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工
季默从来不是个娇气的人，也没有睡觉认床的习惯，可落脚的地方愣是连张床都没有，搞得他罕见的失眠了，就连身边的言橙橙也跟着添乱，姑娘穿着火辣的红色jk短裙，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扒在他怀里酣睡，纤长的鸦羽垂在妖娆的眼尾上，看的季默口干舌燥。
倒不是他对言橙橙生了歹念，实在是‘开屏’的刘一手太闹腾，昨天晚上拉着尹静这个小妮子失踪半宿，俩人回来后就腻腻歪歪的钻一个被窝里头了，后半夜夜起起伏伏、上上下下的睡袋形态，堪称七十二变。
索性也睡不着，不如研究研究手腕上的直播设备，这东西一晚上没充电，居然还能保持正常的运行，实在是不知道掺杂了什么科技与狠活。
【哇~睁眼就看到帅气的小哥哥，额……好大的黑眼圈。】
【花痴，你没看见人家昨晚抱着大美女睡觉，八成是肾虚了。】
【死宅，关你屁事，身为熬夜党我证明，小哥哥小姐姐昨天很清白。】
【躺一块儿都不干，你家哥哥八成是不行。】
清清白白的躺了一晚上，季默对自己也很失望。
自从遇见言孤城他就变得很恍惚，春梦连带着噩梦总是夹杂在一起，说出去鬼都不信，娇滴滴的‘美人儿’实际是个身高一米九的暴躁‘大佬’，一个不高兴随时就能踩爆你的脑袋。
长野市天光大亮，昨晚躲进警察局避难的忏悔者们陆续离开，大家不约而同的开启了新一天的直播生活。
刘一手正冲着直播镜头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嚷嚷道：“想看手哥腹肌的抓紧点关注，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哟。”
“哥，你昨晚干啥啦，咋涨了500个粉儿？”刘遮天喷着满嘴的牙膏沫子，满脸好奇的盯着他哥的直播屏幕。
“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每一个成功人士都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昨天在你呼呼睡大觉的时候，你老哥依旧在挥汗如雨，这些新进直播间的粉丝，都是我拼搏努力的见证人。”刘一手吹吹呼呼的竖立着长兄如父的光辉形象。
一边的季默听得都乐了，‘兄弟，你是真能吹牛逼啊。’
刘遮天眉眼中透着对他哥的无限崇拜，“我发誓，要努力成为像哥这么优秀的男人。”
呵呵，傻孩子，想成为你哥那样的人光靠努力是不行的，得先有个好肾。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季默非常确定，手哥的这个弟弟天真烂漫，言行更是比同龄的少年更加阳光正派，绝非像是鸡鸣狗盗之徒。
这小子应该是被下套了，出去后一定要将幕后捣鬼的人揪出来，否则一手、遮天两兄弟以后还得有麻烦。
季默背上昏睡的言孤城，跟着一手、遮天两兄弟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警察局。他们循着城市主干道，来到长野市的商业区。
季默忽然想起来：“手哥，你新处的对象呢？”
刘一手大大咧咧道：“小静啊，这丫头也不知道咋回事，见到樱井那个小妮子跟耗子见到猫一样，偏偏还舍不得她的小姐妹，俩人早上跨着胳膊逛街去了。”
刘遮天跟在季默身边，围着他橙橙姐转圈撒娇讨好：“嘻嘻，大师，听说女孩子的友谊都跟六月的天儿一样，说变就变哒，橙橙姐是不是也这样呐？”
“大概，是吧……”季默内心冷哼，呵呵，小屁孩，你橙橙姐的段位可不光局限在说变就变的友谊，他连性别也可以说变就变。
“橙橙姐好有个性啊，橙橙姐还这么善良温柔，我都没见过像橙橙姐这么好的姐姐呢。”刘遮天依旧围叽叽喳喳个不停。
季默瞥了眼背后的言橙橙，昏睡的跟头猪一样，压根儿就听不见这小子变着花样的彩虹屁。
“那个，小天，你有没有发现，你橙橙姐睡着了，她好像听不见你夸他。”
“没听见吗”刘遮天似乎是把季默的话过了一遍脑子，“那我大声一点。”
“……”牛逼，话说你们两兄弟脑神经是劈叉了嘛，好像根本听不懂同类的发言。
白天的商业街非常热闹，街头巷尾的店铺都已经开张，季默甚至看到一些熟悉的忏悔者身影，在街头巷尾游走着。
三人不约而同的站在一家面馆前，素雅的黑白招牌上写着‘中森面馆’，别看店铺门脸不大，但里面飘出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
手哥不自觉的吞咽起口水，回头请示道：“大师，咱们要不，也在这吃一口？”
“好。”说实话，季默早就饿了，毕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吃东西。
