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右都御史
听见师爷的话,方县令喜上眉梢,对堂下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而堂下几人,姚乐衍正在关心虎子,拉着师兄要送虎子回家,裴世渊本就有心打听黄坚一案的情况,更是磨磨蹭蹭,因此师爷的话,大家自然都听见了。
“西胡同……小孩……虎子……”
只见方县令听了师爷的话,眉眼都拧在了一起,似乎正在冥思苦想,虎子这名,怎么那么熟悉。斜眼一看,堂下一个人都没少,正要出言斥责,出出心里的恶气,找寻斥责目标的目光越过唯一的小孩子,又移回来,这个小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虎子!
哈!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站住!”一声暴喝,把堂下众人吓了一跳。“那个小子,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我叫虎子,住在西胡同……”
虎子话还没说完,只见方县令一脸喜色:“好啊!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来人,拿下!”
立马有衙役上前,押住了虎子。遭此变故,虎子吓得全身都在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敢问县令,这是何意?”裴世渊上前问道。
“本官得到证言,这小子现在是一重大命案的唯一嫌疑人,尔等与此事无关,速速退去。”
“命案?嫌疑人?”姚乐衍听见这话,不服的质疑道,“他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犯下命案?”
“这就是本官需要查明的事情了,总之,无关人等赶紧退下!”方道之对堂下几人耐心已用尽,“否则,视为同伙!”
姚乐衍心里又气又急,经过刚才与虎子的简单交谈,姚乐衍得知虎子与母亲二人相依为命,他母亲病重在家,急需付银子抓药,虎子家早已家徒四壁,他走投无路,为了救母亲,不得已才行了那偷盗之事。姚乐衍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银子被偷时的气急败坏,既同情虎子的境遇,又被虎子的孝心感动,打定主意要给他帮助,反正姚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没想到横生变故,那县令不分青红皂白,说什么嫌疑人,若是没人给虎子出头,杀人凶手的锅就要这么扣给虎子了!怪不得之前那道煞一直跟着县令,这就是个黑心肠!
然而人家是县令,民不跟官斗,姚乐衍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救出虎子,她求助的目光投向韩放,寄希望于师兄能想出什么办法,然而韩放一脸难色的摇了摇头,姚乐衍很失望,心里却明白自己这是强人所难了。
“方县令真是好生神气,一言就可以将无辜之人定罪。”一旁裴世渊的声音传来,姚乐衍眼前一亮,听这语气,这人难道有办法?
另一边,听见裴世渊的话,方县令的面色刹时就不好看了,反了反了,随便一个异乡人,都敢质疑起一方父母官来了!好在方县令还不算傻,为官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敢这么说话的,要么是有所倚仗,要么是纯二傻子,小心驶得万年船,多问一句,总不是坏事。
“阁下是?”
“戟云。”
“是!公子!”只见戟云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都察院右都御使段大人在此,还不快快见礼!”
此言一出,方县令吓得屁滚尿流的就从公案上滚了下来,一膝盖就跪在了裴世渊脚旁,“不知是右都御史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心中却暗暗叫苦,悠然镇这小庙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大神,小小县令甚是惶恐。
看见方县令这丝滑的态度转变和灵活的身形,姚乐衍目瞪口呆,妈呀!这官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不过,那段公子摆起大官的架子来,看着真威风。此时姚乐衍秉承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将裴世渊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围,与有荣焉。
裴世渊余光看见旁边叫阿乐的小公子,心里想着什么,脸上就写着什么,这么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就起起落落了好几回。因为身处的环境复杂,裴世渊身边多是那心思深沉之辈,骤然看见一个如此纯善之人,居然甚是觉得有趣。因为接触到这样的人太少,裴世渊就不自觉的就多看了姚乐衍那边几眼,韩放发觉,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上前一步挡住了裴世渊的视线。
裴世渊也不恼,只觉得这位师兄对师弟的保护欲也太强了些,不过也是因为身边的人的保护,这位叫阿乐的小公子才能保持纯真,只愿这样的保护能一直持续下去,不然对阿乐来说,如此不谙世事就不知是福是祸了。
想到这里,裴世渊的思绪回到了案子上来,眼前案子的事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