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
田野中泛起大头怪此起彼伏的磨牙声,一场屠杀的盛宴拉开帷幕。
“兄弟,别退啊,我们哥仨的菜都给你了,上。”季默皮笑肉不笑的故作谦让。
“我不行,兄弟,你先,你先。”缩成一团的壮汉满脑门子虚汗,吓得双腿都开始打哆嗦。
“男人,不能说不行。”手哥也没客气,膀子一挥,抓鸡崽子一样,将其中两个忏悔者丢到队伍最前头。
“啊~啊~”被飞出去的汉子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大头怪物们瞧见送上门的外卖,瞬间将埋在土中的脖子伸的老长,豁着满口锃亮的獠牙就疯咬上去,伴随着一阵浓烈的血雾散开,俩大哥彻底被嚼碎了。
麻烦了,没想到这玩意儿牙口这么好,这十几号人明显不够满地的大头怪塞牙缝的。
季默扭头又看向身后另一个壮汉,不好意思开口道:“大哥,有劳你也飞。”
没等他把话说完,对方噗通就跪下了,皮肤黝黑的印度老哥嗷嗷大哭,“你是我滴大哥,爸爸~”
鉴于对方的语气和神态过于虔诚,季默也着实抹不开面子刺激他,旁边的手哥却一点也不客气,上去就叮咣给对方一顿揍,“死阿三,刚才就他妈你哔哔的欢,现在知道怕了,老子打不死你。”
季默挨个扫视身后这群忏悔者,他们是真的可恶,也是真的很怂,“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动手”。
“兄弟,我们自己来,自己来~”
忏悔者立马组队,或是两人、或是三人互动起来,彼此努力的扇着大嘴巴,一堆堆忏悔者,一会儿打成个‘一’字儿,一会打成个‘人’字儿。
“大师,这是干啥?”刘遮天眨着满是泪珠子的眼睛,显然少年的泪腺并不受他的中枢神经指挥。
“一会儿咱们得闯过去,但是身后这帮人太阴,我担心他们在咱背后搞小动作,所以提前收拾一下。”
季默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在言孤城昏睡的时候,他就是队伍的核心,自然要具备领队者的杀伐果决。
在消灭安全隐患后,外表斯文的半吊子道士,不知天高地厚的17岁少年,睡得不省人事的短裙美少女,以及累的一瘸一拐的活驴壮汉,一套整装版的‘老弱病残’套餐自动上门。
地里的大头怪彻底被勾引的狂性大发,一个个生扑上来。
手哥的大腿和膀子都被撕咬的皮开肉绽,季默的腹部也中招了,况且他还背着言孤城,只能单手全力反击,好在刘遮天一直守在身边帮忙。
三人拼尽全力的向前移动着,可大头怪越杀越多,渐渐地,他们开始力竭,身上被撕咬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哥,呜呜呜,天上有东西。”仰脖子大哭的刘遮天眼神很好,顶着鼻涕泡指着天际间降落的伞花,哭咧咧的汇报情况。
好像是小型降落伞。
就在三人抬头望天的间隙,原本昏睡的言孤城一跃而起,从飘荡而下的降落伞上,蹭的抽出一把大砍刀。
诡异的菜地中闪过一抹妖艳的魅影,咔咔咔,手起刀落,十多个龇牙咧嘴的大头怪直接被砍断脖子,脑袋咕噜噜的在泥地里打起滚儿,腥臭的菜汁喷溅的四处都是。
见同伴的脑袋落地,极大地刺激了其它大头怪,他们疯狂的进行反扑,眼瞅着整队人要被怪物打牙祭,季默学着言孤城的样子踮脚跳起,从半空徐徐降落的另一朵降落伞中抽出大砍刀,冲着身边的大头怪砍了过去。
一手、遮天两兄弟在惊惧中也鼓起勇气,快速扯下剩余两朵白色的降落伞,抽出伞中隐藏的大砍刀,狠狠的劈向四周。
“小天儿,勇敢起来,今天咱们兄弟,干死这帮大头菜,冲啊!”
