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容南殊，你是人类吗？
“那是您毁了他们私通海盗敛财的航路。”
大黑狗从黑暗的巷子里走出，跟在它身后的墟跑到容南殊跟前，把头靠在容南殊腿上，圆溜溜的眼睛仰看着，尾巴都快摇出残影了。
“海盗是敌，私通敌方就是背叛。”容南殊抚摸上墟的狗头，果然看到咧嘴吐舌头表示十分高兴的表情。
“这座岛已经被恶意扭曲成了外来者的坟墓，不管任何人都会受到伤害，我也不例外。”
“您曾经想将他们引导向一个美好的未来，是他们自甘堕落，将所有美好事物拒之门外，然后再怨恨您为什么不向他们伸出援手。”
“您也想过另用一座岛安置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考虑到并完成了，可他们不愿意放弃这座繁华的城市，不愿意放弃残害他人生命得到的利益，更不愿意放您和您所带来的财富离开。”
大黑狗走上前，趴到沙发上舔着自己的爪子。
“海盗给了他们几百只老鼠，只要他们将老鼠放到岛上，不出几个月，他们想要的财富就唾手可得。”
“我知道他们身上的出现黑色肿包是生病了。
得病的都是这岛上的原住民吧？”
“是他们自食恶果！”
大黑狗抬头，爪子挠着沙发。
“您请来的医生发现第一个病例，立即依照传染病危急值报告，启动防疫准备，只要花一点小钱买一套防护衣就行，可他们不愿意，还四处宣扬这是您敛财的手段，除了您身边的人和信任您追随您的，没有一个人买防护衣，结果您也看到了，一个个的都染上了。”
“我欠你一个人，现在还你。”
容南殊不想再听什么这座岛上的恶。
招手示意护卫们将那四个通风报信的人押上来。
“有四个人，一个还你人情，剩下的三个当做预付款，我要你和你的族群从明天起守好这城市花园。”
大黑狗露出尖利的牙齿，样子看上去很生气“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也的确是的。”
“你不是他，没资格在我面前摆一副主人面孔。”
大黑狗跳下沙发，又跳上桌子，平视容南殊的眼睛。
“你也没资格在我面前提他的曾经，拥有他的记忆知晓他的心思的人是我，承受这座岛的恶意，遭遇重重危险的也是我。”
“从一开始，我面对的从不是什么规则什么诡异，是你们与这座岛的意识相互对抗布置的一场战局。”
“孰对孰错谁赢谁输我不想跟你辩，你们想要什么我也知道，这座城市花园是他的心血，是他对于这里的情感寄托，当中的意义和象征你明白的。”
“……现在，你愿意守好这座城市花园吗？”
一人一狗谁也不相让，彼此眼中的杀意和凶戾渐渐体现在行动上。
剔骨刀露出锋芒，尖牙利爪闪着寒光。
“呜呜，汪——”
大黑狗的脸被墟湿漉漉的舌头讨好地舔着。
“咪呼——”
小小猫毛绒玩具蹭着容南殊的下颌。
“万象，你这样子真的好漂亮。”
容南殊率先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小心将万象捧在手里。
得到夸奖的小猫万象在他手里高兴地蹦几下，两只前爪抱住他的大拇指继续蹭。
大黑狗嫌弃地抬爪将墟的狗头拍到一边，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仅仅因为一个毛绒玩具就敛息示弱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送我的是什么？”
他们是治下平民，是生命，是人类！
“食物啊，他们不是你要吃的食物吗？”
容南殊专心和万象玩，不在意地回答大黑狗的问题。
对那成为食物的同类没有任何该属于人类的反应，比如:同情、不忍、悲哀……
“公爵先生？你……是公爵先生，对吧？”
大黑狗的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又有希望在里面，整句话显得十分奇怪。
容南殊抬目，一点蓝紫光芒从颊侧一闪而逝，笑的和善“我是我。”
“不……是我问错了，你……是人类？”
大黑狗直立而起，变成一个身高近两米的狗头人身怪物。
容南殊对大黑狗的问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在上一轮也遇到过同一个问题，当时的回答他记得，现在可以换个词“如假包换。”
“我们这样的种群有灵敏的嗅觉，敏捷的速度，强健的身躯和坚定的忠诚，还有同一思维、对于危险的感知、陌生环境的适应力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嗅觉，它能帮我们探知一切未知。”
“初遇到你我能确定闻到你身上的人类气息，之后再见我闻到了你身上人类的气息变得浑浊，现在你……好像正在与什么东西融合，人类气息流于表面做伪装，掩藏在人类气息下面的……”
大黑狗的话说到一半，眼前刀光一闪而过——
容南殊伸长手，手腕出现一道血线，血从伤口里渗出，一滴滴落在地上，面带微笑“你说你的嗅觉灵敏，可以再确认一遍。”
有风起，裹挟着新鲜血液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黑狗的鼻翼翕动，用自己全部的嗅觉能力分析血液中的信息素，一个分子接一个分子仔细辨别。
辨别分析血液中反馈的信息素告诉它，眼前的的的确确是一个人类！
“我真的嗅到了你身上的气味在变化……”
“我是人类，如假包换。”
容南殊靠近大黑狗，语气肯定的再次强调答案。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这一点还请牢记。”
“……我会守好这个城市花园，不过你速度要快，我感知到不久之后这座岛会有一场杀戮，赶不及是真的会死人的。”
“知道了。”
容南殊转身离去，随意扬扬手表示自己听到了。
……
禹国直播间
“这……卡诺酒馆真是遭了大罪了，昨夜被砸一次，今天又被抄检一次。”
“欸，这酒馆竟然有密室！”
“其他直播间好像都是酒馆老板主动拿出酒和宝剑的，任务者没能发现密室，辕途这里的抄检是恨不得连地砖也刨出来，一间隐藏的不怎么隐秘的密室在拆家一样的检查下根本藏不住。”
“……这是什么情况，怪物的皮下竟然是人类！”
“而且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那些任务者之所以能轻松杀死怪物，其实根本就是在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类！”
“自相残杀吗？如果怪物是人类，那城市里的居民是什么？”
“这个世界真的太奇怪了！明明是规则怪谈，至今都没有一个人遭遇怪物攻击，有的任务者明明违反了规则也没有惩罚降临或是被怪谈吞噬，就好像是一场时空穿梭的冒险旅行一样。”
“辕途更加奇怪，竟然任由别人伤害他，还鼓励别人去仇恨报复！”
“看不懂了……”
……
管家将斗篷折好，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先生，他们都走了，每个人拿了一件武器来防身。”
容南殊点点头，将唤狗哨随手放到一边的台几上“他们知道自保就行。”
“我已经发了信条给各家，说是先生您明夜要举行宴会，所有仆佣一律开始做食材准备和熟悉礼仪，直到宴会结束再另行通知回家时间。”
“也为您的秘书安排好了客房。”
“一切俱已妥当，先生放心。”
管家收好唤狗哨，吩咐供茶侍端上来一份餐点。
容南殊慢慢咀嚼着一片枫糖面包，剩下的全给了万象和从后院翻墙进来的墟。
盘子里切好的肉也被两个小朋友分着吃了。
“晚上我们一起睡吧。”