一行人刚踏进拉面馆，前台忙着算账的小老板立刻热情迎出来，“三位吃点什么？”。
眼尖的小老板看到季默还背着个姑娘，连忙改口，“四位吃点什么？”
什么都想吃，可就是身无分文。
季默心虚的咨询道：“老板，这里用餐怎么收费？”
小老板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三人，又扫了一眼不知道是昏睡还是宿醉的言橙橙，赔笑道：“小本生意，都是实惠价，汤面5000块一碗。”
三人同时傻眼，别说5000块了，他们连5000根头发都得现凑。
小老板指指收银台上的二维码，客气道：“您四位扫码还是现金？”
不远处正在用餐的其他忏悔者，看到三人的窘境，纷纷幸灾乐祸，其中一个更是吆嚯道：“有能耐给人家老板表演段脱衣舞，说不定老板稀罕你们这细皮嫩肉的类型，把饭钱给你们免了，哈哈哈。”
“笑个屁，吃吃吃，撑死你们这帮王八犊子。”
手哥不服气的跟季默吐槽道：“听说天不亮市里就发生了好几起打劫，八成就是这帮孙子干得，不然他们哪儿来的钱吃饭。”
打劫获得的钱恐怕没那么好花，毕竟这里是遗迹世界，况且他是有底线的，修行之人怎可为为非作歹。
季默笑呵呵的商量道：“老板，您看能不能先记账，等有钱了我们还。”
没钱！小老板登时换了个态度，言语间透着不耐烦。
“呦，三个身强力壮的爷们儿，咋连碗汤面钱都没有？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
三人垂头丧气，正准备离开，“欸，你们先别走，吃饭嘛，有钱有有钱的吃法儿，没钱有没钱的吃法儿。”
精明的餐馆小老板将人叫住，“看在你们三个人老实，且背着个瘫子的份儿上，留下来干点活儿吧。”
想让我们打工抵餐费，这倒是个合情合理的办法，季默详细的问道：“您看我们能干什么？”
“好说，去地里帮我收点菜就行，店里人手紧张，总有些活儿缺人手。”小老板说话指指墙根蹲着的一排人，爽快道，“他们跟你仨一样，都是等活儿的外乡人，一会我带你们一起去收菜。”
季默看了蹲在墙根儿的其他忏悔者，痛快的答应了小老板的提议。
大概过了十分钟，一群准备打工的忏悔者在小老板的带领下，众人径直穿过餐馆的前台，穿过后院的大门，直奔菜地。
别看小老板瘦瘦巴巴，走起路来简直是健步如飞，到地方后，他指着不远处的菜田说：“你们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都是我们中森家的菜田，记得帮我多摘点蔬菜回来，晚饭我请客。”
远处郁郁葱葱的田地，在微风的轻抚下泛起绿油油的浪花，让人看着心情格外舒畅。
大伙颇为感激的接受了工作安排，对于能用劳动换取食物这件事，幸福感早已经刻到人类的dna当中。
“谢谢老板”
“老板人品真不错”
“长野市也就他家愿意接济外乡人”
……
小老板憨厚着点头，似是不打算留下监工。
“你们先去，眼下是饭口儿，店里离不开人手，到时候只管把菜装进田里的竹筐，回头我按斤给工钱。”
他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一步三回头的交代，“你们往里面走走，紧里头的菜种的比较早，早就到了采摘的时候。”
忏悔者们洋溢着讨好的笑脸目送着中森离开，待人走远后，纷纷把脸一撂，彼此算计起来。
“欸，菜地就那么大，咱们又人多，怕是不够分吧。”
“可不嘛，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紧着身强体壮的多干，老弱病残之类的往后靠，别耽误大家赚钱。”
“就是，你们几个一看就不会干活，在外面待着享福就行。”
季默等人明显就是这帮忏悔者口中的老、弱、病、残。
“玩脏心眼是吧，我看谁敢不让我们进去，老子弄死他。”手哥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毕竟不进去收菜就意味着没饭吃，饥饿对于一个随时都准备求偶的汉子来讲，简直过于残忍。
“对，我哥要是吃不上饭，掰掉你们牙花子。”刘遮天拉起仇恨，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至于对方实力强弱，人马多少，到底想干啥，压根就不在他大脑的运行范畴。
幸亏有虎背熊腰的刘氏兄弟撑场面，这帮有歪心思的忏悔者也不敢太过分。
“行行行，让你们进去，后面排着吧。”
“就是，懂不懂先来后到。”
手哥原本对于明目张胆的排挤非常不满意，冲上去就要理论。
季默将人拦下，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先进去，别起争执，真动手咱们吃亏。”
“欸，知道了。”手哥低声应道，然后气势不落阵的冲其他忏悔者嚷嚷道：“一群龟儿子，老子不跟你们计较。”