刘一手以惊人的秋收能力,转瞬间砍掉了二三十颗大头怪的脑袋,刘遮天手上功夫没多少,单就一个嗓门大,聒噪的喊叫吵得大头怪们原地直撮牙花子。
虽然大头怪来势凶猛,但仍旧保留了一些菜头的特质,比如说脖子很脆,以至于砍起来非常方便,季默甚至感觉,这玩意儿砍多了还挺上瘾。
四人越砍越来劲儿,战斗力最强的还是言孤城,简直可以用恐布来形容,他的刀刃快到可以破风,迎面而来的一群来不及张嘴,就被他一刀齐刷刷削掉半拉脑袋。
四人从被包围,硬生生砍成了反围剿。
万事万物说来也奇怪,都有个期软怕硬的毛病,眼瞧着四人从送上门的‘外卖’变成了收地的‘茬子’,怪物见势不好纷纷逃窜。
但是季默并不打算放过这些恶心的东西,“大家辛苦一下,这些祸害决不能留,否则今后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草草草,杀疯了,我的老天,突然觉得大头菜君也不是很吓人。】
【大家有没有看到地上翻出来的黑土,都漏出白骨了,我的老天,这是吃了多少人啊。】
【吾已焚香沐浴,迎接新皇登基,吾皇,请收下我的膝盖!】
【我的老天,小姐姐好飒,这难道是就是失传已久屠龙宝刀。】
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遗迹世界里能够反杀怪物,让原本只能被追杀的忏悔者崩了人设,评论区再一次被弹幕炸的瘫痪,在四人奋力收地的时候,直播间人数飙升破十万。
守在屏幕前的胖子,吓得瘫在地上,他抱着肚楠喘着粗气,用巾子抹着额头的冷汗,蹲在治安所附近的马路牙子上,盯着值班大爷的电视机屏幕。
“幸亏大师在鸡窝里藏有后手,8000张粮票没白花。”
胖子死死攥着联盟电视台开具的道具购买发票,心肝脾肺都因为心疼钱而抽搐。
收割已经结束,前方尽是一片坦途,杀红眼的四人意犹未尽,扭头就看向四周的菜地,这帮鬼东西齐齐认了怂,蔫头耷脑的往土里钻。
季默丝毫不见外的冲着东躲西藏的其他忏悔者吆喝道:“欸,商量一下,大伙加个班,多收点菜好回去换工钱啊。”
换你个姥姥。
零星剩下七八个忏悔者,恨不得原地刨个坑钻进去躲着,不过鉴于这四个人跟悍匪一样凶残,他们根本得罪不起,半晌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欸,来,来了。”
刘氏兄弟举着大砍刀,指挥其他忏悔者连踩带薅,力求将恐怖蔬田薅秃。
言橙橙掐着小蛮腰,完全不见刚才勇猛的模样,矫揉造作的捏着刀把,斜歪到季默身上:“默默,人家好害怕。”
季默见他这样,突然有点紧张:“……”
只见某位红颜眨眨眼,对着一株风中凌乱的西红柿娇羞一笑,然后呱唧就是一记大脚丫子,满地稀碎。
季默叹气:……美人一笑,祸水千倾。
看着前方辛勤劳作的采摘队伍,季默自豪的举起直播设备,“看,这就是劳动人民伟大而光辉的背影,欢迎点赞收藏,免费截图。”
【我算是发现了,这四个人哪里是老弱病残,分明就是臭不要脸。】
【坑啊,害我白白担心他们,浪费感情。】
【这几个货哪个区送进来的,还挺有意思。】
【第十八区,那个大块头我认识,以前在榆树街那片捡过破烂儿。】
忙活一天,四人并肩坐在彻底安息的土地上。
手哥咧着嘴,笑容憨厚又灿烂:“大师,原来遗迹内的怪物也没那么可怕,以前被抓进来怕得要命,现在竟然一点儿也不怕了。”
季默笑道:“或许只有克服恐惧,事情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过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变异蔬菜?”
刘遮天甩了甩手上的红色汁液,随意的在衣服上噌干净,道:“一定是餐馆老板搞的鬼。”
言孤城看着淌汁掉泥儿的刘氏兄弟,挪着高贵的屁股,一个劲儿往季默身边凑。
季默宠溺道:“橙橙,今天还要谢谢你,不然大家真的要变成大头菜的肥料了。”
言孤城瘪着嘴似乎有点累:“我饿了,要不趁着热乎,把这些菜言子煮煮。”
刘氏兄弟明显虎躯一震,二人求饶似的看向季默。
季默尴尬的赔笑:“倒也不用这么节俭,说不定,我们早点回去应该能赶上晚饭。”
四人的身影蔓延在落日的余晖中,田间垄上时不时还能听见刘氏兄弟对着屏幕爆发出的激动欢呼。
“我靠,哥,第十八区的爷们是不是都能看见咱俩?”
“那可不,咱们老刘家就属咱哥俩出息。”
季默背着身娇体弱的言大佬:“橙橙,天上为什么会有降落伞飘下来?”
