房窗户撞出来，一只胳膊似乎还受了伤，血流不止，紧接着两个黑衣蒙面人提着大刀追了出来，韩放和姚乐衍赶紧上前去救，突然从墙外又跳入第三个黑衣人，提刀直扑虎子娘而去，姚乐衍只好回身保护虎子娘，好在对方虽然人多，但是武艺不佳，韩放以一敌二也绰绰有余，师兄妹二人与三个黑衣人缠斗多时，直到在附近巡逻的衙役赶来才转身逃跑，其中一人慌乱，将刀遗留在了现场。
此事，自然是要报官的，于是姚乐衍、韩放、虎子并虎子娘，又回到了公堂之上，方县令还没回来。
堂上，裴世渊听了戟云的汇报，脸上浮现处一丝不解，这又是哪处神仙唱的那么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