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和芽衣同床共枕
【在银色的狂潮面前，国家派出最精锐的军队也无法阻挡其前进的速度，边关失守的消息传遍整个国家。
你和从前一样来到太虚山周边的小镇治病，镇子上只剩老人和妇孺，通过打听才知道，镇子里所有的男人全都被强行征兵前往边关战场，他们大多永远留在了那里。】
【得知那边死伤惨重，你明白自己有了必须要去的地方。】
【三个月后，你和芽衣赶往边关，在那里有太多的伤员等待你救治，于是你做了一个决定，像从前燃烧记忆救回芽衣那样，以部分记忆作为代价将濒死的人们留在这个世界。
士兵们在夜幕的营帐里为你举杯欢呼，你奇迹般的治愈能力越发神化，只是这样的能力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零……”
安静凝望士兵欢呼的你被轻声唤醒，刚才像是沉睡般失神很久。
“我们该吃饭了。”芽衣面色忧愁的看着你说，“我已经提醒你五次，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什么了？”
那份能力的代价是忘记，你忘却的事情越来越多。】
【战争方面，有芽衣作为帮手，军队不再节节败退，双方的战斗力变得势均力敌开始了漫长的消耗战。】
“呼……”沈零站在营帐前呼出一口白色热气，细小的雪花自遥远的天穹尽头落下。
【这场战争已经打了半年之久，这片旷野已经堆满尸骨，血液融进泥土里在很长的时间都无法消化。
双方都没有休战的意思，或许只有拼到油尽灯枯才算结束，那样还会死很多人。】
“零。”
芽衣不知何时出现在沈零身边，她穿着宽大的绒毛披风，紫色的秀发扎成辫子藏在其中，淡薄的热气从她唇边弥漫，那张白皙的脸蛋被冷风吹的有些泛红。
“你说那棵槐树没有人照顾，会不会被雪压倒？”
沈零微微一怔，这么长的时间来，他还是第一次从芽衣的口中听到想家的意思，“应该不会，那棵树已经长大了。明年的四五月份它就会开花，用槐花做的糕点很好吃。”
在他余光看不见的地方，芽衣微不可察地叹息。她其实没那么关心那棵树，她真正关心的是沈零……
芽衣不希望沈零再这样消耗下去，他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明年战争会结束吗？”
注意到女孩脸上浮现期许的神情，沈零弯起唇角，认真的回答她，“一定会的。”
他伸手去拉芽衣藏在披风下的手，带着女孩走进簌簌落下的雪雨里，雪花飘落在那头绮丽的紫发间将其瞬间染白。
“到那时候我们就回家吧。”芽衣并不抗拒这种接触，热感从手心一路蔓延直至心房，她暗戳戳的加紧些握手的力度，“……零？”
少年很久都没有回应她，芽衣困惑的看向那张怔怔失神的脸蛋，她有些难过，零又开始发呆了。
照这样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他也就将自己忘记？
“好啊……”沈念回过神轻柔的回应一声，刚才那个瞬间，他有种和身边的女孩度过一生的错觉。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你答应了芽衣要结束战争，在不久前你就收到彼时已经成为天命远征军主帅的奥托阿波卡利斯的来信。】
【他在信中提及了卡莲的痛苦和这场战争对双方的损耗，你回信给他，两个人约定以最强的战力比拼决定这场战争最后的命运。】
明月星稀，几颗星星孤零零挂在夜幕的彼端，沈零伴着风雪走到芽衣的营帐前，他掀开帘幕，视线中女孩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
微弱的火光映照她纤长微卷的眼睫，那张脸蛋倒映着柔软的光泽。
他用羽渡尘提前催眠了芽衣，后者压根没对他有所防备，只有这样沈零才能肆无忌惮的完成接下来的计划。
一枚赤红色翎羽出现在两指间被他轻轻碾碎，连同过往的记忆一同化作燃料融入进女孩光滑的额间。
沈零不忍心自己的女孩输掉这场战斗，所以他要为芽衣增添些力量。
想来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奥托也在默默地为卡莲助力。
有什么东西从胸膛流逝消散在空气中，沈零感受到心脏越发空洞，随着羽渡尘燃烧结束，他坐在床沿边凝望起女孩恬静的睡颜。
沈零害怕自己会把芽衣忘掉。
烛火轻轻摇曳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种痛苦逐渐淡化，沈零始终都记得与芽衣所有生活的记忆。
他打算起身离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羽渡尘不但燃烧记忆还会使人在短时间极度虚弱。
沈零不偏不倚摔在芽衣身上，熟悉的花香气息又来了，像是乘坐时光机般，这份女孩独有的香气将他带回记忆中某处美好的节点。
在沈零昏睡过去不久，躺在床上的女孩忽地睁开双眸。
她注视起那张距离自己很近，少年苍白的面颊，火光仿佛照透他的身体。
芽衣伸出纤长的指轻轻触碰他的面颊，确定那份真实感后，她再次安心的睡去。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你和奥托约定的时间到了。】
【四个人在夜晚荒芜的旷野碰面，你又见到那位卡莲圣女，和一年半前呆萌又热情的模样不同，现在的她变得消瘦，神色黯淡。】
【从保护他人的圣女变成入侵者，卡莲没有逃避这个罪责，因为瘟疫爆发，天命所在的国家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
她必须要为残破的国家战斗，而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她最后一次作为天命的圣女。】
【战斗的结局以卡莲失败告终，她拼尽全力，不惜以伤害身体的方式启动那块巨大的金色十字架，你认出来那是前文明第十一神明核心打造的东西。
但到最后，卡莲还是无法束缚融合两种力量的芽衣，草原上那把锋利的刀从圣女的脖颈收回，也预示着战争落幕。】
【一个月后天命战败撤军，作为最大功臣的你和芽衣理应受到奖赏，不过在那场战斗结束，你们就已经提前离开，回到阔别已久的太虚山。】
【那个属于你们两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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