言孤城有气无力道:“估计是胖子败嚯你家产来着,4把长刀,一定花了不少粮票,你让他赔。”
季默听了格外诧异:“遗迹内不是有规定,不准忏悔者携带任何武器进入?难道,就是为了方便联盟自己卖装备,会不会有点无耻。”
言孤城眸色微寒:“我也是头一次发现,联盟里还有这么个好买卖。”
电视台的日子估计过得太滋润,竟然敢插手忏悔遗迹内的生死罔替,看来要尽快把他们撑肥的狗胆割下来。
坐在屏幕前疯狂发弹幕的王胖子简直要原地崩溃,自己发的信息不仅被网友的弹幕大军冲走,更可气的是言橙橙,居然让他赔粮票!
中森面馆的生意依旧红火,小老板辛苦忙活一天,正准备打烊收摊,却发现街道外面凭白站着很多人,看打扮像是定期被送进来的外乡人。
“吃不起饭就来打工,站在这里想要饭吗,你们这些外乡人,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小老板趾高气昂的冲着外面的人翻了个白眼,然后砰的将窗子关上。
扭头收拾椅子的时候,屋里突然冒出4个人,他仿佛见了鬼:“你们…你们咋回来了!”
刘遮天张嘴吐出一条红色的东西,像是某种动物的舌头,道:“我死的好惨,要吃了你偿命。”
小老板顿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求饶:“饶命,鬼爷爷饶命啊!”
他逃命似的就要往外爬,结果脑瓜顶一凉,就看见一颗大头菜,正呲着牙,死不瞑目的瞪着他。
“啊!啊!救命,救命!”
小老板像受惊的老鸭,拼命干嚎,哪知道街道上站着的人,没一个进来帮忙,反而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言孤城实在嫌烦,提着大脚萝卜就塞进他的嘴里。
登时,世界安静了。
小老板瞪着嘴里的脚丫子,上面的血管还在自己的嘴唇上突突的跳动,吓得他当场要晕过去。
言孤城有商有量的威胁道:“想晕?好啊,送佛送到西,我受累直接把你埋到菜田里,那可是块风水宝地,保证你全身心的回归大自然,连渣儿都不剩。”
餐馆老板吓得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滚,呜呜呜的哭嚎起来。
至于一手、遮天两兄弟,在言孤城眼神的怂恿下,对着小老板就是一顿胖揍。
比起报仇,季默更想搞清楚长野市的情况,十分钟后,他叫停了激动的刘氏兄弟。
“中森老板,请问菜田里的东西你养的吗?”
鼻青脸肿的小老板,现在只剩下哭的份儿,委屈巴巴道:“不是我,菜地是我的,但是变异的蔬菜不是我养的,呜呜呜呜,我也是没办法啊。”
变异蔬菜?季默回忆起妖魔化的菜地,确实有生物变异的特征,“菜地为什么会发生变异?”
就当小老板吱吱呜呜要说点什么的时候,餐馆大门被猛地推开,大胡子警长恰到好处的扛着喷子赶到,“接到群众举报,说这里有人吃霸王餐,且殴打餐馆……”
大胡子警长无意间瞥到地上的大头菜,以及餐馆老板膝盖边的大脚萝卜,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他冲着小老板责备道,“中森,我警告过你,不要带人去变异的蔬菜地!”
小老板像是遇见了救星,连滚带爬的奔向大胡子警长,抱着警长的大腿就不撒手:“我也是没办法…呜呜呜…那块地像是会长大的孩子一样,离餐馆越来越近,我想着只要喂饱它们,就不会出事。”
大胡子警长收起肩膀上的武器,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道:“早就告诉你换个店面,你非不听,到哪里不是做生意。”
餐馆小老板闻言变的激动,一脸的不甘心,哭诉道:“这家拉面馆,可是我家祖传的产业,要是被变异的荒地吞没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更何况四周的街坊四邻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儿,我绝对不能连累街坊。”
“那你也不能带外乡人去送命,”大胡子警长叹气,摘下警长帽子,郑重的冲着季默四人鞠躬,“抱歉,小伙子们,我会把中森带走,让他接受应有的惩罚。”
季默追问:“警长先生,能否告诉我门,菜地为什么会发生变异?”
大胡子神色不耐烦起来,冷声道:“你们这些外乡人,总是那么自以为是,长野市的问题,只有我们长野人自己能解决。”
季默在关键问题上可从不含糊,毫不客气道:“如果真能解决,就不会放任一批又一批的外乡人进来,这些人大多什么下场,您心里应该很清楚,长野市恐怕早已经沦为一座吃人的死城了。”
“住口!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大胡子警长拷起小老板中森,拖着就要带回警局。
“等等。”季默叫住大胡子警长,并且看向被捕的餐馆老板,追问,“餐馆里的食材是不是变异蔬菜?”
