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罗刹人，奥托第章 卡莲
不知芽衣是否领会其中的含义，在得到答案后，她的视线终于舍得落在那些将夜幕照透，五彩缤纷的烟火上。
在那些喧嚣的声音之间，沈零隐约能听到女孩遗憾的叹息声。莫名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疼痛和苦涩在心底融化弥漫开来。
【自从那天后，你们都没有再提这件事，生活还是如从前那样，你照顾芽衣的生活起居，芽衣守护这个国家的和平。
从外表来看，你们同居在一起和其他伴侣无异，实际上两颗心即使挨得很近，终究还有一层薄薄的屏障隔阂无法消除。】
【二十一岁，你拯救的人越来越多，羽渡尘燃烧的燃料从无用的事情变成你所要取舍的记忆，你忘记的事情越来越多。
你不能再使用羽渡尘，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忘记所有事情。
可在看到那些因为灾难而陷入痛苦的人时，身为医者的你还是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这天，你照常和芽衣去到最近的镇子治病救人。等你来到街上时，一眼注意到不远处的广场围满了人，嘈杂的声音中还带着怒吼声，似乎是爆发什么混乱。】
“西域天生邪恶的罗刹人，我这就亲手……”
沈零走近些终于看清被人群包围在中央的两道身影，那白金的发色分外显眼，他们身上穿着精心缝制的金丝线边衣物，无论打扮还是气质都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奥托，我们现在怎么办？”银白色长发系成粗大麻花辫，身着白色修女服饰的女孩有些紧张的向后退缩，“我们明明没有恶意，只是来旅游而已……”
在她身后，是留着金色长发容貌精致的男子，一身华丽的打扮和首饰衬的他气质的高贵，“很难交流，卡莲，如果不行尽量不要死人吧。”
似乎冥冥之中有着牵引，沈零和名为奥托的男人隔空对视一眼，两人都看穿对方平静面孔下藏着的事物。
周围的居民觉察到沈零的到来。
“沈医师，您又来给我们治病啦？让你看到这些事真不好意思，我们马上把这两个罗刹人叉出去。”
“放过他们吧，他们应该没有恶意。”沈零摇摇头劝解道。
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威信力让准备动手的村民变得犹豫，最后他们选择听从沈零的话放过这两个家伙。
待到人群散开，卡莲高兴地赶了过来，“谢谢你保护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我不是在保护你们。”沈零摇摇头，“我是在保护他们。”
这番话引得奥托再次投来视线，他饶有兴致的打量起眼前与他同岁的年轻男人。
沈零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银发女孩体内流淌的血液并不简单，这恐怕是现文明人类自主诞生出的融合战士。
给人的压力竟然和芽衣分毫不差。
如果要动起手来，最后遭殃的只会是居民。
“谢谢。”奥托开口道谢，目光定格在沈零那双微红的瞳眸上，他幽邃的眸底幻觉般如层层绽放的花瓣般夺目，“仙人。”
“嗯？”卡莲愣了下，眼中的感激转变成惊讶和好奇望着这位俊郎的白衣医师，“原来仙人真不是传说故事啊。”
“我也不是什么传说人物。”沈零淡淡的说道，“两位也不是单纯来旅游的吧？”
闻言，根本不懂什么意思的卡莲蔚蓝的眼眸里清澈又带点愚蠢的目光落在奥托身上。
几乎在沈零落下话语的瞬间，腰间挎着太刀的芽衣出现在他身边。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觉得这两个人会对沈零有威胁，因此接下来如果要她杀掉这两人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沉默的对峙很久，奥托翡翠色的眼里闪过惊讶，“不愧是仙人。
这件事和卡莲无关，是父亲交给我的任务。听说神州境内有两位仙人斩妖除魔、救人渡世，如果传闻没错，这很可能影响到天命远征的铁蹄。
所以这场旅行，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确认仙人的真实性。”
“欸？”
直截了当的信息量让卡莲一时无法反应。
奥托在说完后那副淡漠的面孔破开一丝裂痕，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
眼前的仙人外表平平无奇，却有着一双能够洞悉内心的眼睛，“仙人，我没有说谎。”
“奥托，你没告诉我这件事！”卡莲回过神，白皙的脸蛋因为愤怒泛起温热的红色，“为什么还要战争？我们已经平息叛乱了！”
“这是你父亲和我父亲的意思。”奥托无奈地说，向来表现出的冷静在女孩面前根本不管用，他隐约还有点想哄着对方。
“我是保护人民的圣女，不是他们侵略的工具！”卡莲因愤怒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这件事回去之后我会说清楚的！”
奥托双手按着这位未婚妻的肩膀，他不知该如何去解释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喉咙滚动许久，“好……”
可所谓的圣女是由主教大人册封，而不是被人民簇拥出来的啊！
在贪婪的高位者眼里，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帮助自己满足欲望的工具，保卫家园是、扩张领土也是。
如果这份力量不能受到掌控，那么就会被毁掉。
作为中间人，奥托始终在努力保持双方的平衡，他清楚距离这根绷紧的铁链断裂的时刻不远了。
也只有他成为主教才能彻底改变现状。
安抚好未婚妻，奥托走到沈零跟前，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尊敬之色，“情况我会如实汇报给家族，希望这样能让战争晚点到来。”
“大概多久？”
“一年不到……”
战争一定会到来，真实存在的仙人、叛逆的圣女，这些因素不会影响到天命的铁蹄踏足这个国家。
届时眼前的男女或许会成为最大的敌人，但现在双方都没有开战的意思，他们的实力相当，打到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
两个男人绝不愿意挚爱受到伤害。
在离开前，奥托认真的向沈零问道，“仙人，你的记忆还能燃烧多久？”
沈零蓦地意识到，不止自己能洞悉人心，对面的男人也拥有同样的能力，你认真的回应道，“不会很久了。”
【你负责在这个国家散播文明的种子，自然也有责任保护它不受侵略，靠着羽渡尘你治愈了数不清的病人。】
【因为那片绯红色羽毛，被人爱戴的你多了一个新的称呼：赤鸢仙人，神话中的命运之鸟，你的出现正是为改变这些将死之人的命运。】
【一年后，战争如期到来。
银色的铁骑在背负巨大十字架的圣女带领下踏足这个国家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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