郁郁葱葱的田里长满了蔬菜，一些蔬菜肥硕的叶片甚至有蒲扇那莫大，季默等人尽管行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但是心情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按照季默的计划，他们打算一进菜地就开吃，先吃个半饱，到时候就算收不到足够的蔬菜回去交差，他们也不亏。
刘遮天叽叽喳喳的跟在他哥身后，对遗迹世界充满好奇和热情，活像个出来郊游的高中生，“哥，这是什么菜啊？”
“我知道个啥？你问大师，大师的学问好。”手哥举着直播设备，边展示着菜田的大好景色，边秀着浑身的肌肉。
刘遮天凑到季默身边：“大师，你背着橙橙姐累不累，我力气大可以帮你。”
傻孩子啊，我知道你力气大，可你家小姐姐的力气更大，她要是一个不高兴喽，能直接踩爆你的小脑瓜儿。
“呵呵，你橙橙姐姐睡了，你留着力气多拔点菜，到时候把背菜的任务交给你。”
哎，背着大的，还得哄小的，生活不易。
“奥”刘遮天全程都围着季默转悠，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话想说，少年人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大师，我听我哥说了，你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的，谢谢……”一路上都心怀歉疚的少年，终于找到机会表达谢意。
季默温声宽慰道：“人都会有运气不好的时候，更何况我和你哥都相信你。”
少年红着眼眶垂着头，活像只受屈儿的小狗：“谢谢大师，我没有偷那个人的钱包，但是不知为啥，钱包在我身上被翻出来。”
季默温润的指尖抚上少年的头顶：“乖，世上有很多事都说不清楚，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一行人好似穿梭在热带丛林里，绿意盎然的田园景色倒是收获了不少观众，可是季默明显感觉到，一手、遮天两兄弟举着的手机屏幕上，留言的弹幕非常少，难道现在的观众喜欢沉浸式的直播体验。
季默暂时停住脚步，发现自己的屏幕上也空空荡荡，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搞个互动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突然暴增，一下子进来了400多人，而且人数还在持续的攀升。
“大家都这么向往田园生活吗？”他下意识将屏幕围绕着四周景色拍摄一圈，当屏幕调转回来的时候，弹幕变成了一水水的惊叹号。
至于嘛，收个菜而已，就算未来世界粮食紧张，但是观众应该对于遗迹世界内充盈的物资情况有所了解才对，怎么惊叹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开始警惕的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绿油油的蔬菜长势喜人，就是菜叶子远远超出了一般蔬菜的大小。
季默心头忽然泛起不好的预感：“手哥，菜田可能有问题。”
热情直播的刘氏兄弟听到警告后，当即停下前进的脚步，刘一手更是谨慎的将弟弟拉到身后，警觉的四处张望，道：“大师，咋了？”
季默有些不确定：“不清楚，就是感觉这里的蔬菜似乎有点怪。”
就在这个时候，刘遮天忽然指着季默身后喊道：“咱们身后的路没了！”
【呦嚯，团灭的节奏走一波。】
【哎呀我的天，这群人智商堪忧，才反应过来。】
【肿么了，这地方多美啊，山清水秀，现在想实现青菜自由都是奢求。】
【楼上的别带节奏啊，我刚从隔壁的直播间过来，另一组16个人集体在菜地里领盒饭，嘶~好惨。】
【哎，可惜咱们说这么多也没用，关键信息都会被电视台屏蔽，但愿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天相不一定有，倒霉相是肯定的喽。】
季默看着直播间忽然涨粉1300人，愣是一条弹幕都没有，他下意识将昏睡的言孤城背紧，并且试探着和刘氏兄弟汇合。
两伙人明明隔着不到三米的间隙，但是这些蔬菜像是张腿了一样，牢牢的堵在双方汇合的道路上。
与此同时，队伍中的其他忏悔者也发现了异常。
“我草，啥东西在摸我！”
“有鬼，菜好像长腿了~”
“大家别散开~”
……
前面的队伍被骤然暴涨的蔬菜叶子冲散，队伍瞬间被分成好几段，大家都和自己熟悉的人被迫分开后，现场只剩下一片尖叫和咒骂。
季默当机立断：“手哥，拔菜，汇合。”
一手、遮天两兄弟闻言迅速开拔，一串串果实根茎带着黑土直接被提溜到半空，那是一根根萝卜，只不过都长成了人脚的形状，米黄色的萝卜皮上，还浮着一层红色的血管，一股一股的窜着不知名的液体，看着既恶心又渗人。