餐馆老板使劲儿摇头,啜泣着说道:“餐馆来的都是老主顾,我提供的都是最干净的瓜果蔬菜,我虽然把你们骗去当肥料,但是做生意还是比较有诚信的。”
季默无语:“最近几天我们需要吃饭,在你的饭馆儿里落脚,你应该不介意。”
眼下除了要搞清长野市的状况,还要保证每天的生存需求。
餐馆小老板对于季默提出的要求,不但没有任何的不情愿,反而非常积极的配合,“没问题,厨房里的冰箱、冰柜装满了新鲜食材。”小老板说话间还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店铺的钥匙,你们想吃什么就随时过来,就是出门的时候帮我锁好门,这家店铺可是我家祖传的买卖。”
季默接过钥匙,对着大胡子警长商量道:“警长,我们晚上应该可以回警局过夜?”
大胡子警长绷着个脸,他并不情愿,但是看着垂头丧气的餐馆老板,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他的辖区,还是早早息事宁人比较好,“可以。”
警长带走了餐馆小老板,四人也着手开始今天的第一顿饭,手哥烧火,小天摘菜,季默熟练的用葱花爆锅,在倒上一大盘切好的嫩牛肉,待翻炒清香后,放入绿中带红的野山椒,并加入少许调味料,出锅后撒上香菜芝麻,香气刺激的大家更加饥肠辘辘。
因为餐馆的烤箱始终处于预热的状态,季默将大火加热过的橄榄油刷过烤架,柠檬洗净切成两半,在滚烫的烤架上划过,随着馨香的柠檬味道散开,再将一盆提前切好的三文鱼块置于上头,鱼皮面烤5分钟,然后翻过来将鱼肉面烤3分钟,撒上盐巴和研磨好的胡椒粉,将热乎的三文鱼块搭配着杏仁甘蓝、榛子黄油以及烤熟的柠檬,搭配着小茴香立即上桌。
主食非常简单,一锅管饱的烤土豆。
刘一手惊叹道:“大师,你这手艺绝了。”
刘遮天双手托着下巴围观,鼻子吸溜着香气:“遗迹里也挺好,还能吃上肉。”
刘一手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到弟弟的后脑勺上:“臭小子,还不都是你惹的麻烦。”
食物的香气一直勾引着昏昏欲睡的言孤城保持着清醒,季默熟练的做饭技巧,让他心中的疑惑更深,这年头的职业骗子也太内卷了,见识广,学问多,懂生意,还会做饭,啧啧。
趁着食材充裕,季默还弄个炝拌菜,简单一餐,也变得色香味俱全。
【天佑干饭党,好香啊,隔着屏幕都想吃。】
【哥们还真是多才多艺,不过你瞧其他馋鬼的模样,哈哈哈。】
【穆勒穆勒,以后我就死守直播间,还有吃播,简直不要太幸福。】
伴随着全程直播,四人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桌子上的所有食物都吃的干干净净,自己的手艺受到认可,季默内心非常的满意,他趁着餐桌休闲的时间,又观察了一下直播间情况。
“你们快来看,粉丝人数已经超过十万人。”其余三人都凑了过来,手哥更是巴拉指头算,“咱们三个加起来,得有三十万多的观众了。”
手哥还不忘问起言孤城:“橙橙妹子,你的直播设备呢?”
一句话,成功让言孤城濒临暴露的边缘,季默心里门儿清,这家伙是来办案的,谁敢往他的爪子上扣直播设备。
言孤城戏精附体,不见丝毫心虚,道:“丢了。”借口简单且苍白,让人无从反驳。
刘一手本想问问怎么丢了?
结果看着某位女装大佬单手托腮,露出一副忧愁的模样,顿时改口安慰起来,“丢就丢吧,咱们反正还有三台设备,手哥罩你,今天要不是橙橙妹子反应快,咱们都得折在菜地里头。”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不要脸,还备受别人同情,恐怕只有言孤城自己知道。
季默有点替他害臊的转移话题:“不如趁着现在有时间,咱们做一个简单的复盘,大家一起把观察到的线索整理一下,我觉得长野市的变异蔬菜背后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挖出背后的真相,我们就能想办法离开遗迹。”
刘一手积极加入:“这里的人也有问题,不但说话阴阳怪气,而且看咱们的眼神怪怪的。”
刘遮天边吃边点头:“而且厨房的菜都不是本地产的,全都贴着外地采购的标签。”
三人热烈的复盘着,至于言孤城,在听了几耳朵后,扛起大砍刀,推门就要走。
季默蹭的站起来,莫名紧张道:“橙橙,你去哪儿?外面很危险。”
言孤城匆匆交代一句:“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回警局等我。”然后兀自就消失在了黑夜。
季默很想跟过去,可是他知道,对方不想。
有些时候我们想一辈子跟在一个人的身边,都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愿望,生活就是如此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