手哥嫌恶的扔掉人脚萝卜，怒骂道：“这他娘的什么鬼东西。”
四周开始泛出血腥气，应该是前面有人受伤了，季默担忧的看向四周的菜田：“手哥，加快速度，这片菜地好像都活了。”
刘氏兄弟二人闻言，寒毛蹭的立起来。
双方加大力度清理面前的蔬菜，伴着巨大的撕扯力，转眼十几双大脚萝卜彻底被薅干净，四人成功汇合。
“大师，咱们背靠背往外移动，免得橙橙妹子被怪物袭击。”饶是如此危险的时刻，言橙橙依旧在昏睡，其中的古怪，就算是粗心的刘一手也有所察觉，可是对于季默这个朋友，他更多的是信任，而且是无条件的信任。
四人背靠背，围成一个紧密的点，向着来时的方向往回移动，可是脚下的菜田似乎不想他们出去，菜言子越窜越高，越长越密，将四人死死围困在中间，仿佛连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
季默确认返回的路已经被堵死，小老板临走前，千方百计想要让他们去菜地的深处，只怕里面有更危险的存在，可是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去闯一下，说不定有转机，他决断道：“后面出不去，往前走碰碰运气。”
“好。”手哥侧脸对弟弟鼓励道，“别害怕，小天，哥一定带你出去。”
“我信哥，我不怕。”刘遮天嘴上答应的好，但扭头就嚎啕起来，“但是我还是想哭一会儿，啊！啊！啊！”
这小子哭起来简直鸡飞狗跳，季默被他聒噪的耳朵有点受不了，但是让他这么一叫唤，四周的菜叶子似乎也有点受不了，一个不注意，竟然露出一条缝隙。
三人趁机钻出包围圈，慌忙往菜田的深处移动。
季默边跑边提示着被困的其他人，“这些植物不喜欢高分贝，想活命的都给我喊。”
顿时，菜地里一片鬼哭狼嚎，吵闹声就连走的老远的餐馆老板都听见了，中森冷哼，“讨厌的外乡人，居然连天底下没有白给的午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这都行？扯得吧】
【这队老弱病残居然还能走狗屎运，啧啧。】
【不懂了吧，这叫傻人有傻福。】
紧张刺激的逃生画面，彻底引爆直播间。
刚刚的异变，直接让采摘队折损了六名壮汉，大多都是被活活憋死在菜地里，至于剩下的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跟丧家之犬一样，玩命狂奔，直到身后已经没了疯涨的菜叶子，大伙才停下狂奔的脚步。
“妈的，遭瘟的餐馆老板居然阴我们。”
“咱们现在怎麽办？”
幸存的忏悔者们沙哑着嗓子，很多人刚刚因为嚎叫的太卖力，直接把嗓子给喊劈了，只能靠笨拙的肢体动作交流。
反观季默这边的老弱病残，一个个面色红润的站在不远处歇脚。
狼狈的忏悔者们咬牙看着他们。
“背着个瘫子还能跑这么快？”
“就是，太他妈遭人恨了。”
休息产不多后，众人继续赶路，沿途路过的农作物似乎都非常高产，一串串仿佛肿瘤般的果实悬挂在枝头，看着让人厌恶。
手哥边走边问道：“大师，这些丑了吧唧的东西是啥？”
季默环视着四周的植物果实，道：“好像是西红柿。”只不过长得像吐了一样。
越往菜田的深处行走，古怪的蔬菜越来越多，直到面前一片低矮稀疏的植物出现，身后躁动的菜叶子终于消停下来。
那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大头菜地，看起来静谧安详。
谁知道一阵微风佛过，田里的大头菜开始簌簌摇摆起来，然后顺着太阳的方向，诡异的转了一个圈，露出一排排五官清晰的人脸。
“娘啊，什么鬼东西~”
“这地里咋还长人头！”
……
原本就神经衰弱的采摘队伍瞬间崩溃，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忏悔者们，纷纷缩到了‘老、弱、病、残’的身后。
其中两个没安好心眼的推搡着季默以及他身边的刘遮天，“你俩去看看，前面的究竟是啥？”
季默十分淡定道：“哥，这是大头菜，你不认识吗？”
“！！”身后的壮汉差点没被噎死，谁他妈不知道这是大头菜。
刘遮天憋着泪珠子：“那到底是头？还是菜？”
季默笑笑：“是个好问题。”
他下意识瞄了眼虚拟屏幕，观看直播的人数竟然突破了6000，满屏依旧连个弹幕都没有，看来情况已经糟糕到，吃瓜群众连唠嗑都顾不上了。
难怪大家都这么害怕被抓进遗迹，一场血淋淋的真人直播秀，远比无数的说教、宣传来的实际。
季默拎起刚刚拔出的大脚萝卜，嗖的扔进大头菜田，伴随着莎莎莎的响动，大头菜们‘嗷嗷’张开大嘴，露出钢锯般的兽齿，抻着脖子疯狂啃咬起半空中的大脚萝卜。
片刻，大脚萝卜连个渣儿都不剩，也就是与此同时，三人的直播间人数破万。
“……”呵呵，原来观众最喜欢看的直播节目，就是比自己倒霉的人更加倒霉，生活还真他喵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